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三年來人員流失,而中高端的管理層則是早在第一年就完全出走。他們不在乎那所謂的高薪,以他們的才能去到哪裏都會有不錯的收入,但是他們想要實現自己,創造屬于自己的成功,這個無限期的無原因的停頓下來的玄基金,顯然不能能夠留下來他們。雖然那輛‘秦雨’造就了奇迹。
當年大招聘之下的十餘萬人都走了,留下的也多是貪圖那不工作而有的高薪。“我一直好奇,人們都走了,而你爲什麽不走呢?”谷靈還是坐在那明月樓的樓頂,坐在那下一步就是粉身碎骨的邊沿。
劉玲一笑,走到谷靈的身邊,坐下,雙腿蕩在那樓外,說道:“我知道谷女士自從開始的時候,就知道我是其他方的間諜,也知道那些懷着各種心思來到玄基金的人的身份,但我不知道,爲什麽谷女士當年明知而故意收納我們這些别有用心者呢?”三年來她看着這個原本是一個奇迹誕生,也是奇迹消失的地方的變化,但她未見到這個女子的變化。
谷靈笑了笑:“因爲我自大了!呵!當初我認爲隻要有一個好的制度,就可以扭轉什麽,可以實現什麽,可當那玄基金運轉起來之後,我發現,不能!沒有内在的外在,永遠隻能規範人們的行止,而不能消化緣起的罪惡。”
劉玲看着那遠處問道:“谷女士說的一些話,我還是聽不懂,不過,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麽三年前,在玄基金即将要改變世界的時候,停止下來。那輛車,以及那車的技術,可以改變世界,當然,也可以讓玄基金成爲世界第一的富有。”
谷靈問道:“改變什麽?無非就是那些而已,不能改變什麽,反而會毀滅什麽!富有?呵呵!”輕笑了一聲。
“您知道我繼續留在這裏的目的嗎?”劉玲問道。越是走近這位女士,越覺得她不可思議,她似乎知道一切,但又對一切都不在乎。或者說不在乎錢,錢就是一切。
谷靈點頭:“那輛車的技術、玄基金的背景,以及我的一切,與其他人的目的是一樣的。利益而已!”
“那您爲什麽還要留我在這裏呢?”劉玲問道。
谷靈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指了指那天上的雲。“您不像是個凡間的人,因爲您沒有凡間的世俗,也沒有凡間的言語。”劉玲看了看那雲,她不明白,她很多都不明白。
谷靈笑道:“他是明白的!”劉玲皺眉,想要問誰明白,當她側頭時谷靈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高大的人影。這突如其來,吓得她一驚,失去重心,向樓下跌了去。但還未等她來得及驚叫,隻覺得自己那下墜的身體似乎被一團柔軟托起,冉冉的上升。
谷靈起身對着那又升上來的劉玲笑道:“過來吧!那雲朵雖然不錯,但也招搖。”劉玲被一朵白雲托了上來,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低頭看着那雲彩,踩了踩,再慢慢的走到樓頂上來,擡頭茫然的看着谷靈和她身邊的那個大漢。
“不要太驚訝,這個世界,是奇妙的。”谷靈微笑,對秦湛問道:“三年了,有什麽成果嗎?”
秦湛點了下頭,說道:“有一些。”這三年秦湛并未在地球,而是走訪在銀河系之内,他要去找,找那奧林匹斯星系,找那修界,找那那個世界的一切,他要參悟,參悟兩個世界不同,以及大哥給出的那‘定數’二字。
“奧林匹斯星系,有,但其上卻沒有文明,隻是一個尋常的星系,我還到了修界,遊覽了那四條旋臂之上的四界,也見到了我的那位昊月大哥,見到了婼沁,見到了劍冽……”秦湛說道。他見到了那些熟悉的但卻從未謀面的人,他沒有與昊月、劍冽等人相見,也沒有以任何身份出現在修界,而是旁觀着,行走着。三年間,他行走在銀河系内,觀看星河,感悟真實,以及在那修界之内行走,行走在諸維和輪回之中。就那樣的行走着,就似他自稱的自己是個行者。
三年的時間,有感悟,也有感應,一種玄奇的感應,但又不能言說。在他走到銀河系中心的邊緣之時,心内升起漣漪,他知道他應該回來了,回到這個本應該是他的生地,卻又不是他生地的地方,地球!
