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封建社會的暴徒都是一群自大的沒有切實核心想法的人,封建社會的虛僞都是一群沒有實際行動的酸臭。--《秘明》
兩名刺客的屍體已經變得冰冷的躺在地上,預示着這一場刺殺任務的失敗。
街道上的空氣飄散着淡淡的血腥味,不過在場的都是些見慣了殺戮的人,安靜的處理完屍體後,便準備回營。
終于是解決了危險,朱明便覺着身上的傷痕更加的疼痛起來,松了一口氣之後,便昏沉沉的靠在了陳大的身上。
千戶大人遇刺,更是受了很重的傷,一行人迅速的折返回軍營中。
黑暗中,朱明就聞着周圍充斥着一股濃重的藥材的味道。久居軍營的朱明能夠依稀的分辨出來,這是止血藥的味道。
渾身都處在酸麻疼痛之中的,後背上像是火燒的一樣,散發着陣陣的疼痛。不能動彈,隻要稍微的一個動彈胸前的肋骨處就會一陣撕裂的痛,該死的,同一個位置硬生生了挨了兩拳。
朱明沒有忍住的難受的發出一聲呻吟。
就聽到旁邊發出聲音,沉夢的聲音傳過來:“你怎麽樣了?别亂動,小心崩開了傷口。”
難得這個女人能夠這麽關心自己,話說不出來隻好悶悶的恩了一聲算是答應了。朱明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在遇到刺客的時候竟然還會選擇幫助自己。
“你身上的傷很重,大夫說了,肋骨斷了兩根,後背上一尺長的傷口都快見到骨頭了。現在你隻能安心的養傷了,不斷接上的骨頭還是會斷開的。”沉夢小聲在旁邊說着。
這個女人從來就沒有說過這麽多的話,朱明能夠聽得出着女人話裏面的關心。
想着那兩名刺客,朱明用腳想都知道肯定是之前就潛伏在城中的白蓮教反賊。
果不其然的,就聽到這時候沉夢在一邊又說道:“是白蓮教的人,現在秦雄和陳大已經派出人馬在城中搜查了,陳大發誓一定要将城中所有的反賊給絞殺幹淨。”
朱明心中暗罵了一聲白癡,這個時候肯定是找不出城裏面的反賊的,一次刺殺沒有成功,那麽剩下的人肯定會老老實實的安靜下來,然後等待着後面的機會。
想着自己沒有章法的打鬥,朱明決定等這次傷好了之後,必須要找秦雄好好的學習一些武藝,一個将軍怎麽能像流氓一樣打架呢。
“你先睡一會吧,我也去休息一下了。”沉夢略帶疲倦的聲音傳過來。
朱明感受了一下現在的溫度,想來應該已經是過了一夜的了,聽着這個女人的聲音,朱明暗暗的高興了一下,這個女人難道昨晚一整夜的都守在自己這裏嗎?不過還是悶悶的恩了一聲,算是表示理解。
腳步聲響起,隻是是漸漸的遠去的,不多久房間裏面便恢複了安靜。
不知道怎麽回事,剛剛才醒的朱明腦子裏面又是一陣混亂,便也就又睡了過去。
此時,婺源縣城裏面,到處可見的都是從軍營裏面出來的士兵。一個個的都是兇神惡煞的穿搜在一家一戶,每一戶人家都被仔細的搜查了一邊。千戶大人遇刺,這是一件相當大的事情,不光光是大人的安全朝廷的顔面,更顯示着自己這些士兵的無能,所以這一次的搜查顯得格外的嚴格。
最終,陳大選擇了連坐法,凡是周圍鄰居不認識的人全部抓捕起來,然後交給婺源縣的郁縣丞識别。
隻要最後帶有可疑的人,全部被帶回軍營看管起來。
但是即使這這樣大規模嚴格的搜捕,收效卻是極其的微小的。
婺源縣城,就在西靠離着軍營不遠的一處屋子裏面。
一夥完全的是本地土生土長的百姓聚在一起,五名結實粗壯的男子坐在屋子裏面。卻都是一臉的愁容,幾個人聚在一起,卻是什麽話也沒有說,現場寂靜的有些怪異。
外面這時候還在不斷的響起士兵的大喊聲,一戶戶的人家被打開進行着全面的搜查。
這個院子還沒有經過士兵的搜查,不過聽着外面的動靜應該要不了不就便會到這裏了吧。
彭……
外面的大門發出一聲巨響,果不其然的士兵還是到了這裏的。
這時候,屋子裏面的幾個人就看着一夥士兵正領着旁邊的鄰居走了進來。
進到屋子裏面的士兵看着裏面正坐着的五人,也是一陣的錯愕,難道還有人這麽安靜的早早等待着自己的搜查的嗎。
不過士兵中的一位隊長還是對着帶進來的百姓問道:“這些人你認識嗎?是不是婺源縣人氏?”
