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種驅除蛔蟲、治療消化不良的藥用海藻,鹧鸪菜在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始載于明代1530年間的福建就記載有“鹧鸪菜生海石中,散碎,色微黑,小兒食之能下腹中蟲”,長期以來福建漳浦和廣東潮汕一帶沿海居民每年3—4月采集,以幹品或半幹品出售。
王寶獲得“鹧鸪菜”這個外号,實在是因爲他長得太像“肥兒片”廣告圖片中的那個胖胖的小baby了,從小就像。
如果一個孩童長得胖,還可以說是可愛;但是如果一個成年男子長得胖,隻會讓人覺得遲緩——畢竟這個看臉的社會對胖子充滿了惡意。
正如東野圭吾的說的“恨不知所起,深入骨髓,是最冷的人性。”
中午吃飯的時候,鹧鸪菜王寶選擇的是巨無霸漢堡包,兩塊肉餅的那種。
同事嫌棄地對鹧鸪菜王寶說道:“你那麽胖,還要吃肉?”
鹧鸪菜王寶沒有說話,隻是在心裏反駁道:“老子又沒吃你的。”
——他還是很珍惜眼前這個關系稍微好一點的同事的。
好像作爲胖子,吃肉是罪惡的,很少把自己吃東西的一面展示給别人看,因爲可以感受到他們嘲笑的眼光和内心的想法。
但是爲了維持和眼前這個關系稍微好一點的同事的關系,鹧鸪菜王寶還是選擇了和他一起吃午飯。
鹧鸪菜王寶在一家高檔酒店做門童。
門童的主要工作是爲進出酒店的客人開門、叫車、開車門、扶助客人上下車以及裝卸客人行李的。但一般門童不負責爲客人提行李,那是行李員的工作。
其實除此之外,門童還有很多對于酒店來說很重要的工作,比如,熟記酒店的重要客人及常客的名字、稱謂及所坐車牌号碼,以便在第一時間通知酒店内部,并在第一時間代表酒店向客人表示問候和歡迎;留心每一位進出酒店的客人,以便在需要時回憶當時情景,幫助酒店解決一些問題等等。
因爲門童的工作比較辛苦,所以絕大多數酒店會選擇男性做門童。
就像再老的女人嫁人,她還是會被稱爲“新娘”;再年輕的人做生意,他還是會被稱爲“老闆”;鹧鸪菜王寶雖然已經早就過了能稱之爲“童”的年齡,但是卻還是做着被稱之爲“童”的職業。
酒店是住宿的地方,通常是用來招待外地人的,但是有些本地人也會住酒店。至于進了酒店幹什麽,大家就心照不宣了。所以,鹧鸪菜王寶常常要幫那些偷腥的男客人打掩護、通風報信、瞞天過海。
其實,和其他胖子一樣,鹧鸪菜王寶并沒有看起來那麽老實巴交,反而因爲他的賣相,騙起人來更加防不勝防。
由于鹧鸪菜王寶的“業務能力”比較強,所以他平時收到的小費也比其他同事多,這也是其他人排擠鹧鸪菜王寶的原因之一。
爲了保住自己相對較高的收入,鹧鸪菜王寶也加入了社團,打架不用他出手,但是每個月要繳納會費,這樣有人搶他的時候,“大哥”會給他出頭,其他的情況下他不算社團的人。
爲了更多地從鹧鸪菜王寶身上榨取油水,經過多番引誘,鹧鸪菜王寶也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有點餘錢都在呼盧喝雉聲中丢進了“大哥”經營的賭場裏。
爲了搞錢賭博,鹧鸪菜王寶也逐漸變得大膽起來。
就在鹧鸪菜王寶正站在酒店門口思考怎麽搞錢的時候,一輛勞斯萊斯開了過來。
看牌照,鹧鸪菜王寶就知道,酒店常客宋老闆來了。
不等鹧鸪菜王寶上去幫忙開車門,宋老闆就自己打開車門,推開王寶,繞到副駕駛,殷勤地打開車門,一手擋住車門框,一手去牽坐在副駕駛的女人。
好漂亮的女人!
面容秀麗,膚如凝脂,波濤洶湧!
宋老闆極力掩飾自己lsp的本色,裝作紳士的樣子,對女人說道:“馬利丹娜,我已經在上面開好房間了,我們進去談一談合同的事情。”
馬利丹娜扶着宋老闆的手下了車,擡頭看了一眼酒店大廈,用黃莺般的聲音答道:“好啊!”
宋老闆把車鑰匙和五百塊小費丢給鹧鸪菜王寶之後,就急匆匆地挽着馬利丹娜的手走進了酒店大堂。
同事還在盯着馬利丹娜的後背窺視,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鹧鸪菜王寶推了一下同事,說道:“别看了,這種女人不是我們惦記的。做人還是要現實一點。”
同事撇了撇嘴說道:“還不是一樣是雞?隻不過高級一點,要簽合同而已嘛!”
