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是如何通過無數的探測進到飛船内,進到大殿内的?所有人的驚異。古溫笑道:“呵呵!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諸位師者,這就是我所說的修行之人!雖然人類的肉體進化也許處在了低端,但人類有着脫出這凡俗肉體的法訣。一旦脫出了肉體,跨越了四維,那麽,物理宇宙的一切法則将會失效。比如說,他們兩個對于魯西人來說,是不死的!”
不死的?脫出了四維?伽炟說道:“古将軍的意思是,這兩位已經超脫了物質身體,成就了隻是精神的一種存在?”超脫形體的束縛,隻存精神的永久,也是魯西人一直在探索生命的終極思考。
“是,也不是!”古溫說道:“王元,來給咱們的魯西朋友展示一下。”王元點頭,在這大廳内随意遊走,時而沒入地下,時而在石柱中閃現,時而出現在飛船外而展現在三維圖像之中。“如何?衆位魯西師者,認爲人類有沒有談判的資格呢?”古溫笑道。
這!伽炟衆人沉默!古溫再笑道:“不知道魯西文化裏有沒有靈魂一說?”
伽炟說道:“有的,靈魂之說,幾乎是所有智慧文明所共有。也許是生命本能的對死亡的想象吧!”魯西人與許多文明有過接觸,無論高級,還是初級,無一例外的都有着一個相同的傳說,那就是靈魂的存在。
古溫道:“人類可以被滅絕,那人類的靈魂呢?魯西人可以滅絕人類的靈魂嗎?若是可以,那無所謂了,把人類形神俱滅之後,沒有人來複仇,若是不能,那麽魯西人可能要面對難以計數的鬼厲的索命。不知道魯西人做好準備了嗎?”
“靈魂隻是一個傳說,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有鬼魂的存在!”一位魯西羽紗說道。
呵呵!古溫一指王元,說道:“他就是!他的身體早在十年前死亡,可他還不在站在這裏?請問已經進入星系文明級别的魯西朋友們,你們高科技能否對他有任何作用?你們的武器能否對他産生任何傷害?你們可以試一下。”
嗤!一柄銀劍自王元的額頭刺入,後腦探出,但王元隻是笑了笑,向旁邊走去,那劍如虛影一般,或者說他猶如虛影一般,無有障礙。王元說道:“各位也可以試一下粒子武器,我不是很介意!”對着他身前,那位持劍驚疑的羽紗說到。
“不用了!”伽炟說道。古溫搖頭道:“要的,要的!并且還要展示一下我們這位修者,是否隻是某種虛幻不實的把戲。王元!”是!王元一閃身,瞬間出現在十二位羽紗面前,以手中彩筆在每人的肩頭白袍上點了一個紅點。
古溫笑道:“不好意思,弄髒了諸位衣服,不過,這樣總比取走諸位的人頭要顯得有禮數。”十二位羽紗震驚,這是怎樣的速度?他們沒有任何的反應,沒有任何的感知,自己的肩頭就出現了一個紅點,若是一柄長劍,那……古溫道:“不知道那門分解大炮是否是一門,此時還有意義嗎?人類是否有談判的底氣呢?”
七十二位魯西老者沉默片刻後,伽炟說道:“古将軍,既然人類有這樣的,這樣的存在,爲什麽對于魯西人的進攻,隻是進行小規模抵抗,看着人類傷亡數十億,而不早早的幹預呢?”
古溫笑道:“因爲人類該死嘛!一切可想的罪惡,人類已經作下,一切非可想的罪惡,人類不斷的在發明,把匪夷所思變成輕車熟路。如果給人類來個成語的話,隻有罪大惡極來形容。所以呀,咱也有自知之明,人類堕落不堪到何種地步,說是不該死,不去死,是說不過去的。本來嘛,這滅絕人類的工作,應該由人類自己來完成,畢竟人類裏還有一些不怎麽罪惡的,對吧!可,還未等這些不怎麽罪惡的人準備大義滅親的時候,魯西朋友來了。結果,就是現在了。按道理講,我們還應該感謝魯西朋友哩!”
