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坤走進監房,不由得罵了一句這他媽是監獄電影,不,黑獄電影主角大集結嗎?而且不少人和自己有仇。
仇龍,被自己逼得跳樓,摔斷大腿,不得不投案自首。另外,他弟弟仇虎就是自己打死的——雖然事實并非如此,隻是江湖上這麽傳而已。
鍾天正,宋子豪豪哥的的士佬小弟。
盧家耀,安妮的前男友。
程安,以前幫過自己的律師助理。
大屯,東星的人。
盲蛇,自己人。
口水基,自己人。
大傻,聯英社的人。
喪标,和聯勝的人。
黑仔達,羊祜。
還好,洪興的人數占優。
倒是鬼影擒拿手林同均因爲被駱天虹打傷,現在還在監獄醫院裏養傷。
靓坤一進監房,盧家耀就大叫着撲上來,要打靓坤。
鍾天正死命地拉着盧家耀,說道“你瘋了?坤哥你都敢動?是不是想死在裏面,讓你老爸白發人送黑發人?”
盧家耀聲嘶力竭地喊道“他搶走了安妮!他搶走了安妮!”
鍾天正抓着盧家耀的衣領罵道“你清醒一點吧,坤哥進來之前是老大,進來了也是老大,出去之後還是老大。而你呢?你進來之前是白領,進來了就是囚犯,出去之後腦門上還是刻着一個‘囚’字。坤哥要是找你麻煩,你能不能出去都難說。”
鍾天正點在盧家耀額頭上的那幾下,好像是點醒了或者點懵了盧家耀。
盧家耀軟了下來,喃喃地自言自語道“他是老大,我是囚犯。他是老大,我是囚犯。他是老大,我是囚犯。”
鍾天正看到盧家耀似乎沒有那麽沖動了,走過來對靓坤說道“坤哥,你好!當初我沒聽你的話,現在每天都挺後悔的。”
這時,監獄管教殺手雄走到監房門口,用手裏的警棍敲着欄杆,問道“你們在鬧什麽?”
靓坤轉過頭,走到欄杆邊,道“阿雄,沒事,我能控制住場面。洪興的兄弟也不是白給的,有口水基和盲蛇在,我不會吃虧的。倒是鬼影擒拿手林同均現在怎麽樣了?”
殺手雄陳國雄正是烏鴉的堂哥,接到烏鴉的電話,請他在赤柱監獄照應靓坤。
殺手雄曾經被自己管教過的犯人報複過,所以非常痛恨囚犯,特别是有社團背景的囚犯,但是對于自己堂弟的請托,他還是捏着鼻子認了。
殺手雄道“他養了一周了,還沒死,那就是沒問題了。我會找機會把他調到你這個監倉裏來的。”
靓坤和殺手雄聊了兩句,雙方點了點頭,殺手雄去巡邏别的地方,靓坤也回到監房深處。
盲蛇正站在人群中大聲教訓盧家耀“牢房之外的恩怨,可以出去之後再解決,千萬不要帶到牢房裏面來。否則,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
盲蛇個子不高,但是案底已經快有他的身高那麽高了,所以這次判得比較重,判足了七年。口水基和靓坤這兩個判得比較輕的堂主,都有意讓盲蛇在監獄裏面豎旗杆。
雖然說是讓盲蛇豎旗杆,但是靓坤也是要面子的。
靓坤揪住盧家耀的衣領,把他拉到監房的廁所裏,還吩咐道“阿正,看住門口!”
“坤哥,雖然阿耀讓你沒面子,但是下手輕一點,他腦子讀書讀壞掉了。”鍾天正一邊守着廁所門,一邊說道。
“放心,我不打他!”靓坤說道。
靓坤把盧家耀拎到坑位,命令道“蹲下去!”
