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靓坤到家之後,小弟們就紛紛告辭,并約定了晚上的酒席地點。
“晚上八點鍾,有骨氣!”
蘇小妹還不想走,想留在這裏吃飯,被她大哥蘇積強行拉走了。
一家人圍坐一桌。
靓坤說道:“這小子取名字沒有?”
骨精強說道:“這不是等你出來之後,再做決定嗎?我已經請九叔幫忙算過了,他按照寶寶的生辰八字取名,叫林正英。”
“哪個九叔?”靓坤心裏暗罵,這名字太不吉利了。
骨精強說道:“就是住在觀塘坪石邨的九叔!他可是很靈的。”
牧師說道:“你那都是迷信!而且,九叔很靈是驅鬼很靈,取名字不是他的特長。”
骨精強眼睛一瞪,說道:“林正英這個名字不好嗎?”
“算了,别争了,不能用這個名字。”靓坤擺擺手說道:“安妮有什麽意見沒有?”
安妮說道:“我覺得取個英文名字就好了。”
靓坤說道:“那行,英文名字就你負責取,中文名字呢?你們兩個有什麽意見?”
阿珍和陳冰冰面面相觑,因爲她們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靓坤說道:“唉,算了,問你們也是白問,我看就叫華超好了,‘華人中的超人’,怎麽樣?就這麽決定了,吃飯!”
……
晚八點。
有骨氣火鍋酒樓。
靓坤和小弟們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收下每人一個紅包,就散席了。
靓坤回到charles cb的辦公室,開始處理這一年時間裏積壓下來、還能解決的問題。
第一個進來找靓坤的是烏鴉。
烏鴉說道:“坤哥,去年你們進大祠堂之後,韓賓沒有來尖東之前,東星讓矮腳虎去搶占太子在尖東的地盤,矮腳虎出工不出力,韓賓才有機會接下來太子的地盤。我過檔的時候,笑面虎讓我找機會做掉矮腳虎,我承諾三年之内讓矮腳虎自己心甘情願地留下人馬和地盤退出江湖。到現在,我這裏還沒有什麽頭緒。”
靓坤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安排。和聯英社汪海的軍火交易怎麽樣了?”
烏鴉說道:“自從兩位神樂小姐到中東聯系上了日本赤軍之後,就打開了那邊的銷路,現在整船的ak送過去,然後把那邊出産的鉀鹽拉回來,大把鈔票到手,我都按照你的吩咐,以你的名義,又投入到凡士林和排氣管的工廠裏面去了。坤哥你那幾個鬼佬小弟真是犀利,聽汪海說,連新加坡海盜、索馬裏海盜都打不過他們。現在,你也出來了,軍火生意是不是交還給你親自打理?”
靓坤點了點頭,說道:“雖然你已經過檔到東星了,但是我還是最信任你,軍火生意還是你負責打理吧!我今晚會很忙,就不招呼你了,你先出去吧。”
第二個進來的是茶壺。
茶壺說道:“坤哥,我現在在佐敦已經占下了一條街的地盤,我看你在旺角這邊已經沒多少地盤了,不如你也去佐敦那邊,我把堂主的位置讓給你,你繼續領導我們。”
靓坤罵道:“我今天晚上是要處理最緊急的事情,你要表忠心,也不要選在今晚啊!出去喝酒,全部算我的賬上。”
第三個進來的是蘇積。
蘇積說道:“坤哥,進去之後,市面上出現了不少雜志,都是跟風我們的《香蕉周刊》,搞得我們現在銷量下滑了不少。”
靓坤說道:“難道還能攔着不讓别人做生意啊?說點有用的吧。”
蘇積說道:“報童協會要漲我們的分發費用。你出來之前,報童協會的人跟我談過,我跟他們說要等你出來之後才能決定,他們就威脅我說不答應就不分發我們的《香蕉周刊》,我就叫了幾個兄弟到分發協會,才頂住這個事。現在,你出來了,估計他們又要舊事重提。”
靓坤說道:“這幫報童給臉不要臉,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支持他們。我知道了,我會處理。你先出去吧!”
第四個進來的是王傑。
王傑一進來,靓坤就問道:“今天早上,你是怎麽回事?爲什麽小妹和花塔餅會出現?你知不知道他們是公衆人物,出現在赤柱監獄的門口,會産生多大的争議?”