鹧鸪菜王寶說道:“那可不一定,就算你出一樣的價錢,但是别人也未必跟你簽合同。一樣是爛泥潭,别人釣的是金龜婿,不是我們這種臭魚爛蝦。”
鹧鸪菜王寶和同事嘀嘀咕咕了一會兒,就看到馬利丹娜又挎着包走出了酒店大門。
鹧鸪菜王寶迎上去,滿臉笑容地說道:“馬利丹娜小姐,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馬利丹娜一臉焦急地遞給鹧鸪菜王寶一百塊,說道:“麻煩你把車開過來。我把合同文件掉在公司了,現在回去取一下文件。”
前腳馬利丹娜把宋老闆的勞斯萊斯開出酒店,後腳穿着酒店睡袍的宋老闆就來到門廳,氣急敗壞地大聲喊道:“鹧鸪菜,那個臭三八去哪了,她偷了我的錢包跑掉了。”
鹧鸪菜王寶聽了宋老闆的話,脖子一縮,心道:完了,宋老闆中了仙人跳了,那輛勞斯萊斯是從自己手上交出去的,會不會有麻煩?
正在這時,一個起碼兩百斤的女人也氣勢洶洶地走到酒店門口,指着宋老闆大罵道:“你這個老不死的,跟老娘說出來談生意,怎麽談得衣服都脫光了?今天老娘再看你怎麽編!”
……
把宋老闆的車開出酒店,馬利丹娜嘴角弧度上揚,心裏還在吐槽宋老闆又色又蠢,輕而易舉就讓自己得手了,卻渾然不知,自己身後已經綴上了一條“尾巴”。
開車的阿信對坐在副駕駛的靓坤問道:“坤哥,是不是上去截住她?”
靓坤懶洋洋地說道:“截停女司機?你不要命了?我們就跟在後面,看她耍什麽花樣好了。”
……
馬利丹娜一路把車開出尖沙咀,沿西九龍走廊一路開到了屯門,下大路,進岔道,停到了一處小碼頭上。
下車之後,馬利丹娜解下脖子上的紅色絲巾,露出自己天鵝頸一樣脖子,揮動着手裏的絲巾。
遠遠停下來觀察的阿信說道:“坤哥,那個女人好像在打信号。”
靓坤說道:“屯門是和聯勝的鳄魚韓琛、賓尼虎韓賓、恐龍韓龍三兄弟打出來的清一色,沒想到這個女人還和和聯勝有關系。我們現在沖上去,連人帶車都搶走,你敢不敢?”
阿信滿不在乎地說道:“有坤哥你帶着我,有什麽不敢的?”
靓坤從腋下槍袋裏掏出一把手槍,說道:“那就上,抓緊了,跟那個女人接頭的人從碼頭上來還需要十幾分鍾,我們打一個時間差。”
阿信猛然發動汽車,一下子竄到馬利丹娜旁邊。
被靓坤的槍口指着,馬利丹娜也隻好乖乖聽命,被靓坤用捆紮帶反綁着雙手,推進汽車後排,臉朝下趴在座椅上。
本着不浪費的精神,靓坤連那輛沒拔車鑰匙的勞斯萊斯也開走了,跟在阿信的車後面。
……
走酒吧後門把馬利丹娜帶進自己的辦公室,扔在沙發上,靓坤對阿信說道:“你也出去吧。”
阿信看了一眼被反綁雙手的馬利丹娜,說道:“坤哥……”
靓坤擺了擺手,說道:“你還怕我搞定不了一個被綁起來的女人?”
阿信隻好點了點頭,走出了辦公室。
靓坤點了一根煙,靠在大班桌上,問道:“就你叫馬利丹娜?”
馬利丹娜掙紮着在沙發上坐起來,仰頭看着靓坤,說道:“我不認識你。”
靓坤說道:“你不認識我沒關系,我認識你哥哥毒蛇柄。你們兄妹兩個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吞老闆的貨。我找不到毒蛇柄,就隻好找你了。”
馬利丹娜聽了,臉色一變,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靓坤說道:“沒關系,反正我對販毒沒興趣,倒是對你有點興趣。那些貨就當是給大舅哥的彩禮好了。”
說着,靓坤把煙頭摁進煙灰缸,走到馬利丹娜身邊坐下。
仿佛被一條毒蛇靠近,馬利丹娜向後退,但是沙發又隻有這麽大。
靓坤再次靠近了一點,捏着馬利丹娜的下巴,說道:“你既然出來混,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隻不過是早晚的事情。既然不能反抗,不如享受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