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古樞靈大小姐就在這明月樓嗎?”張曉峰驚訝道。他雖是改革派系的中堅力量,但卻是出身軍中,古家一系,包括他現在的位置,也多是古裕的提點。所以他對古家,和古家那位古樞靈大小姐熟悉非常,可以說是看着那個孩子長大的,感情也是非常。
秦湛說道:“她不在明月樓,有些事情出去了,要過些時日才能回來。”
“哦!古家知道古大小姐現況嗎?”張曉峰問道。秦湛搖頭笑道:“不知道,不過,應該馬上就知道了,張主任應該會在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傳給古将軍吧!”張曉鳳點頭:“當然!當然!爲了大小姐的事情,老帥大病了一場,如果得知大小姐沒事,哪裏能不第一時間通知。”說着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号碼。
“老帥和少帥夫婦明天來京西!”張曉峰放下電話。他聽得出電話那一頭的聲音的激動和顫抖。
秦湛笑道:“我也該見一見那位嶽父大人了!”在那個世界,他沒有見過古溫,自始至終也沒有見過,但他知道這個少帥溫布下了一個大大的計劃,而且在一步步的實施着,那種謀國的智算令人歎服,大鬼的那謀,可能就是遺傳吧!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原來都是一家人,來,幹一杯,慶祝一下。”史修端起銀杯笑道,無論這個秦湛是什麽來路,一家人就好辦了,還有一點就是,他近女色就好辦了。
氣氛開始變得輕松,你來我往的說着見聞趣事,和諧融融。史修笑問道:“聽說秦先生能占蔔未來?預測未知?可是真的?”他之所以來到這裏,見這個秦湛,是因爲他接到了盧明義的關于這個人的一切的情報。其中這占蔔,每占必中的蔔卦。
秦湛點頭:“粗通此道。”
史修說道:“史某有一件事正需要秦先生給測算一下,還望秦先生一展仙術。”
秦湛道:“請講。”
“秦先生最近可聽說一個名号,屠俠!”史修說道。屠俠,一個月前突然在四川南部小縣布善縣出現,一夜盡屠官商百餘人,手段殘忍,并在縣政府大樓外寫下十米大字,屠俠!自此,相繼,嚴達縣,陽金縣……一路向南,進入雲南,然後轉而貴州,廣西……一路之上血雨腥風。到如今,已有三千五百多人死在其手,二十幾個縣市行政、司法、警察系統癱瘓……盡管高層盡力掩蓋,但外間已是風言遍布。而且是贊多貶少,頗有大快人心之意。
各級情報系統全速運轉,公安、武警、特警、當地駐軍全力出動,一無所獲。到現爲止,依然不知道這個屠俠,是一個組織,還是一個人,或者任何的信息。屠俠的腳步,帶起了大面積的恐慌,那些權錢者的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因爲他們依爲根本的權錢,不僅不能爲他們帶來安全,反而是招緻殺身的禍害。一部分人北逃,因爲按照屠俠的自南向北路徑,北方暫時是安全的,有一部分人南逃,他們認爲既然已經被屠戮過,那南邊必然安全。但無論是南下,還是北上,總之是屠俠出現的縣市周圍的縣市的某些體面人全數出走,理由是考察、開會、視察等等。
這樣的恐慌自下而上,迅速的蔓延,幾乎導緻了政局的不穩。史修的這次到來,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有想向傳聞中‘無所不知’的秦湛請教這個屠俠的事宜。他想憑借秦湛的玄秘之術,找出這個屠俠的根基來。
秦湛笑道:“你們這可是問對人了,這屠俠的一切我是盡知,但我卻不能告送你們。總理不覺得,屠俠的出現是對改革派的一次機遇嗎?有許多想做而不能做,或者是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這個屠俠全部幫着給做了?”