王傑也無可奈何地說道:“是小妹執意要去接你的。小妹去了,花塔餅也不好不去。”
靓坤說道:“你是老總,還是她是老總?你聽她的,還是她聽你的?你這個樣子,我怎麽放心把公司交給你打理?”
王傑歎了口氣,說道:“其實呢,坤哥你不說,我也想說了,我覺得自己真的不是當娛樂公司老總的料,我感覺自己當個音樂總監就夠了。坤哥如果有合适的人選,我願意退位讓賢。”
靓坤見王傑這麽說,口氣也緩和下來了,說道:“我知道你是實在人。你先到方豔梅,她最近怎麽樣?”
“狗仔?你是說那些記者吧?這個形容真是貼切!”王傑說道,“方豔梅的發展狀況還不錯,但是她家裏的舞廳之前被人放火,損失慘重。她爲了賺錢,到處跑場子,過得很辛苦就是了。不過……”
靓坤問道:“不過什麽?有話直說啦!”
王傑說道:“就是那個‘廟街十二少’華弟劉家華啦!經常跑到方豔梅唱歌的場子獻殷情。”
靓坤說道:“我會找人約他談一談的。另一位方小姐呢?”
王傑說道:“方豔梅的姐姐方豔萍,經過這一年的發展和培養,始終沒什麽起色,隻能借着方豔梅的光站在舞台上。她一個人的時候,還是那一幅舞廳歌女的樣子,上不了大場面。我看她難成大器呀!”
靓坤無所謂地說道:“簽約新人就像買彩票,兩張彩票中了一張,已經夠幸運了。唱歌不行的話,以後轉做演員算了,反正長得也還可以。對了,她們姐妹兩的經紀人陳淑敏怎麽樣?”
王傑說道:“陳小姐還是很專業的,我甚至覺得,等她經驗豐富了之後,讓她來當公司總經理都是夠格的。”
靓坤說道:“那就再磨練磨練吧!”
第四波進來的是凡士林和排氣管。
凡士林說道:“坤哥,深圳那邊的服裝工廠現在運行得還可以,因爲人工便宜的緣故,在香港賣得比一般的廠家便宜,還有得賺。看來坤哥的眼光真是不錯啊!特别是去年年底的時候,政府那邊不知道爲什麽,給了我們很多優惠條件。我們的服裝工廠現在已經有五十畝面積,兩千多工人。”
靓坤心想,看來是軍區領導幫忙了。
靓坤說道:“服裝工廠的工人以女工爲主,要注意工人的安全。特别是那些衣料都是易燃物,要把住宿和車間、倉庫之間隔開足夠的距離。工人住宿全都造平房,占地面積不夠,就買地,不要怕花錢。工人的流動性怎麽樣?”
凡士林說道:“因爲我們的工資雖然在香港很低,但是在當地還是很有優勢的,工人流失率不算高。但是,有些工人手腳不幹淨,會盜竊公司的成品、半成品和原材料。還有一些工人,比較愛慕虛榮,整天想着靠自己的姿色謀取利益,讓人不勝其煩。”
靓坤笑罵道:“那你不是每天當新郎?”
凡士林說道:“我哪敢啊?這些大陸女人就像牛皮糖一樣,一沾上就甩不脫,我到現在還頭疼呢!”
靓坤說道:“隻要是你情我願,你怎麽玩,我都不管。倒是那些一心出賣自己的女人,你不妨送到香港來。既然都是賣,不如在香港賣,至少賣的價格要高一點。”
排氣管說道:“凡士林是爽了,我這邊就不一樣了,電子廠裏的所有工人不分男人女人,上班時都包得像科學怪人,哪有服裝廠那麽養眼!”
凡士林說道:“上班的時候包的嚴嚴實實,到了床上還不是都光溜溜的。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那邊包了個二奶。小心被娴姐知道了,剪掉你的作案工具。”
排氣管說道:“我叫她辭掉空姐的工作來深圳團聚,她又不肯,非要當牛郎織女。我也是沒辦法嘛!你們也知道的,我們家就隻有我和小弟兩個男丁。小弟沒結婚,以我和阿娴的‘鵲橋會’,我什麽時候才能爲我們方家開枝散葉?”
靓坤說道:“我今天事情比較多,就不招呼你們了,外面随便喝酒。”
排氣管看了一眼凡士林,說道:“你先出去,我還有些事情跟坤哥說。”
凡士林叨叨了一句“神神秘秘的”,也就出去了。
靓坤說道:“有什麽事情,說吧!”
