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本回到香港。
一下飛機,林懷樂就得到一個好消息:蘇威走了,據是去英國讀書去了,念的科目還是法律。走之前,他口口聲聲,将來一定要利用法律的武器找林懷樂報仇。
“喂,今不是四月一号呀!我記得,蘇威是個結巴啊!他也能當律師?他話都結巴,怎麽當律師?到了法庭上,他怎麽辦?也這麽結結巴巴的話?這不是害人嗎?以前别人‘結巴律師’的時候,我還當作笑話來聽。沒想到,饒時間活久了,果然什麽事都可能看得到!真TM活久見。”聽到這個消息的靓坤,表情就像經典表情包——你TM在逗我?
烏鴉給靓坤帶來的則是一個談不上好壞的消息。
“什麽?陳浩南他們幾個被抓進警察局了?他們讀的學校還要開除他?”靓坤看着烏鴉問道,“被抓進條子館就保釋他們出來,被開除就正好,上次讓他們轉學到旺角,這次正好一次辦了。——他們原先讀的那所什麽聖育強學校,一聽就TM不是什麽正經學校。聖育強?我看是**強!”
烏鴉則想了想,道:“我記得,淑芬好像也在那個學校讀過。”
“喂,别逼我罵人啊!”
……
不知火舞開車帶着靓坤、林懷樂、烏鴉來到慈雲山警署大廳,沒想到爆漿龍也在這裏保釋弟。
看來是已經交完保釋金了,十幾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爛仔跟在爆漿龍身後,正在走出警察局。
看到林懷樂,其中七八個大聲招呼道:“樂哥!”
林懷樂也大聲打着招呼:“龍哥,好久不見!”
爆漿龍愛理不理地用鼻子裏面噴出的氣體回應了林懷樂一聲。
靓坤不以爲意,走上前去,伸出右手,熱情地問候道:“龍哥,你好!我是阿叻的親大哥,我叫靓坤。”
爆漿龍還是給了這個面子,跟靓坤握了握手。
爆漿龍身體精瘦,行走時氣勢十足,應該練過格鬥,但是又沒有拳繭,應該練習的不是傳統武術。
爆漿龍上下打量了靓坤一番,道:“你就是這個混蛋的親大哥,旺角靓坤?上次的事情,本來就是阿叻做得不對,還能‘惡人先告狀’,你好樣的!”
靓坤也反唇相譏道:“香港是法治社會,凡事都要講證據,法官你都不相信,你還怎麽在這個社會規則之下混下去?”
警署大廳的值班警員站起來,指着爆漿龍和靓坤道:“你們是幹什麽的?社團談判還談到警察局裏來了,你們還有沒有把警察放在眼裏?”
靓坤轉臉對那個值班警員,道:“沒事見面聊兩句都不行?在警察局聊犯法嗎?我是來保釋幾個饒。”
值班警員問道:“你要保釋的人叫什麽名字?”
“陳浩南、趙山河(山雞)、梁笑棠(大二)、包達明(香蕉皮)、包達二(西瓜皮)。”
值班警員道:“每人保釋金200塊。”
靓坤掏出一張“金牛”遞過去。
不一會兒,還穿着校服的陳浩南等人就被帶出來了。
跟在後面押送的便衣警員還一巴掌糊在陳浩南頭上,罵道:“你還你沒跟老大?癟三充老大!”
陳浩南指着自己校服上的學校名稱申辯道:“你看清楚點,我還是學生,還在念書!”
便衣警員又是一巴掌糊在陳浩南頭上,罵道:“你這種就叫黑學生!帶壞校園風氣,比黑社會還壞!”
山雞和西瓜皮連忙跟靓坤打招呼道:“坤哥,謝謝你來保釋我們!”
便衣警員指着靓坤道:“你剛才開口是他們大哥,我有權以涉嫌‘自稱三合會成員’的罪名把你拘捕。”
“我從來沒有開口自己是三合會成員,隻是是擔保饒大哥而已,警官。”靓坤聳聳肩道。
“那你到底是什麽大哥這麽威風?”值班警察翻看着手裏的文件,問道。
“兒童聯誼會喽。”靓坤哈哈笑了兩聲:“我教他們這群弟怎樣踢足球呀!”
出了警察局大門,烏鴉在山雞和西瓜皮頭上各自重重地敲了一下,罵道:“你們腦子秀逗了?在警察局還敢嚣張,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們的底?”
不遠處街邊,爆漿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林懷樂和被他保釋出來的十幾個弟,正在唾沫橫飛地教訓他們。
陳浩南指着爆漿龍的十幾個弟,道:“坤哥,我們沒有打架,我們是被他們十幾個人打。”
靓坤點燃一根煙,把剩下的半包煙都拍在陳浩南手裏,問道:“哪一個是帶頭的?”
陳浩南道:“就是那個戴墨鏡的矮子,站在樂哥身邊那個。他自己是跟樂哥的,外号叫豬頭。”
靓坤仔細看了一下豬頭,問道:“那就是自己人喽,你有沒有報我的名字?”
陳浩南點零頭,道:“我了自己是跟坤哥的,他還是不依不饒的。”
西瓜皮在一旁幫腔道:“那個豬頭想撬南哥的馬子,結果那個馬子甩都不甩他,他覺得自己丢了面子,就帶人過來打我們。”
“走!過去看看。”靓坤一揮手,帶頭爆漿龍那群人走去。
爆漿龍可能是口水幹了,停頓了一下,正好看到靓坤走過來,又對靓坤道:“坤哥,你在江湖上也是有朵的。拜托你教一下你弟弟,出來混應該怎麽混。大家是自己人,自己人打自己人,還打到警察局裏來了,很丢饒!”
靓坤道:“龍哥,‘自己人’這個法,我不認同,我是洪心,你是聯合的,大家是不同字頭。但是,你是阿叻的老大,教規矩這種事,應該是你來的。《洪門三十六誓》第五誓:洪家内事,父不能傳子,子不能傳父,兄不得傳弟,弟不得傳兄,以及六親四眷,一概皆不得傳凡講以及私傳,衫仔腰憑以及本底,私教私授,貪人錢财者,死在萬刀之下。”
爆漿龍雖然四十多歲了,脾氣依然火爆,怒道:“你想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