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娜威幫馬克打退了前來突襲的安良堂刀手,立即成了馬克的心腹。
馬克說道:“阿威,你今後就幫我開車吧,我去哪裏,你就跟我到哪裏,就住在我家裏,順便也保護我的安全。”
至于阿平,則隻能形單影隻地一個人回家。
……
Joey Tai正準備送靓坤出門,電話鈴聲響起。
Joey Tai接了電話,嗯嗯啊咦了一番之後,對靓坤說道:“我的人剛剛去突襲長樂幫的馬克,結果被一個生面孔把事情攪黃了,這個生面孔可能就是你說的胡娜威。”
靓坤說道:“你有什麽想法嗎?”
Joey Tai說道:“我知道馬克的一個心腹的住址,讓你的人出來,試試成色喽!”
靓坤說道:“行啊。”
靓坤起身,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說道:“我的人就在馬路對面。”
Joey Tai也起身走到窗戶邊,看着馬路對面。
一輛悍馬越野車上,應該有四個人,Joey Tai隻看得見兩個人:前排的司機戴着一頂棒球帽臉朝前方,但是戴着一副遮住了半張臉的墨鏡,所以也不确定他在看哪裏,而坐在司機身後的獨眼龍則擡頭看向Joey Tai。
那正是哈迪倫、拉爾夫·瓊斯、克拉克·斯蒂爾、莉安娜·哈迪倫四人。
戴着棒球帽、墨鏡的是克拉克·斯蒂爾,獨眼龍是哈迪倫。
Joey Tai關上窗戶,坐回座位,說道:“你沒告訴過我,你的人是白人。”
靓坤說道:“白人又怎麽樣?你的保镖也是黑人。”
Joey Tai笑道:“是啊!那行吧,這是地址。抓住馬克的那個心腹,就能問出來胡娜威和馬克的下落。”
靓坤從Joey Tai手中接過寫着地址的紙條。
……
阿平一回到家,就接到小弟打給他的電話。
阿平對電話話筒說道:“我跟你講過很多次,叫你們不要給機會讓他們再踩進來。如果有什麽不對勁,我們就先下手爲強……”
門鈴響了。
阿平對電話那頭草草吩咐了一句:“反正你怎麽樣都好,你自己看着辦。”
阿平走到門口,正想趴在貓眼上看看門外到底是誰。
biu!
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穿透了房門,打中了阿平的手臂。
手臂中槍的阿平立即向房内退去。
阿平的卧室裏還有一個女人,阿平不顧自己的槍傷,拉着女人就往窗口跑去,拉開窗戶,大聲喊道:“爬窗戶走!”
房門外的拉爾夫和克拉克朝門鎖附近開了兩槍,打爛了門鎖附近的門框,一腳踹開房門。
拉爾夫和克拉克搜索了廚房、衛生間,确認沒人,這才輪到卧室,跑到窗戶邊往下看去。
下面是一條小巷。
此時,阿平和女人已經爬出了窗戶,正沿着消防梯往下爬。
拉爾夫和克拉克舉槍向下開槍,但是由于消防梯的阻擋,一槍都沒有打中。隻好也爬出窗戶,沿着消防梯往下爬,追擊阿平。
阿平帶着女人爬到二樓,來不及再沿着伸縮梯往下,直接朝停在樓下的廂型車車頂跳去。
落到廂型車車頂之後,阿平又拉着女人往車下跳。
落地之後,阿平就拉着女人往大街上跑。
拉爾夫和克拉克也跳到廂型車頂,再跳落到地上。
看着阿平拉着女人狂奔的背影,拉爾夫和克拉克舉槍瞄準阿平的大腿。
忽然,從廂型車車尾跳出一個人,一下子撲倒了站在一起的拉爾夫和克拉克。
這人正是前來尋找阿平的李聯捷。
拉爾夫和克拉克倒地之後,手裏的槍都甩飛了。
克拉克立即右手撐地,想翻身抱住李聯捷,用地面技給他一個教訓。
可是,還沒等克拉克完全翻過身來,李聯捷頭也不回,左手撐地,右手一甩,一記“鞭手”打在克拉克的臉上。
幸好克拉克戴了一副大墨鏡,而且剛才沒有把墨鏡甩出去,這才沒有被李聯捷的“鞭手”打瞎眼睛,但是也被墨鏡壓迫鼻梁三角區,差點涕淚橫流。
李聯捷順勢騎在拉爾夫身上,一記地面錘擊,打在拉爾夫臉上。
拉爾夫也雙拳齊發,打在李聯捷的軟肋上。
軟肋是軟骨,比較容易受到損傷。
但是,拉爾夫是躺在地上出拳的,無法做到充分發力。
所以,李聯捷尚能忍受。
拉爾夫就忍不了了,剛才他也看到了李聯捷一拳打來,他也想低頭,以前額迎擊來拳,但是沒來得及低頭,李聯捷的拳頭就到了。
拉爾夫幾乎被打暈。
克拉克強忍疼痛,一下子把騎在拉爾夫身上的李聯捷撲倒,使出了“旋轉搖籃”。
克拉克的“旋轉搖籃”不愧是他的絕技,李聯捷被轉暈之後,後腦磕在地上,差點昏死過去。
克拉克趁機騎在李聯捷身上,也準備給他來一記地面錘擊。
“停手!”