史修思考半響,說道:“固然如此,但制度上不完善,并不是去除掉一些人就可以的,這樣也許可以安一時,但制度又會造就出不安。可以說,現在那些該死的人,即是害人者,又是受害者,受制度之害者。屠俠的手段誠然是令人大快人心,但也造成了政局的不穩,如果這樣的搖晃得不到抑制,那後果将會很嚴重。”
秦湛笑道:“殺人,是因爲那些人該殺,而不是要考慮能不能殺。能不能殺,和該不該殺,是不同的。屠俠殺了該殺的,而你們呢,應該做該做的。畢竟,這些人的死,可以暫時的緩解尖銳矛盾,有了一些時間去完善那些應該完善的。”
史修說道:“如果秦先生和那屠俠能夠聯系上,不妨幫忙傳個話,說是我們可以和他們談,與其這樣的想要改變華國,不如聯合起來,有序而穩健的進行,不是更好?”屠俠的手段固然暴力殘忍,但史修也不否認,那些人該死,因此也可以得知,屠俠并非是洩私憤而是是爲了要改變華國。若是這樣的一支力量與改革派合作,那将是……
秦湛說道:“屠俠隻是在做她應該做的,而你們應該做你們的。我勸各位應該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也許看的多了,就會和屠俠一樣了,不再有什麽權宜之計,不再有什麽緩步穩健,有的隻是憤怒和殺人的沖動了。”
屠俠是谷靈,可她的這次在外行走的目的并不是要成爲屠俠,并不是要殺人,而是在秦湛的建議下去遊曆,去經曆,去見見那些真正的貧窮,去看看那些真正的無奈,去看看那些生活着卻僅能稱之爲生存的人們,去看看那些沒有鞋子的孩子,去看看那些等死的老人……谷靈一路的見聞,一路的寒心,她想象不到這個被裝飾成天堂的大地上,還有着那些貧窮,饑餓,罪惡,以及難以理喻的諸般事情。她知道的很多,知道這個國家中存在這不公,存在着醜惡,但這些底層之中的底層,艱辛之中的艱辛,她不知道。這些不是天災,而是人禍!一幕幕,一件件,她的心終于提起了刀,殺人!屠俠來了!
史修回到了平京,與另一位老者并列而坐,兩人的手中都是夾着煙。“老周,這個秦湛不簡單呐!”把手中的錄音資料放在了桌上,這是那日和秦湛交談的全部過程。
周東明打開播放,聽到的第一句話是:‘周主席您好,雖未見面,但神交久矣!呵呵!總理既然說秦某不簡單,那秦某自然要顯露一番,這不簡單之處,所有打擾之嫌,但我想周主席不會怪罪!您手中的煙,再不扔掉可是要燙着手喽!史總理,别忘了把那二百億盡快送來吧!好了,兩位再見!’錄音機接下播放的是史修與秦湛初見面以及到分别時的全程錄音。
史修歎道:“我發誓,最開始那段話,在進這門口時還是沒有的。”進門前他還聽了一遍,即使有,也可不恩呢個
周東明把手裏的煙卷翻來覆去看着那個小巧的錄音機,說道:“老史,你确定這是個錄音機而不是一部手機?”他再打開錄音機時,那段聲音不見了。“用不用拿去找有關部門檢驗一下?”周東明問道。
史修說道:“我看沒有必要,這錄音機是我在警衛處借來的,裏面的磁帶是我貼身攜帶,都應該沒有問題。”周東明又仔細的看了幾遍這小錄音機,放在了一邊,說道:“他似乎可以聽到和見到我們。”
史修點頭說道:“也許我們倆在這說話,他就在一邊看着呢!”這樣的沒有隐私的感覺,很不好!
“真是個奇人!”周東明笑道:“不知道是神仙一流,還是外星人一流,總之我們是差的很遠呐!我想他沒必要聽咱們談話,因爲咱們說什麽對于他來說,都沒有什麽意義。咱們不能奈何他分毫。”
史修說道:“是啊!他的手段是不能理解的,他的目的也是不能理解的。一樓是黃金大廳,純黃金打造,不說那些堪稱極緻的雕刻,就是黃金的價值也是天文數字;二樓是白銀……我是礦物大學畢業,對于金屬怎會看錯。你說,他想要幹什麽呢?錢嗎?他真的缺錢,或者在乎錢嗎?名利地位?一個那樣的人,很難想出他想要什麽。”
周東明問道:“你還記得那河西縣的視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