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遠去,發瘟整個省心一起放松下來,微笑着向街口捧着奶茶邊走邊啜的白晶晶走去。
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發瘟面前,原來是何展文。
“剛才的事,對不起了。”
“那就麻煩你現在不要擋着我看着我老婆。”發瘟推開何展文,小步跑向白晶晶。
“發瘟,你怎麽會在這裏?”白晶晶輕歎了一口氣。
“我剛才到你打工的店裏,沒看到你。你這是……”發瘟指着白晶晶手裏的奶茶。
“哦,我剛才出了好多汗,買杯奶茶飲。”說完,白晶晶回頭看了一眼巷子的另一頭,又立即轉回頭。
發瘟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沒話找話,“我頭先以爲剛才那個擡上救護車的就是你。”
白晶晶淡淡地說道“我知道,我全看到了。不過算了吧,看你這麽緊張。”
發瘟沒話可說,隻好關心白晶晶的身體,“你呀!身懷六甲,還穿得那麽少,小心凍病了。”
發瘟一邊說,一邊脫下自己的外套,想給白晶晶披上。
白晶晶伸手拒絕了發瘟的外套,“你的衣服聞起來好臭呀!”
發瘟拿着外套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臭呀!”
……
靓坤等人一邊聊天,一邊向巷子的另一頭出口走去。
林懷樂落後靓坤半個身位,靠近靓坤的耳朵,小聲調侃道“大哥,你真犀利!這麽危急的情況下,你仲有心情溝女。還三言兩語就把警察的老婆給剝光豬,任你揸!怎麽樣,大肚婆有什麽不同的滋味呀?”
靓坤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的緊張刺激,微微一笑,“你怎麽知道我們在外間做什麽?我把她内褲脫下來,讓她咬住,你沒理由能聽到聲音呀!”
“聽,我是沒聽到什麽。但是,我們一出來,那股蝦醬味,隻有傻子才沒聞到吧?”
烏鴉帶來的那個痞裏痞氣的少年,一幅原來你也是同道中人的表情看着林懷樂,與有榮焉地奉承道“是呀,坤哥!你真是我偶像來的,三下兩下就搞定那個大肚婆!”
靓坤碰了碰一直在一邊傻笑的烏鴉,“烏鴉,你不同我介紹下?”
烏鴉如夢初醒,連忙給靓坤介紹“坤哥,這是陳浩南、山雞、大天二、香蕉皮、香蕉皮的弟弟胞皮。他們都是我在慈雲山球場踢足球的時候認識的。浩南、山雞、大天二、香蕉皮、胞皮,這位就是坤哥,你們都認識了。”
“坤哥,我叫陳浩南。”
“坤哥,我叫趙山河,叫我山雞就行了。”
“坤哥,我叫梁二,叫我大天二就行了。”
“坤哥,我叫包達明,叫我香蕉皮就行了。”
“坤哥,我叫包達二,我是香蕉皮的弟弟,叫我胞皮就行了。”
靓坤看着幾個人一臉稚氣的樣子,問道“看年齡,你們還在讀書吧?”
陳浩南說道“是啊,我們都是聖育強中學的,中二e班。”
沒有危險的時候,胞皮的膽子最大了“坤哥,我們說是讀書,讀什麽鬼呀!?今天測試英語啊,南哥他們都知道,英文認識我,我不認識英文啊。”
靓坤搖搖頭,“那你們怎麽想到出來混?”
陳浩南認真地說道“我們幾個讀書不行,就是喜歡踢足球。坤哥你也知道,在香港就算是一塊足球場也是社團的地盤,我們幾個沒字頭,就算是踢球都要被人欺負。”
陳浩南說到這裏,山雞一指林懷樂,“就連那個樂哥都帶人欺負過我們,南哥就被他用汽水瓶打破過頭。我們不想被人欺負,就要加入社團。烏鴉哥在慈雲山混得好,爲人又公平,我們都是自願跟烏鴉哥的。”
烏鴉停下腳步轉身教訓山雞,“不要亂講,什麽跟我?我是代坤哥收你們的。在慈雲山,不是我混得好,都是坤哥罩我的,知不知道‘慈雲山十三太保’呀?坤哥的老爸呀!”
靓坤笑了。香港的中二相當于内地的初中二年級,日本人用“中二病”這個詞形容青春期少年特有的自以爲是的思想、行動和價值觀。身後的幾個少年,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向靓坤生動诠釋着“中二病”是什麽樣子的。
對于“中二病”,你隻能順着他,任何對他的否定,都會引起他的極端敵視。
靓坤邊走邊說,“你們可能都不知道,除了古惑仔這個身份之外,我還有一個身份,其實我是天道派第十九代傳人茅小方的弟子。道法高深,以衆生安危爲己任,立志守正辟邪、除魔衛道,說的就是我了。我身具神通——天眼通,能觀天上地下、過去未來。我剛才給你們五個算了一卦,你們猜怎樣?”
“怎樣?”x5
“用國語講就是,你們五個人都是‘兄弟命’,天生就應該出來混、撈偏門,如果逆天而行、做正行,則會一事無成,甚至是死于非命。”
“啊!?”x5
這時,路邊一個聲音插進來,“你們不要聽這個古惑仔胡說八道!他就是誘騙你們這樣的小孩子進社團。這是在害你們。你們小小年紀,就應該好好讀書,以後才能出人頭地……”
靓坤擡頭一看,原來已經走到自家馬欄樓下了。循聲望去,插嘴的正是樓下鄰居盧家耀。
盧家耀站在雜貨鋪裏面,大聲指責着靓坤教人學壞的惡行。
靓坤沒有反駁,隻是心裏覺得很冤枉就算是自己不收他們,勸他們不要加入社團,他們也會加入别的社團,跟着别人做小弟,這就叫“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見靓坤沒有反駁,盧家耀認爲自己“以理服人”已經初見成效,說得靓坤“啞口無言”,此時正該“乘勝追擊”。
盧家耀“乘勝追擊”的方法就是“現身說法”,他走到雜貨鋪門口,靓坤等人面前,大聲說道“你們不要聽他假扮神棍,裝神弄鬼,幾個月前他說我有‘牢獄之災’,我現在還不是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