克拉克耳邊傳來一聲命令,但是他并不想停手,隻想在李聯捷身上把場子找回來。
然而,克拉克想不停手也不行,他舉起的拳頭被人一把拉住了。
克拉克回頭一看,拉住他的是哈迪倫。
遠處,阿平高舉雙手趴在廂型車的車壁上,身後莉安娜右手舉槍瞄準阿平的後腦勺。
那個跟着阿平逃跑的女人拉着莉安娜的左手,說道:“莉安娜,他是我表弟,你不要這樣,大家是自己人。”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瑪麗當娜。
哈迪倫松開克拉克的手腕,說道:“對不起,瑪麗當娜,這個人是尋找胡娜威和李聯捷的重要線索。”
瑪麗當娜雙手捂嘴,說道:“啊?!這個和拉爾夫、克拉克打架的就是李聯捷啊!我們從香港起飛的時候,我看到坤哥跟他說過話。”
克拉克盯着李聯捷,問道:“你就是李聯捷?”
李聯捷點點頭,說道:“我是!你能不能從我身上下來?”
克拉克罵了一聲“狗屎”,然後當然是和李聯捷分開。
這時,拉爾夫已經把甩脫的手槍撿回來了,一把插到自己腰間,一把遞給拉爾夫。
哈迪倫雙手攤開,聳了聳肩,說道:“我們找到了李聯捷,很完美地完成了任務,不是嗎?但是,瑪麗當娜,你爲什麽跟這個家夥在一起?”
瑪麗當娜跺着腳,說道:“哈迪倫上校,你快命令莉安娜放開他。我已經說過了,他是我表弟。”
哈迪倫說道:“除非他交待胡娜威的下落,否則……”
瑪麗當娜生氣地說道:“你怎麽敢這麽跟我說話?我可是大嫂!”
哈迪倫說道:“我是在代表靓坤先生跟你說話。”
瑪麗當娜松開莉安娜的左手,幾步走到哈迪倫面前,怒道:“你憑什麽代表他?”
這時,靓坤的聲音從瑪麗當娜身後響起,“哈迪倫上校當然可以代表我!現在,我問你,你不是說自己是上海人嗎,爲什麽你表弟是長樂人?你和胡娜威是親戚,你怎麽從來沒跟我說過?”
瑪麗當娜說道:“我是上海人,有福州親戚不是很正常嗎?還有,我都不知道胡娜威是我拐彎抹角的親戚。你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我!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靓坤說道:“你說得沒錯,但是我憑什麽信任你?”
瑪麗當娜哭着說道:“我哥哥爲你做事連命都沒了,你還不信任我。”
靓坤說道:“你想想你做的事情,偷渡、販毒,你的眼裏隻有錢,你讓我怎麽信任你?愛你?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講,你有沒有真的愛過我?”
瑪麗當娜說道:“你就是好人了?殺人放火、包娼庇賭,你什麽壞事沒幹過?你就是個自私鬼!”
靓坤說道:“你都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的!”
瑪麗當娜一跺腳,說道:“分手!”