排氣管說道:“我這次回來,一來是接坤哥你出獄,二來是大妹阿圓要出嫁了。”
靓坤恭喜道:“恭喜,恭喜,到時候我一定送你個大紅包。”
排氣管着急地說道:“坤哥,你忘記了?你上次跟我說過的,大妹的克夫命格……”
靓坤問道:“哦,你說這個,我記起來了。你想讓我怎麽做?”
排氣管說道:“我想請坤哥指條明路,幫大妹度過這個劫難。我一定結草銜環,報答坤哥的恩情。”
靓坤說道:“這劫還有能度的啊?能過去的,多做好事兒,積陰德功德,自然就過去了。但是,阿圓的老公這次是生死大劫,我無能爲力。”
排氣管問道:“那該怎麽辦呢?”
靓坤說道:“我建議,你先别急着離開香港,找個好律師,等着幫阿圓打繼承遺産的官司好了。不知道葉穎文律師在這一塊行不行?要是行的話,找她就不錯,自己人,靠得住。”
第五波進來的是瑪麗當娜、毒蛇炳和冷輝。
靓坤問道:“早上我出獄的時候,你們去哪了?”
瑪麗當娜一臉冰霜地坐下來,說道:“你有把我當你的女人嗎?你進去了,你甯可讓小弟過檔跟别人,都不讓我插手,生怕我卷着你的财産跑路了!”
靓坤看了看瑪麗當娜兩邊的毒蛇炳和冷輝,說道:“你這是什麽話?當時的局面根本不是你能應付的了的。你問問你哥哥,問問阿輝,缽蘭街的白頭翁本叔,還有陳耀,哪一個是易于之輩?我不讓你接手,就是怕你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死無葬身之地。”
罵了瑪麗當娜一通之後,靓坤對毒蛇炳說道:“除了跟着茶壺去佐敦的和跟着烏鴉過檔去東星的,我們現在還有多少地盤,多少兄弟?”
毒蛇炳說道:“現在地盤隻剩下這間酒吧和隔壁的‘神樂家’,就連親家的馬欄,現在都要向東星交保護費——現在那裏被白頭翁本叔占了。”
靓坤問道:“陳耀沒有打回去嗎?”
毒蛇炳說道:“旺角堂口現在除了沙塵超,其他大底都不服陳耀,說他不如你,不聽陳耀的指揮。”
靓坤罵道:“這幫王八蛋,打着我的旗号搞事,我還不好動他們。”
想了一會兒,靓坤說道:“先靜觀其變吧!去年的風頭出的太足了,現在我們是該低調一點了。你們先出去吧,我還有其他人想見一見。”
毒蛇炳和冷輝一起起身。
瑪麗當娜也氣鼓鼓地哼了一聲,站了起來。
靓坤站起來,越過桌子,拉住瑪麗當娜的手臂,說道:“你就别走了,看我怎麽處理事情。學着點,要不我怎麽敢把江湖上的事情交給你?”
瑪麗當娜這才笑靥如花般綻放,繞過辦公桌,一下子抱住靓坤。
最後一波進來的是陳浩南、山雞、大天二、香蕉皮和西瓜皮。
幾個少年一進來就“坤哥、大嫂”地問好,高興得瑪麗當娜都快給紅包了。
靓坤說道:“你們幾個是我專門叫烏鴉給我留下的,不許你們跟着他過檔。因爲你們都是年輕人,是字頭的未來。而且,烏鴉到了東星,是要搏命的,你們還太嫩了。”
靓坤一席話,不僅打消了幾個少年的怨氣,還說的他們心裏暖烘烘的。
靓坤接着說道:“我聽說你們幾個人都喜歡搖滾樂,我想讓你們組建一個正式的樂隊,出道,玩正式的音樂,而不是在校園裏面小打小鬧。等你們有點名氣之後,再進軍大銀幕,做演員,當明星。”
陳浩南問道:“那我們的樂隊叫什麽名字?”
山雞則問道:“那誰是我們樂隊的隊長?”
靓坤看了幾個少年稚氣未脫的臉,說道:“我給你們的樂隊取名爲beyond,隊長就是浩南!”
陳浩南喃喃地自言自語道:“beyond,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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