“大火起了!”秦湛說道。谷靈笑道:“你怎的知道我在等他們?秦族不是一個人的秦族,那玄基金也不是一個人的玄基金,沒有行者,沒有他們的玄基金,永遠不可能成爲一個造化,而隻能成爲一個名利場。在我把那玄基金運轉起來後,我才發現,這個機器是沒有心的,沒有心那就隻是機器而已。所以我在等着他們。”
秦湛歎了一聲,說道:“我來之後,雖然名爲随緣,名爲自然,其實則是心有恐懼的,我沒有去見他們,沒有去見他們的任何一人,因爲我不知道該如何?該如何的面對他們還去随緣,去自然。這不是逃避,而是不想打擾。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初來之時,我隻是感到不假,現在才感到真實。你和他們都是真實,我,不想打擾。”當他認識這個世界的真實之後,他不想打擾這個世界了!他曾以爲自己屬于這個世界,其實他不是。
谷靈伸手拍打了一下秦湛的額頭,笑道:“你不是說,我們永遠是一體嗎?”秦湛看了看她道:“我……那個我,是真實的!我取代了一個我,這……他是不是我呢?這個宇宙是不同的,我與那個我也是不同的。”這兩個世界有着相似,但卻又本質上不同。
“他去了哪裏?”谷靈問道。秦湛搖頭。谷靈問道:“你在哪裏?”秦湛還是搖頭。谷靈笑道:“我在哪裏?”秦湛搖頭。谷靈再問道:“她在哪裏?”秦湛搖頭。谷靈說道:“這是你的心障嗎?”秦湛搖頭。谷靈問道:“你在迷惑嗎?”秦湛搖頭。“那你是明了?”秦湛還是搖頭。“大火來了嗎?”谷靈問道。秦湛點頭。
谷靈笑道:“那咱們去見見那位第一行者吧!我可是對它好奇的很,好奇的很呐!劉玲,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明月樓真正的背景,玄基金的唯一的靠山,也是我的唯一的靠山,秦湛!”秦湛知道
最大的靠山?劉玲在剛才的那白雲的驚愣中中醒來後,就一直打量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如今谷靈又說他是‘最大的靠山’……難道谷靈的背後不是那位華國軍方大佬古裕嗎?這個男子是靠山?難道他的背景比身爲實權派的軍委副主席的古裕更加深厚?他是誰?還有剛才那救起她的那白雲是怎麽回事?神話嗎?
秦湛對着劉玲點下頭,說道:“你好!你本是……”他的話頓住了,他本想說,你本是清明之人,爲何還要行違心之事,但他停住了。他說了,那天數又要改了。自己是因定數而來?
谷靈說道:“劉玲,玄基金的一切事務有你主持,雖然現在除了應付那些前來‘探讨機密’的人士也沒有什麽事可幹。我有些事情,需要一段時間。”三年來玄基金的人員在流失,但前來玄基金以及明月樓前來‘尋寶’的人卻是從未減少。‘秦雨’那輛車的技術太誘人了,無論是站在個人,企業,還是國家,哪一個層面,那都是一個巨大的利益。所以無數人想要來這個已經快空無一人的玄基金中拿到那些技術,無論是國内的,還是國外的,無論是個體的,還是勢力的,無論是國家的,還是私人的,都來了。不過,要來‘尋寶’自然也要面臨危險,比如說華國古家。谷靈是華國軍方大佬的孫女,這不難打探,很早就已經幾乎是人盡皆知了。但任何信息都表明,玄基金卻與華國政府沒有任何的關系,很奇怪。即使與華國官方沒有關系,但與古家有關系,就等于與軍方有關系了,所以一些前來‘探秘’的間諜、大盜失蹤了也不足爲奇。不過,這些并沒有起到阻吓的作用,該來的還是來了,玄基金所掌握的科技,已經讓人舍生忘死了。
“我?”劉玲不可思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