謝同濟剛準備追上建築的時候,遠處好幾支弓箭齊齊的射了過來。
當避開所有的弓箭的時候,街道上已經是見不到青年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
街道上的打鬥結束後,待再也沒有其他動靜的時候,朱明這才小心的将自己的腦袋冒出來。一眼的就看見那小家夥被謝同仁按在地上,大叫着想要掙脫自己身上的控制。
雖然戰鬥結束了,但是謝同濟和謝同望身上也已經是多了好幾處的傷口。謝同濟的手臂上更是插着兩根弓箭,顯得有些格外的狼狽。
謝同濟向着朱明示意街道上已經安全後,便領着謝同望走到了謝同仁的旁邊,一臉古怪的看着地上一直罵爹罵娘的小家夥。
“這也太小了吧!”小心的走出自己的安全區域來到街道上,朱明看着地上明顯的也就十來歲的小家夥,有些不确定的說着。
謝家三兄弟沒有回話,倒是謝同濟眼神有些異樣的看着地上的小家夥。
拍拍自己的腦袋,朱明很爲自己的腦袋還是完好的而松了一口氣,又拍拍謝同濟沒有受傷的另外一條手臂:“走吧,什麽事情都等回去再說吧。”
盡管街道上的戰鬥已經是結束了,但城裏面其他的地方打鬥的聲音卻是越發的大了起來。
本分的市民和商人們都乖乖的躲在了建築立面,街道上一陣風刮過卷起了一陣蕭條感。
從街道上回去的時候,朱明看見自己等人那日進城的那座城門已經是關上了,城門處也多了一大隊的士兵,就在城門那裏劃出了一個防禦圈來。
“想來現在城裏面的人都是出不去的了。”說不上來的感覺,朱明淡淡的對着正押着小家夥的謝家三兄弟說道。
三長老說了城裏面的這些士兵都是被那座府邸的主人控制的,現在看來,朱明怎麽都覺得那個所謂的主人的做法很想羅馬的鬥獸場。所有的各個種族的人都被關在了城裏面,所有人都在戰鬥,似乎隻有最後還站着的人才能夠走出這座城。
小家夥掙紮的十分激烈,朱明實在是不明白那麽一個小身體裏面怎麽就有那麽大的力量,還能和謝同仁戰上那麽長時間。自己那個時候,應該還在太倉城裏,還得隐閣的人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謝同濟也不明白這個小家夥是怎麽長大的,兩個人似乎也是控制不了這小家夥,謝同濟隻得忍着手臂上沒有拔去的弓箭帶來的傷痛,合着自己的兩位弟弟将小家夥給擡了起來。
剛一進到院子所在的小巷的時候,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撲向巷口的幾人。
巷子裏面沒有屍體,但是朱明看着地上和兩邊牆上那一團團的血迹,就知道之前這條巷子裏面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
雖然知道城裏面正在不斷的死着人,但似乎是有着什麽樣的規矩束縛着人們不能夠進到那些建築立面。除了那些嚣張的鞑靼人,沒有人會将戰火引到城裏面的建築上去。
院門被打開了,一入眼的朱明就看到院子立面躺滿了渾身是傷的人。
之前一起的隊伍裏的人這時候也都在院子裏面,有的身上也受了不輕的傷勢。
三長老搬了一個椅子坐在了自己房門前面的走廊下面,靜靜的看着院子裏面忙碌的人們。
很不明白爲什麽城裏面突然的會發生這些多的事情,從朱明昨日進城,晚上老頭子殺了叛徒,今天城裏面就出現這麽大的變化。朱明怎麽都覺得這些事情都是和老頭子有關系的,或者說老頭子是知道究竟是因爲什麽事情。
“你不要問,老夫暫時也說不上是什麽原因。”剛剛站到三長老的面前,就聽着三長老靜靜的開口說道。
“我們現在出不了城了。”也不知道誰将一個凳子藏在了一根柱子後面,朱明一邊搬着凳子一邊說着。
卻見三長老這時候輕輕的點點頭,眼神卻是看向了城市上空飄蕩的黑煙:“城裏面沒有被完全染紅,城門便不會開啓。”
“您認識這裏的主人嗎?”朱明覺得三長老肯定是知道這裏的主人的,不然不可能會說這樣的話。
三長老沒有說話了,靜靜的合上雙眼開始了一天的打坐。
真是不明白在這個時候還能夠靜下心打坐,要是自己現在肯定是想着怎麽把人給帶出城外去。
院子外面不知道什麽也被鞑靼人給圍住了,朱明透着門縫都能夠看到外面那些穿着原始、手中拿着武器的鞑靼人。
“這些人都是瘋了。”朱明給外面的那些人下了一個定論,難道鞑靼人還想把這城裏面的所有人都給殺光嗎。
顯然,這個命題是不可能發生的,要是鞑靼人真的是這麽幹的話,隻會讓城裏面的阿拉伯人、高原上的喇嘛、西域人、漢人都團結在一起。
雖然被關上的城門離着自己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但是朱明怎麽都覺得自己是被放逐到了一個孤獨的世界裏,外面像是什麽都沒有了,隻剩下這一城隻知道厮殺的人。
直到晚上的時候,外面的戰鬥才漸漸的消停了下來。
今晚的城裏面沒有了往日的熱鬧,胡人悠長滄桑的歌聲消失在了刀劍下,胡姬也小心的躲在了自己商鋪的地窖裏面,聽說那些鞑靼人已經糟蹋了很多女人,然後那些被糟蹋的女人就被扒光了挂在街道上,自然那些女人早就已經被糟蹋的弄死了。
這個世界開始變得有些像是個吃人的世界了,阿拉伯人開始和喇嘛還有漢人結盟在了一起。鞑靼人也很理智的找到了西域人和一些其他地方的人。
當夜裏,院子裏突然多出好幾十不知道怎麽進來的漢人後,朱明也就知道了現在外面的情況。
似乎都是三長老所說的族人,那些在夜裏進到院子裏的漢人每個身上都挂着或多或少的傷。
“準備從那小家夥口裏問出些東西了,你要不要過去下。”
朱明正坐在屋頂上數着小巷裏面究竟有多少鞑靼人的時候,謝同濟用一隻手從梯子下面爬了上來,另外一隻手現在被嚴嚴實實的包着然後吊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