恩?在場的魯西老者和十二位羽紗,都是以異樣的眼神看着古溫。作爲一個人類,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很令人那啥。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華夏人有一句話說的比較貼切,那就是‘冤有頭債有主’。”古溫笑道:“誰是債主?是成年人!是我們這些人,我們的爲惡和縱惡使得人類變得不堪,變得下三濫,哦,你們知道下三濫這個詞嗎?知道?那沒羞沒臊呢?也知道?那……說點正事吧!孩子們是無辜的,他們還入得那罪惡之中,爲何卻要承受罪惡之果?你們殺了那麽多孩子,是正義的嗎?”
沉默良久!“不是我們給那些孩子帶來了災難,而是你們自己!”伽炟說道。
“去你媽的!”古溫笑到。
衆老者和十二羽紗聽到這個詞後,先是一愣,随即一名羽紗怒道:“你說什麽?”
古溫看了看他,笑道:“我說去你媽的!去你們媽的!沒聽清楚嗎?那我再來一遍,去~~~~你~~~~媽~~~~~的~~~~~”一字一字的高聲說出,大殿内的回音重複着。
伽炟沒有發怒,這些老者都沒有發怒,平淡說道:“古将軍想表達什麽樣的情緒呢?粗魯的言語,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古溫微笑,道:“我表達的情緒是,‘去你媽的情緒’,至于能不能解決問題,我也知道考罵街是赢不了敵人的,但罵街有時候不是目的,而隻是一個過程,一個通向目的的過程。”
“你如果再那樣的粗魯……”一名羽紗冷道。
古溫道:“怎樣?殺了我?呵呵!我們是罪惡的,罪大惡極的,這我不否認,而且我們也沒有改正的機會了,所以你們殺一億,殺十億,我都無所謂。但孩子呢?他們不是罪惡,且是我們唯一能糾正所犯罪惡的希望……你們!不僅消滅了罪惡者,還消滅的罪惡者的無辜的希望,你們說,我應該怎樣表達這樣的情緒呢?去你媽的,這個詞,是不是還略顯含蓄呢?”
你!一名羽紗再次聽聞古溫說出那‘去你媽的’,大怒,身形向前,手中的銀劍揮出。但……喀嚓!古溫的手松開,把那脖頸已經碎裂的羽紗扔在了地上,說道:“你們殺了幾十億,我都沒着急,罵你們一句,就怒了?沒得沉穩,沒得出息,沒得前途!諸位魯西師者,你們殺了人類幾十億,我表示感謝,但你們也殺了無辜孩子無數,我該如何呢?”
這!伽炟歎道:“戰争啊!古将軍的分解炮,不也是緻使多爾山的消散?那多爾山内也有着魯西人的孩子,百萬魯西人。”看了一眼那地上的羽紗,心内感歎,這就是那所謂‘修行’的力量嗎?自從古溫與刺刀無人進入到飛船之内,魯西人的掃描裝置就對二人進行了全方位的分析,這五人機體完全顯露,他們機體和大腦強大,但也僅僅是比正常人類強壯而已,可眼前出現的一切……還有那個站在一旁的一切探測都不能顯示的特殊存在。修行?!
古溫大笑:“哈哈!戰争啊!你們他媽的現在也在感歎戰争了!好了!我不多廢話,今天來,隻有兩件事,一是,你們給我一個說法;二是,我給你們一個說法!”
伽炟問道:“什麽說法?”這才是到了所要談判的根本了。
“你們殺了人類無數無辜的孩子,難道不需要給個說法?”古溫笑道:“二是,我也殺了你們的孩子,所以我也要給你們一個說法!”
伽炟說道:“古将軍需要什麽樣的說法呢?又能給出什麽樣的說法呢?”