盧家耀不情不願地蹲下來。
靓坤點着盧家耀的鼻子說道“你殺那個古惑仔到底是誤殺還是謀殺,你自己心裏有數。我既可以讓謀殺變誤殺,也可以把誤殺變謀殺。現在,安妮已經跟了我,如果不是進來了,安妮的孩子馬上就要生下來了。小子,醒目點!我可以幫你逃脫法律的懲罰,也可以在法律之外懲罰你。你自己想清楚!”
靓坤講話的聲音很小,連鍾天正都聽不到他和盧家耀說的什麽,隻看到靓坤和盧家耀說了什麽之後,盧家耀站起來的時候,眼神就沒有那麽暴戾沖動了。
想不到靓坤嘴巴這麽能說,連奪妻之恨都能打消!鍾天正心裏很佩服靓坤的口才。
……
監房裏離廁所最近的鋪位,黑仔達正在教訓程安,“太子哥肯認你是洪興的人,你怎麽這麽死心眼,非要說自己不是?現在好了,你是新人,新人就要做‘尿架’,直到有人頂替你爲止。”
程安不解地問道“什麽是尿架?”
……
監房裏另一個角落,仇龍正在另一個大圈幫囚犯的伺候下一邊吸煙,一邊享受按摩和捏腳的舒服。
給仇龍捏腳的骷髅說道“龍哥,那個靓坤是不是就是開槍打死虎哥的家夥?媽的,香港的法律真是黑暗,殺人之後居然屁事沒有,完全是把我們中國人的命不當命。”
仇龍眯着眼睛看着拎着程安後衣領走出廁所的靓坤,說道“你去準備家夥,我今天晚上就做掉他。”
骷髅大吃一驚,說道“龍哥,今天晚上就動手?是不是太倉促了點?”
仇龍環顧整個監房,說道“你也不看看形勢,洪興的人這麽多,再等就沒有機會了。”
……
夜裏,程安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一個聲音在喊“尿架!誰是尿架?”
接着,誰在隔壁鋪的黑仔達推了程安兩下,說道“在喊你呀!記住我白天跟你說的應該怎麽做了沒有?”
程安正摸黑起來準備走過去的時候,喊“尿架”的聲音又大了幾分。
原來,是盲蛇在喊。
程安走到盲蛇的床邊。
盲蛇作爲老大,當然睡的是全監房最好的位置——靠近欄杆的上鋪。
盲蛇不用下床,就直接騎在程安的肩膀上。
程安從來沒有過碼頭扛大包的經曆,扛着盲蛇晃晃悠悠的。
睡眼惺忪的盲蛇大力在程安的頭上拍了一巴掌,“走穩點,差點把老子晃下去了。”
程安努力穩住腳步,走進廁所。
來到糞坑旁,盲蛇也不下來,仍然閉着眼睛,就從短褲的褲腿裏掏出家夥開始尿了起來。尿完之後,收槍一抖,幾滴尿液飛到了程安臉上,混着程安的淚水,從程安的臉頰上流了下來。
盲蛇這個老大,說起來威風。其實,也就是比一般的囚犯好那麽一點點而已。和其他囚犯一樣要睡高低鋪,一樣沒有内褲,家夥就在短褲裏晃來晃去,被尼龍短褲磨得蛋疼。
程安把盲蛇背回了鋪位,又回到自己的床鋪上躺了下來,卻再也睡不着了,臉埋在枕頭裏小聲哭了起來。
黑仔達看着程安哭泣的樣子,想勸勸他,但是又不知道從何勸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仔達正似夢似醒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打鬥和床鋪震動的聲音。
黑仔達起身一看,靓坤和仇龍正打成一團。
原來,仇龍也被盲蛇喊“尿架”的聲音吵醒,等盲蛇睡回去之後,他掏出一早叫骷髅準備的一支磨尖的筷子,摸到靓坤的床邊,站在兩張高低床之間,一隻腳踩住一邊的下鋪床邊,準備把筷子插進靓坤的心髒。
誰知道,靓坤早就防備着他這一手,睜開雙眼,先下手爲強,右手食指和中指直插仇龍的雙眼。
仇龍吃痛,扔掉手裏的筷子,捂着雙眼,從床上滑倒在地,驚醒了睡在靓坤旁邊的盲蛇和兩人下鋪的洪興仔。
“大圈龍想暗算我!”靓坤一邊大叫示警,一邊從床上跳下來痛打仇龍。
盲蛇和兩個洪興仔也上來幫忙。
大圈幫那邊骷髅也一直記挂着仇龍暗算靓坤的事情,也一直沒有睡。坐起來一看,大圈龍正被四個洪興仔圍着打,也大聲喊起來“桂枝仔在打龍哥,同志們快幫忙!”
