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赤煙教的邪異之處,不在忠孝,也不在憐悌,而在于禮。”麻衣姑見球球面露疑惑,趕緊的應道:“邪教并非魔教,魔教以殘忍好殺爲樂,而邪教則是披着善義之衣行邪道,比如這個赤煙教,她們的教義中有忠孝,有憐悌,這些教義是教人向善的,他們之所以被稱爲邪教,是因爲她們認爲,認爲女子可以多夫……”
等等!球球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赤煙教之所以被稱呼十邪教,就是因爲人家婚姻自由?”
啊?麻衣姑被問了個發愣,說道:“遵從父母之命,是爲孝;遵從師君之命,是爲忠;遵從夫兄之命是爲賢;若是婚姻自主,不遵父母師長夫兄之意,豈不是不忠不孝不賢?那人如何立于世間?”詫異無比,難道這兩位不是正道宗士,而是邪魔一流?看不出來啊!
球球點頭,笑道:“父母之命,要是錯的呢?”
麻衣姑道:“父母何錯之有?父母有愛憐之心,怎會傷子女?即使有些錯漏,子女難道還要反唇相向?稍加忍耐便是了。”
“老闆,長見識了,這是不是也叫做意識形态?”球球說道:“以前呐,我一直以爲隻有那個那啥主義的多數理論,就是那個少數服從多數,多數說對的就是對的那個,那幫家夥的忽悠理論叫做意識形态。沒想到,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真正的意識形态了。那啥主義的那套,雖然那幫人在鼓吹,但人人都知道是忽悠人的,你假我假大家都假,可,眼前這個人可是真真切切的認爲忠孝憐悌是對的,這,這太厲害了。咱們的國學,在天界發揚光大了啊!”
秦湛笑道:“所以啊,他們還是封建主義!走,咱們去赤煙教分教看看,以咱們的路子,說不得就連這個十邪教都會叫咱們是邪教。”
赤煙教,煙霞國國教,信衆和殿堂自然遍布全國,十郡三十五縣,每縣都有赤煙教分教,每個分教殿堂都有一大祭酒住持。信衆無數,入教教衆就有數十萬。
“三位若是進香祈福請入偏殿,這正殿大堂乃是教衆聽經之處。”一位身穿青衣的赤煙教教衆攔住秦湛球球三人一狗說道:“後日乃是大祭酒講經日,普通信衆才可進入大殿同教衆聽經。”
麻衣姑打量這位赤煙教衆,索然她被廢了《龍鱗經》成爲凡人,但她又開始修煉自己師父蕭山姥姥的法決,雖然隻是十日,但畢竟是熟門熟路,進境頗快,此時眼力還是有的:‘一介凡夫’這個教衆連世俗高手都不算。
秦湛說道:“你去禀告一聲,就說我有《龍鱗經》一卷,想見貴教教主赤煙姥姥,或還有一筆生意。”
教衆臉色大變,在他眼中教祖赤煙仙子乃是神仙中人,怎的會有人如此直呼名号?剛要大聲斥責,便聽耳邊一聲細語,随即閉口,隻是恨恨的瞪了秦湛一眼,便道:“諸位随我來内院。”
赤煙教與其他宗門相仿,都分爲内院和外院,外院是世俗香火地,内院才是修行問道之處。秦湛球球等人被引領到殿堂之後的偏僻處,轉過一片松林後,一排簡陋的木屋映入眼中,這就是此處分教的内院了。
“修者見禮了,不知來意爲何?”一位紅衣老者走出木屋與秦湛拱手施禮,陸續的在那幾間木屋裏出來五位紅衣人。
秦湛抱拳還禮後,點指,一卷錦策旋于空中,說道:“這便是《龍鱗經》一冊,聽聞此經來自貴教,故而送歸此處。”
紅衣老者微笑:“修者高義,不知修者宗門和名号,我雲雷子與赤煙教應大禮相謝。”心裏大驚,這是怎樣的手段?沒有半點的氣息波動,随手一指便有一卷錦策出現?什麽法術?更何況這人還說這冊乃是《龍鱗經》,怎能不心頭翻浪。
秦湛笑道:“某名号無上真人秦湛,某隻想知曉這《龍鱗經》的出處典故,還有想見見那本真正的《大自在天龍經》,當然,《大自在天龍經》若是可以交易,某也有些貨物可以相抵。再有就是某還有一些貨物可以與貴教教主談談。”眼前這位雲雷子修行不弱,比麻衣姑修煉《龍鱗經》最強時還要強上一些。隻是他不清楚地仙之前有哪些階位,麻衣姑也不知道,應該是有的。
紅衣老者面色不變,微笑道:“《龍鱗經》乃是我教至寶,向來隻珍藏總壇,莫說雲雷一個祭酒,便是長老也不能随便查閱,所以修者所說的典故出處雲雷不知,至于《大自在天龍經》雲雷更是聞所未聞,所以也就談不到交易。我教教主乃是仙家一流,平日裏逍遙四海八州,仙蹤不定,非是我輩凡俗能知曉行迹的,修者若是有意,不如在此地少住幾日,雲雷與教衆長老商議,看能否覓得教主仙蹤,可否?”
秦湛點頭:“也好!”揮手那卷《龍鱗經》便到了雲雷的身前。待得雲雷接過那《龍鱗經》時,他身後五人身子具是輕微一動。
秦湛球球大火三人一住便是十五日,白日裏不是去縣城裏逛街上店,吃諸般吃食,就是在周圍山林裏行走亂竄,弄些野果草芝之類大吃大喝,到的夜間則是回到内院木屋‘聊天和談地’,看的那雲雷和其他五位紅衣祭酒有些茫然,這些行徑貌似不是個修爲高深的修者應有的,比世俗還世俗……但雲雷很清楚知曉這個号稱無上真人的人是個修爲高深的修者,并且還得是有大背景的,不然誰會把天書《龍鱗經》随手送回滿不在意?
百裏外一處竹林中,秦湛撚着一片竹葉放在嘴邊,嗚嗚的吹着小曲,大火和球球倆人在竹林裏翻騰,挖挖這,刨刨那,不時的一陣打鬥争吵,輕松舒适。“你看了有幾日了,有什麽收獲嗎?”秦湛張開手掌,那片竹葉又長回了那根竹,蒼翠欲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