那名百姓顯得有些驚慌,畢竟自己的周圍都是兇神惡煞的士兵,但還是向着屋子裏面看過去:“是……是的,這些人我認識,都是……都是婺源縣人。”
聽到百姓的話,那名隊長便也就點點頭,卻又沖着屋子裏面喊道:“最近少出去些,外面有白蓮教的反賊,小心到時候丢了性命。”
“是……”
“是是。”
聽着裏面的人有些唯唯諾諾的應着,士兵隊長便也就不再理會,帶着身邊的百姓便是出了門,今天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還有很多人家是沒有搜查過的。士兵隊長看着長長的巷子,心中一陣的煩躁,該死的刺客,要是被自己逮到了非得好好的伺候一下。
“大哥……現在城内這般嚴格,我們的行動是不是……”之前的屋子裏面,五人看着士兵的離去,皆是松了一口氣,就看着一人向着坐在上首位置的男子問道。
“越是危險的時候越是安全,都去準備準備,近期就去要了那狗官的性命。”上首的男子眼中精光流轉,深沉的說着。
既然老大吩咐了下來,其餘的幾人便立馬的回到了屋子後面,至少自己的刀子還是要磨磨的,這樣殺起人來才能快。
朱明這個時候很是煩躁,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營中的人像是多了起來,便也就嘈雜了起來,于是的自己這名傷員便從一個有些香豔的睡夢中被吵醒。
終于,這個時候已經能夠睜開眼睛了,身上的傷痛也是比之之前稍稍的減輕了一些些,隻是還不能動彈,隻能靜靜的看着上方的屋頂,那裏正有着一個蜘蛛緩緩的織網。
嘗試着喊了幾聲,聲音都是在嗓子裏面打着轉的,然後像是抽風一樣的竄到外面。
臉上汗水已經是冒出來了,但是朱明還是在嘗試着出聲,嗓子裏面已經沒有了風聲,朱明已經是能夠聽到自己說的話了,隻是還不怎麽大。
咚……
房門被打開了,隻是不知道會是什麽人來這裏看自己。朱明稍稍的安靜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表情肯定是極其難看的,可不想被别人給看見了從而影響到自己一向威武的形象。
眼睛上方被一張臉遮住,小小的臉頰粉嫩嫩的,一種别樣的精緻美,來人正是身穿軍裝的沉夢。
“你醒了啊。”像是很高興朱明醒轉過來,沉夢嘴角微微上揚難得細聲細語的說着。
“恩,剛醒……”朱明覺得自己說的話應該也就隻有自己能夠聽見了,眼神期盼的看着沉夢希望這女人也能夠聽到。
“你說什麽?”沒有想到的是,朱明說的話沉夢還是沒有聽見。
隻是這個時候,朱明卻見着這女人頭一歪便将那隻小巧的耳朵湊到了自己的面前,就放在自己嘴巴的上方。
“現在你說吧,這樣我就能聽見了。”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竟然還能有這般的行爲。
看着那隻露着淡淡的毛絨的耳朵,朱明突然的感覺自己身上有了一絲的一樣,這是可恥的行爲啊。
隻是最後,朱明一咬牙便忍着痛的猛的一擡頭,嘴巴便咬上了那隻可愛的耳朵。
“啊……啊……”
千戶大人的營帳裏面又一次的發出震天的尖叫,隻是這一次的外面的親衛士兵們已經像是習慣了一般,隻是爲了大人身負重傷還能行男人之事而大感驚訝,一句大人威武便足以表明。
隻是營房裏面,這個時候朱明正咧着嘴躺在床上,左邊的手臂不停的抽搐着,像是獨獨的就這一條手臂發了羊癫瘋一般。
而在床邊,沉夢滿臉的通紅,那隻耳朵更是紅的像是熟透的草莓一樣,隻是臉上的憤怒之色卻是怎麽也遮掩不住的。
“混蛋……信不信我現在再給你一刀?”不知道怎麽回事的,沉夢就是覺得自己的這句話怎麽看也沒有殺傷力。
躺在床上的朱明聽着這女人滿是威脅的話,嘴角卻是微微的翹起,心中不停的回憶着之前的味道當真還是不錯的啊。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樣。現在城裏面都出在抓人,營中已經被關起來好些人了,你就能夠不過問嗎?”臉上的怒色并沒有退去,沉夢撇着嘴翻着白眼的說道。
可是朱明心中更是千萬草泥馬,這個時候自己這樣,一不能動二不能說話,怎麽去管外面的事情,再說了有陳大秦雄這兩位在,城裏面再大的事情都能夠解決的,就算真的沒辦法也還是有着鄭茂才那個老狐狸的。
朱明現在越來越對自己的決策感到滿意,自己就不是一個上陣殺敵的人,自己就應該好好的待在後方指揮着手下的猛将殺敵,采用身邊幕僚的建議集思廣益,隻是隻要做好處理人際關系的工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