大圈幫的人被骷髅喊醒之後,也起身加入戰團。
東星的大屯也一躍而起,喊道“東星的兄弟,跟我去打大圈仔!”
監房裏的混戰很快就引來了獄警。
巡夜的獄警吹響了哨子,又引來更多獄警。
監房門被打開,獄警們一擁而入,用警棍把兩邊打架的人鎮壓下來。
作爲始作俑者的靓坤,也被帶到了獄警隊長殺手雄的辦公室。
靓坤在殺手雄的辦公桌對面坐下,拿起桌上的香煙和火柴,點上一根,順手把剩下的半包煙和火柴都放進自己的口袋。
殺手雄無奈地說道“坤哥,這樣下去不行的,你今天一進監倉,就有人要動你,晚上還有人要用兇器做掉你。坤哥,你仇人也太多了!”
靓坤無所謂地說道“那你把我分到一個人少的監倉不就行了嗎?”
殺手雄爲難地說道“香港犯人多、監倉少的狀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監倉的人已經夠少的了。你沒去其他幾個監區看過,那裏的人擠得像沙丁魚罐頭一樣。而且,我又不是典獄長,隻是個監區主管,管這個監區,你要是到了其他監區,我就照顧不了你了。”
靓坤吸完一支煙,說道“好了,我在你這裏也坐夠了,送我回去吧!該換大圈龍來這裏坐一坐了。”
回到監房,當着獄警的面,靓坤把半包香煙和火柴都丢給了盲蛇。
……
殺手雄作爲監區主管,發生了打架鬥毆這樣的暴力事件,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找出責任人,否則就該他承擔管理不善的責任。
監房裏沒有監控錄像,要想知道是誰帶頭鬧事,就要有證人。
靓坤、大圈龍、盲蛇都是牢頭獄霸,動了他們不行,會引起他們手下的小弟反彈,隻好找那些沒有社團背景的、老實巴交的犯人出來指證。
殺手雄本來想找鍾天正來頂缸的,但是靓坤開口說要罩鍾天正,殺手雄的目光又轉向了新人程安,這家夥既沒有背景,又是個刺頭,正好整一整他,殺雞儆猴。
程安被帶到了殺手雄的辦公室,站在殺手雄的辦公桌前。
殺手雄問道“24109,你看到他們的打架經過了,說一說吧!”
程安雖然有些假正經,但是不是白癡,有好事當然不會輪到自己這個新人,說了肯定要出事,“我沒看到。”
殺手雄糾正道“叫長官!”
“報告長官,我沒看到!”程安大聲說道。
殺手雄會忍着靓坤、大圈龍、盲蛇,但是不會慣着程安,他繞過辦公桌,一腳踹在程安的腰側,把程安踹倒在地,厲聲問道“你看沒看到?”
程安忍着疼從地上爬起來,站直身體,大聲說道“報告長官,我沒看到!”
殺手雄再次把程安踹倒在地,再次厲聲問道“你看沒看到?”
程安再次忍着疼從地上爬起來,站直身體,再次大聲說道“報告長官,我沒看到!”
如是再三。
殺手雄打人的反倒先沒力氣耗下去了。
“好,你有種!”殺手雄氣急敗壞地說道“端杯奶茶進來。”
一個獄警一臉谄媚地端着一杯奶茶進來,說道“陳sir,又請人喝司法奶茶啊!”