靓坤說道:“分手就分手。我送給你的錢、房子、麻将館……”
說到這裏,靓坤語塞了一下,他還真沒想好怎麽處理。
瑪麗當娜的神色也變得緊張起來。
靓坤歎了口氣,說道:“錢和房子我都不會再要回來,都歸你,但是麻将館我會給你五十萬贖回來。”
聽到這裏,瑪麗當娜也松了一口氣。
這時,李聯捷打圓場道:“林先生,沒必要發展到離婚、分家産的地步。”
靓坤說道:“阿傑,你不懂,強扭的瓜不甜。與其同床異夢,還不如各自尋找自己的幸福。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我們還得找到胡娜威,讓他向警方自首,或者把他交給警方,這樣你才能洗脫謀殺警察的罪名。”
也許是見到靓坤對自己如此冷酷,但是對李聯捷卻如此熱心,瑪麗當娜說道:“李先生,你千萬不要相信這個騙子,他現在對你好,是因爲你對他還有利用價值。等你像我一樣,對他來說,沒用了,他也會像對我一樣,一腳把你踢得遠遠的。”
靓坤橫着眼睛看着瑪麗當娜,說道:“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别兩寬,各生歡喜。天涯陌路,後會無期。難道不好嗎?你非要鬧到不可開交才高興嗎?”
瑪麗當娜說道:“除非你放了我表弟。”
靓坤說道:“我說了,他交待了胡娜威的下落,就可以走了。”
瑪麗當娜梗着脖子說道:“你非要我的親人都死光嗎?”
靓坤說道:“我不能放任胡娜威這種人逍遙自在,也不能讓阿傑就這麽背着黑鍋。”
這時,阿平大聲說道:“我死不會出賣阿威的!”
靓坤本來就被瑪麗當娜搞得心煩意亂,再聽到阿平充英雄好漢,更是怒火中燒,命令道:“那就讓他死!”
哈迪倫說道:“boss,我有把握讓他開口。”
靓坤語氣嚴厲的說道:“我說,讓他死!”
砰!
莉安娜扣動扳機。
阿平頂着頭上的血窟窿,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
看着阿平已經失去神采的眼睛,靓坤長出了一口氣,這才覺得自己憤懑的情緒得到了釋放。
瑪麗當娜“哇”的一聲,跪坐在地上,爬向阿平,放聲大哭起來。
李聯捷看看阿平的屍體,又看看靓坤,張口結舌地說道:“林先生,這……這……”
靓坤卻說道:“阿傑,我們該走了,一會兒警察該來了。”
李聯捷像是見到魔鬼一樣,往後退了一步,說道:“林先生,我……我不想跟你走。”
靓坤深深地看了李聯捷一眼,說道:“我不想說‘我這都是爲了你’這種混賬話,因爲我确實是爲了我自己。但是,我還是會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既然你現在不想跟我走,那我們後會有期。你要保護好自己,我還是會盡快把胡娜威刮出來,還你一個清白。”
說完,靓坤帶頭走出這條小巷。
幾分鍾之後,呆在原地的李聯捷還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場荒誕的噩夢,直到聽到遠處傳來的警笛聲。
李聯捷再單純也知道,殺人現場不宜久留。也急忙向遠離警笛聲的方向快步走去。
走過瑪麗當娜身邊的時候,李聯捷低聲說道:“這位小姐,你自己保重。”
李聯捷雖然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好像一個完全無關的路人,但是還是忍不住向後看了幾眼。
轉過街角,李聯捷差點被一輛廂型車迎面撞上。
廂型車上寫着“周氏孖結”幾個字。
——“孖結”是英文“Market”(商店)的粵語音譯。
廂型車的司機阿友罵道:“Fvck you, man. what the fvck are you doing here? Shit!”
罵過之後,阿友又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差點撞上的那個人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阿友用食指把臉上的墨鏡扒拉到鼻尖,把腦袋伸出車窗,看着李聯捷的背影,又回過頭想了想。
終于,阿友還是發動汽車向後倒車,把車倒到李聯捷身邊。
阿友把手從車窗伸出來,按住李聯捷的肩膀,說道:“少林寺,真的是你嗎?我是阿友,你還給我簽過名的,你記得嗎?你的簽名還在我這裏。”
李聯捷給多少人簽過名,自己都不記得,當然也不記得阿友。
更何況,李聯捷看到一輛拉着警笛的警車逼近了,他想擺脫阿友的糾纏,免得被警察發現。
但是,阿友的車擋住了道路,警車停在了阿友的車後面,車上的警察還拿起揚聲器,喊道:“前面的車,讓開!”
阿友看出了李聯捷聽到警笛聲之後得不自在,拉了拉李聯捷的衣服,小聲說道:“上車,上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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