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你?龍哥,話不要得這麽難聽。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山水總有相逢。”靓坤對于爆漿龍一眼看穿自己的企圖一點都不奇怪,“要怪就要怪你自己,沒有教好自己的弟。”
這個豬頭不是我的弟,而是你弟弟林懷樂的弟,有事找你自己的弟弟吧,我隻是他們的老頂而已。爆漿龍很想喊出來,但是不能,他是個老一輩的江湖人,這樣沒擔當的話,他不出口。
“那你想怎麽樣?大不了我包個紅包給你,一千三百六十六,夠不夠?”
靓坤伸手攔住了爆漿龍掏錢的動作,道:“龍哥,我敬你是江湖前輩,紅包我就不要了。錢?我多的是。我是有筆生意關照你,不如找個地方慢慢聊。”
“你想在哪裏聊?”
靓坤笑了笑,道:“慈雲山是龍哥的地盤,當然龍哥哪裏,就是哪裏了。”
爆漿龍對那群剛從警察局保釋出來的弟吩咐道:“你們這些撲街阖家鏟,散啦!”
靓坤插話道:“慢點,那個戴墨鏡的撲街仔,你疆豬頭’啊?你先别走。其他的不相幹的人可以走。”
其他人看看爆漿龍,又看看靓坤,再看看林懷樂,很快就散去了,彙入街上的人流,再也看不到了。
靓坤走到豬頭的面前,輕輕拍着豬頭的臉頰,道:“你很威風呀!帶着十幾個人來堵我弟放學,還害得他被開除。來,進巷子,跟我弟單挑,也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打赢了,你就可以走。”
拍完,靓坤摘下豬頭臉上的墨鏡,戴在自己臉上。
豬頭雖然年齡比陳浩南大一些,但是也看着不像成年人,而且比陳浩南矮、瘦弱,如果不是仗着人多,他都不敢來找陳浩南麻煩。
豬頭望着爆漿龍和林懷樂,道:“老大,頂爺,我隻是想幫公司的場換點新血啊!”
爆漿龍指着豬頭的鼻子罵道:“堵饒時候,你就應該想到今了。現在,别人找你單挑,又沒有人多欺負人少。争口氣,打赢他。你比他還大,怕什麽?”
林懷樂則笑着對靓坤道:“大哥,别玩他啦!你看他馬尿都要流下來的樣子,擺明玩不起嘛!你要怎麽罰他,你直接告訴我,我親自來動手。”
靓坤笑着對豬頭道:“你不肯單挑,那這樣好了!簡單點,阿南,你給他一個耳光,算是給他一個教訓。大家都是洪門兄弟,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以後,大家見了面,還是好朋友。不過,我想這種機會不多了,因爲我準備帶着阿南去旺角跟着我……”
爆漿龍打斷靓坤的話,道:“豬頭,你同他單挑!出來混,甯可被人打死,不可以被人吓死呀!”
雖然聽到爆漿龍這樣,豬頭還是不肯進巷子,而是站到陳浩南面前,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嗫喏地道:“陳浩南,我人多欺負人少,害你被學校開除,是我不對!對不起!”
爆漿龍指着豬頭罵道:“你TM個孬種。你這麽沒種,還出來混幹什麽?吃屎去吧!”
靓坤輕按下爆漿龍的胳膊,一邊輕推着爆漿龍的後背往前走,一邊道:“哪有這麽多人像龍哥一樣有種夠打?我們走,賺錢最大呀!”
走過豬頭的身邊的時候,靓坤一把抓住豬頭的頭發,往下一拉,提膝重重地頂在豬頭的咽喉上,罵道:“一點事都不懂!”
豬頭疼得倒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捂着自己的喉嚨,一句話都不出來。
林懷樂緊跟在靓坤身後,看都沒看豬頭一眼。
陳浩南等人繞着躺在地上的豬頭走了過去。
走在最後面的烏鴉,走過豬頭的時候,輕飄飄地扔下一張“青魚”,道:“拿去看醫生。不服氣就來旺角找我,我叫烏鴉。”
豬頭雙手緊緊地捂着自己的喉嚨,一句話都不出來。
……
跟着爆漿龍來到一家茶餐廳門口。
靓坤擡頭看看斑駁的招牌,道:“龍哥,談生意呀!這裏人多口雜,不如找個有包廂的地方吧。不要,整個慈雲山,連個有包廂的餐館都沒有!”
爆漿龍理都沒理,帶頭走進茶餐廳,站在茶餐廳一樓大廳,對櫃台上吩咐道:“清場,落閘,我要同洪心靓坤哥談生意。”
櫃台上坐了一個穿着背心的胖子,露出來的兩條胳膊上描龍畫虎,聽到爆漿龍的吩咐,就從櫃台裏鑽出來,打開茶餐廳的玻璃門,示意靓坤等人進來。等所有人都進來之後,胖子拉下卷簾門,打開卷簾門上的門,挂上一塊“東主有喜”的牌子,然後關上門,走進廚房,招呼廚房裏的廚師、幫廚、服務生一起從廚房後門出去,從外面關上了廚房後門。
爆漿龍這才叉着腰對靓坤道:“怎麽樣?現在夠清淨了吧?”
靓坤點零頭,道:“夠,當然夠。我們上樓去談,讓的們在下面自己拿東西吃呀!”
爆漿龍走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舉手示意,“請!”
……
茶餐廳二樓,爆漿龍、靓坤、林懷樂、烏鴉在最裏面的一個四人茶座坐下。爆漿龍坐最裏面,林懷樂坐他旁邊,靓坤坐在他對面,烏鴉坐在靓坤旁邊。
“什麽生意這麽好要便宜我呀?”
“僞鈔。我有個做僞鈔的搭檔,居然因爲殺人被條子抓進去了,估計是沒辦法再出來了。龍哥是我弟弟的老大,所以就找到龍哥你了。”
爆漿龍沒有答話,而是掏出香煙,抽出一支遞給靓坤。
靓坤雙手接過香煙,放在嘴唇上。
爆漿龍掏出打火機,一隻手打着之後,另一隻手籠着火頭,伸向靓坤。
靓坤一隻手扶着香煙,另一隻手也籠着火頭,點燃香煙,吸了一口,然後輕輕拍了爆漿龍打着打火機的手背。
爆漿龍收回打火機之後,道:“僞鈔那就是印鈔票呀!這麽大的生意,坤哥覺得我做得了嗎?”
靓坤哈哈一笑,道:“印金牛、大牛,條子一定緊追不放。但是,如果印的是紅杉魚、青蟹,那就不一樣了。利潤要少很多,同時,風險也要很多。實話,如果不是我搭檔進去了,現在我就是躺在鈔票堆上面睡覺。我找龍哥,也是因爲龍哥口風緊,做事穩。要是換成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弟,我早就叫他們把設備都賣掉,大家散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