殺手雄沒好氣地看着那個獄警,說道“你是不是也想來一杯?”
那個獄警馬屁拍到馬腿上了,隻好讪讪地閉上了嘴。
殺手雄命令道“抓住他!”
說完,殺手雄拿起辦公桌上的一把剪刀,把程安的頭發剪了幾绺下來。
“長官,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你還想玩什麽花樣?”程安擡起頭來盯着殺手雄,不明白殺手雄準備做什麽。
殺手雄也不搭理他,自顧自捏着從程安頭上剪下來的頭發,然後再用剪刀将頭發一點點剪成碎末,最後将碎頭發渣全部倒進桌上的奶茶裏,再用手指攪了幾下。
殺手雄命令道“張開嘴!”
程安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麽效果,但是也本能地知道那杯奶茶不是什麽好東西,死死地咬住牙關,腦袋左右搖晃。
“拿把尺子來!”
殺手雄用一把尺子撬開程安的嘴巴,硬是把一杯奶茶灌到了程安嘴裏。
程安也想吐出來,但是被獄警捏住了下巴,隻能朝下咽。
給程安灌下了一杯司法奶茶之後,殺手雄就命令把程安帶回監倉。
殺手雄灌進程安肚子裏的那杯“司法奶茶”是從“四大探長”時期流傳下來的逼供方法,嚴格來說和司法兩個字沒有半毛錢關系,是“絲發奶茶”的諧音。所謂的司法奶茶喝進肚之後,因爲裏面有大量的碎頭發渣,這些碎發會黏在食道和腸胃裏面,根本消化不了,刺破裏面的皮肉,又癢又痛,偏偏撓不到痕癢的地方,讓犯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極少有人能在這種刑罰下還不招供。
……
監倉裏,大圈幫和香港人還在對峙。
把程安帶回來的獄警用警棍指着兩邊的人馬,說道“趕緊睡覺!誰再鬧事,就關他進單人房!”
關單人房就是關禁閉,這種處罰涉及到心理因素,對人的心理摧殘很大。一天到晚,除從門邊小洞裏給你塞三頓飯外,沒人與你接觸,沒人和你說話,隻能兩眼瞪着天花闆。使你産生極大的孤獨感。頭兩天還好一點,到第三天以後,孤獨感、苦悶、煩躁就越來越嚴重,熬一天都難受極了,簡直人都要瘋了、呆了、傻了。而且,凡關過禁閉的,監獄都要登記在案,對處遇(如分到一般監區還是分到嚴管監區服刑),以及能否減刑、假釋,都有影響。所以,聽到這個威脅之後,沒有人敢繼續充好漢。
雙方隻好回到自己的一邊躺在床上,但是眼睛都睜着,眼光裏流露出兇狠和緊張。
程安也躺在床上,但是很快就挺不住了,不住地撕扯身上的衣服,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被自己的指甲撓破,尤其是脖子附近更是血肉模糊,整個人臉色慘白,不停的發出呻吟聲。
就連離程安最遠的盲蛇也被程安的呻吟聲鬧得煩躁不安,大聲罵道“再他媽鬼叫,老子就把你塞進馬桶裏。”
黑仔達聽了,連忙從床上起來,來到程安的床鋪邊,捂住他的嘴,說道“别再叫了,再叫,大哥們該生氣了。”
盲蛇翻了個身,罵道“真他媽沒用!讓他吞點棉花下去。”
黑仔達求情道“盲蛇哥,他疼得夠慘了,大不了我叫他不要再叫了。”
盲蛇罵道“他再捱下去,估計都捱不到天亮。吞棉花,說不定還有救。”
黑仔達兩手一拍,“對呀!腸胃裏的發茬裹在棉花裏,就能排出來了。”