古溫笑道:“我是軍人,一個簡單而率真的軍人。軍人嘛,能想出的法子不是很多,也想不出什麽特别的創意,打架,比武,對戰,切磋……也就這幾樣了。既可以顯示雙方的尚武精神,又可以增進彼此的了解,還可以以戰的形式來否決和諷刺戰的必要,換句話說,就是以對戰的行爲來嘲笑戰争着的我們。難以理解?這就叫行爲藝術了,比如以嫖娼的形式諷刺賣淫,以光屁股的形式來抗議買賣動物皮草,以高薪的形式來防貪反腐,以唱歌的形式來稱功頌德……都是一個意思,行爲藝術!其實行爲藝術,還有一個外号,那就叫罵街!就好像我剛才的那句,‘去你媽的’!……”
“好!古将軍說以對戰的形式來給彼此一個說法,魯西中樞院已經同意了!”大殿外走進一人,看這人的羽翼,如紗透明,就知這人是一位魯西羽紗,羽紗巅峰。
“妥難!”伽炟高聲說道:“我們還在商談,中樞院的決議……”另外七十一名的魯西老者見也都是皺眉。
妥難面無表情的說道:“老師,中樞院認爲,這位古将軍說的不錯,彼此都需要一個交代,一個可以讓彼此放下仇恨的交代,所以這一戰是必要的。老師,衆位師者,中樞院已經決議了!”中樞院,是魯西人的最高決策團,由三千名最傑出的羽紗組成,中樞院的決議就是魯西人的最高意志。伽炟等人是魯西人中最受尊敬者,但自從他們的羽翼化爲透明的那一刻起,他們就退出了魯西的任何權力系統,成爲一種崇敬的象征,可以給中樞院提出建議但卻不能幹預。
“哎!你覺得,以新的死亡可以了結舊的的死亡的仇怨嗎?不會的!那樣隻會産生一個結果,用地球人的詞彙來說就是:新仇舊恨!”伽炟歎了一口氣說道。他之所以與衆位老者前來與這位古将軍來談判,就是想要化解戰争,人類的表現早已不再是曾經他們所知曉的人類了。人類不僅有了高于魯西人的難以理解的本體的抵抗,這種抵抗在一年多的時間裏,造成了一萬多魯西戰士的死亡,今天的那兩個‘靈魂’以及古溫表現的戰力更加證實了如此。不久前,人類又展示了他們的超科技反擊,分解藍光,一艘飛船和船内百萬人的潰散……與人類的戰争,已經不再是單方面的審判,而是變成了勢均力敵的生死博弈,這,才是魯西人要與人類談判的原因。伽炟等老者,要終止這一場給魯西人帶來巨大傷亡的卻又是無足輕重的戰争,任何一個魯西人的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寶貴的,不應該爲了這樣的事情而有所損失,不要說是萬人,百萬人的傷亡。爲了生存,魯西人可以舍生忘死,可以不計所有,但若是僅僅爲了一個低等文明的堕落,而傷亡,哪怕是一人,都是錯誤的。他們不能讓本就流離的魯西人,再經受無謂的傷亡了,任何的傷亡。
伽炟等人在刹佚那裏得知,這位古将軍其實是人類抵抗勢力的最高指揮者,也是掌握着人類最高反擊力量的人,雖然在講述中顯示出他殘暴、無情……但也更表明了這個人的冷靜。一個冷靜的人,不會是愚蠢的。人類需要談判,魯西人也需要談判,這一點,相信這位古将軍很清楚。但爲什麽這個人會提出挑戰呢?真的爲了那些人類孩子嗎?還是有别的目的?伽炟等人不知道,可是憑借剛才這人瞬間殺死一位羽紗的實力,他的那兩個要求‘一是要個說法,二是給個說法。’似乎隻是想爲人類的談判增加砝碼……無論是什麽原因,伽炟都不想魯西人與這個人對戰,因爲他們可以感覺出這個貌似一直在微笑的人的危險,很危險。可,無奈的是中樞院作出了接受挑戰的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