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旺角一座大廈的樓頂上。
韋定邦趴在欄杆上,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燈紅酒綠,久久不願出聲。
靓坤煩躁地說道:“最近怎麽不逼着我要料了?”
韋定邦說道:“有些事情,現在我也看不明白了。懶得動。”
靓坤說道:“怎麽?香港皇家警察準備解散了?”
韋定邦說道:“中英第四輪談判仍然沒有取得進展,港币币值已經跌至曆史最低水平,商店出現了搶購潮,大量資本開始從香港流向海外,那些有錢人紛紛在加拿大等地購置房産,搞得加拿大的房産價格都上漲了不少。這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香港所遇到的最嚴重的危機。”
靓坤說道:“這才哪到哪,貧窮限制了你的想象力。如果真到1997年,那才是真的危機來了。”
韋定邦說道:“不至于吧?北邊總不能把香港人全都趕下海。”
靓坤說道:“少操英國人的心,我們隻是中國人而已。”
韋定邦說道:“我都不知道我們的前途在哪裏。現在,香港政府裏面流傳一個謎語,1997之後會是什麽?”
靓坤說道:“很簡單,1998!”
韋定邦說道:“如果大陸收回香港的既定目标不變,那麽香港皇家警察可能放松對三合會的控制。”
靓坤說道:“怪不得前幾天我們放槍如同放鞭炮,結果都沒人理我們。那麽,我是歸隊,還是繼續做下去?”
韋定邦說道:“我不知道。”
靓坤說道:“如果你死了,我的身份會有人接手處理嗎?”
韋定邦眼眶一緊,扭頭看向靓坤。
靓坤說道:“别懷疑我,我不會殺你。但是,人都是會死的,你、我比起普通人來說,更容易死于非命。”
韋定邦說道:“說起有關于生死的話題,有件事我得告訴你:宋子傑死了。他是你推薦給我的,現在他死了,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聲。”
靓坤問道:“誰幹的?”
韋定邦說道:“他追查一批僞造鈔票的原材料,結果被人發現屍體泡在碼頭的海水裏。我懷疑是龍老四,但是宋子豪說不是他幹的。”
靓坤說道:“既然宋子豪相信不是龍老四幹的,那你就應該相信宋子豪,你就算不相信他是一個好人,也應該相信他和宋子傑之間的兄弟之情。他不會拿自己弟弟的死開玩笑!”
韋定邦說道:“我能相信誰?我誰都不敢相信!你最近怎麽樣?”
靓坤說道:“最近,洪興動蕩得厲害,蔣天文死了,是蔣天南幹的,他還栽贓給我的小弟阿信,我又抽到了生死簽,追殺阿信的任務交給了我,我最近可能需要到處跑,完成洪興新龍頭交給我的任務。”
韋定邦說道:“洪興四大分支,已經被我們搞掉了三支,你功不可沒!”
靓坤說道:“但是從今往後,就是洪興的黃金時代了。”
韋定邦說道:“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洪興被徹底覆滅的那一天。”
靓坤說道:“很難!”
韋定邦說道:“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
靓坤說道:“我又不是英國人,不擅長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