黑仔達連忙把程安的枕頭拆開,把裏面的黑心棉拆成一團一團的,塞進程安的嘴巴裏,一邊塞,一邊說道“多吞一點,吞下去就不疼了。”
……
第二天,靓坤、程安、盧家耀、鍾天正等人被分配到了一個裝訂工場。
裝訂工場主要是給香港各個圖書館采購的新書裝訂硬封殼。切書、蓋印、打洞、穿線,每個人負責一道工序,然後組成了一條順暢的流水線。所以工序很簡單,靓坤一會兒就可以純熟地進行打洞的工作了。
做工大概到了中午12點,所有人集中食堂吃飯。飯菜很一般,但是除了飯菜之外,每人還有湯,雞蛋和橙子。
“坤哥,這種飯你也能吃得下去?”坐在旁邊的鍾天正開玩笑道。
靓坤倒是有些懵。
“你在外面都是大魚大肉的。”鍾天正連忙解釋道。
“去!我來大祠堂(赤柱監獄)之前,已經在小祠堂(指域多利監獄)吃了快兩個月,早就習慣了。”靓坤說道。
吃完中午飯,也沒有時間休息,上廁所也需要向給管理人員報告。
下午午繼續回到工場做工,小組的另外一個新人突然發起了脾氣。
盧家耀趕緊上前勸阻,卻被一拳打中眼角。眼鏡飛了出去,盧家耀捂住眼睛蹲了下去。
鍾天正上前查看,發現并沒有出血。
這個時候一名獄警沖了過來,厲聲責問“發生了什麽事情?有沒有人受傷?”
鍾天正解釋說“沒事,沒事。”
盧家耀也說道“報告長官,沒有人受傷,我自己不小心碰到了眼睛。”
獄警冷冷地看了幾個人一眼,警告道“以後小心點!再惹麻煩,我就會向上面彙報了!”
靓坤走到盲蛇身邊,問道“盲蛇哥,那個打人的是哪個字頭的?這麽嚣張!”
盲蛇看了一下,道“聯記(聯英社)的,喪龍,四九仔一個。走粉被抓進來的,聽說是他大佬沒有花錢幫他,估計要關個三兩年了。”
靓坤走到喪龍面前,滿臉笑容地說道“你剛才打人,差點給我朋友惹麻煩。現在道歉,剛才的事,我就當粉筆字擦掉。”
喪龍對靓坤站出來很不滿意,說道“你混哪裏的?那個小子是你罩的?我看你們兩個都像娘炮,你是他馬子,還是他是你馬子?”
靓坤聽了喪龍這話,沒有動怒,仍然是滿臉笑容,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喪龍的一根小拇指,反方向一折,就聽到喀的一聲,喪龍的小拇指就被靓坤折斷了。
喪龍抱着受傷的手指就彎下了腰,嘴裏隻叫了一聲,就停住了。
靓坤撿起地上盧家耀的眼鏡玻璃碎片,就塞進了喪龍的眼睛裏,然後用力一揉。
這下喪龍忍不住了,張大嘴巴準備呼痛。
靓坤早有準備,撿起一塊擦機器的抹布就塞進了喪龍的嘴裏,把他的呼痛聲都塞回去了。
大傻站了出來,指着靓坤說道“靓坤,那兩個家夥沒字頭的,你給他們出頭,這不合規矩。是不是想打架?”
靓坤說道“阿正沒有公司(社團),但是他是我的朋友,欺負我的朋友,我就不能不管。這家夥狗咬呂洞賓,我隻是給他一點教訓。你要是舍得在這裏和我耗下去,打架我也不怕。”
聽到靓坤說“打架”,剛從監獄醫院出來的鬼影擒拿手林同均也放下手裏的活計,面色不善地看着大傻。
大傻當初是親眼見過鬼影擒拿手林同均如何同駱天虹生死相搏、不知火玄間又是如何刺殺駱天虹、駱天虹又是如何瀕死一擊殺死不知火玄間的,看到鬼影擒拿手林同均的動作,他也慫了,但是裝面子的話,還是要說兩句的,“這小子自己不對,我今天就算了,沒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