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哭!莫哭!”秦湛安慰道。但他的安慰人的水平确實不怎麽樣,那紅魚反而哭的更加厲害。哎!無奈的歎了一聲,任由她吧!哭一會,就好了。
紅魚爲什麽哭?委屈!激動!自從她在門派出來,在這星際中流浪,她本是個沒見識的,但卻要時時刻刻表現出有見識,生怕被人發現自己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怎樣表現有見識?少說話,多忍耐!在外行走的這一兩年中,她自然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但絕不能表現出委屈,她自然是犯了不少的錯誤,但有時卻隻能将錯就錯。就這樣跌跌撞撞的爲了她的哪個宗主交給的任務,來到了這個偏僻的奧林匹斯星系淘金。其中艱辛,對于她這個初入人世的天真爛漫,是何等的巨大,是何等的壓抑。
尤其是當她自認陷入絕境,而且是異族絕境之中時,一個自己曾經仰慕的絕世高手出現,挽救自已于邊際,那是何等的心情?希望!依靠!也就隻有這兩個詞了。
“你哭夠了嗎?”坎佩的中間龍首說道:“他也許救不了你!”另外兩隻龍首盯着秦湛和他身邊的那條大狗。
聞聽坎佩的話,那哭着的發洩着自己内心情緒的紅魚,跳起腳來,拉着秦湛指着那巨龍喊道:“宰了它,宰了它!不過,它看起了也不像是太壞的樣子。”氣呼呼的原諒,完全沒有了剛才獨自一人和這巨龍對峙時的沉穩和韌勁,此時就似個小姑娘一般。秦湛笑道:“你要是知道了,這厮自從一開始就在戲弄你,你就不覺得它不壞了。”見紅魚疑惑,秦湛笑道:“它之所以擋在門口,故作懶散,就是引你想辦法出去,比如說你試圖激怒它,這正是它想要的,而後來的那些話,也隻是進一步的玩耍,包括關于善惡的頗有些哲學的問題,它想讓你認爲它是個懵然的簡單的巨龍,以便繼續的哄騙着你,體現他的智慧……它隻是在戲耍你哩!”紅魚愣了下,然後看了一眼那坎佩,怒道:“原來它是個狡詐的,真是禽獸!宰了它,宰了它!”
放下負累塵勞,方得一片天真!秦湛笑道:“好!好!好!宰了它,宰了它!不過宰它不着急,你先說說你是怎麽到了這裏?”他的目光瞧向了那巨龍身旁的那金黃的梭子,忽然想起什麽似地,笑道:“哦!看我這記性,那邊還有千餘同夥呢。”說着回頭對那些站在動彈不得的修士們抱拳笑了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說着手中顯出一節巴掌大小的有着七孔的紅色珊瑚,不顯眼,很尋常,放在嘴邊吹了一首歌曲。随着曲調的結束,衆修士和黑暗女神身上的束縛解開。
不僅僅是那禁制解開,解開的還有那壓制的元神真元,神力神格,空間的所有人都是恢複了術法。“多謝真人!”婼沁與千餘修士對秦湛抱拳施禮。黑夜女神和她的子女也是行禮表示感謝。
“真人,您可是吓死我了,您要是不出來,我們可又都完了!”劍冽來到近前笑道。他的這個‘又’字說的衆人都是感慨,如果不是無上真人,他們真的是‘又’完了。這三番四次的救命之恩,怎的說出口啊!
“真人,貧僧有一請求,還望真人應允。”圓海大師雙掌合十道。
秦湛說道:“請說!”
“這名叫坎佩的巨龍,和那邊的三個百臂怪物,正是襲擊貧僧和貧僧所領小隊的罪魁,貧僧希望真人把這厮交由貧僧……”再見到這巨龍坎佩和那三個百臂巨人,圓海和尚的眼内冒火,沒了往日的戒定,那日的襲擊正是有這四個飛升境怪物,導緻了他的重傷,以及蘭若寺數千弟子的全軍覆沒,如今再次見面怎能不眼紅?他剛才聽到紅魚要無上真人殺了這怪物,所以這才上來讨要這怪物的命來,以爲門内弟子報仇。
秦湛轉頭問向紅魚:“宰這巨龍非要某動手嗎?”既然剛才答應了紅魚,自然是不好食言的,如果紅魚堅持要他動手,那就他動手。
紅魚在見到這些修士解了禁制能行動後,便松開了拉着秦湛的手,那一派小女兒的天真也是被笨拙藏了起來,一年的曆練還不能讓她的城府和變臉遊刃有餘。見秦湛的詢問,和圓海大師等高修的目視,紅魚故作自然的笑了笑說道:“既然大師想要報仇,那仇裏自然也是有我的那一份,隻希望大師好好的修理這禽獸。”她也是個乖巧的人兒。
圓海法師對紅魚合什施禮,說道:“多謝施主成全!”紅魚趕忙還禮,口稱不敢,這樣的高修對她個晚輩施禮,讓她怎麽敢當。
“呵呵!姐姐我,也是應該多謝謝紅魚的,剛才要不是紅魚的喝止,想必那個腌臜毛神就要有辱姐姐了。姐姐在此多謝了!”婼沁款然施禮。紅魚又是連忙還禮,她與婼沁是相識的,當初正是在青劍閣她以丹方與婼沁競争,得了那枚無根果。
也許是女兒天性,也許是什麽,反正在與紅魚引薦了幾位高修之後,婼沁就與紅魚到了一邊說話去了。而秦湛和衆修則是站在了這個幾十米高下的巨龍面前。他們的身形顯得渺小,但卻足以令那巨龍恐懼。
圓海大師向前一步,擡頭望着這巨龍,說道:“孽障,還認識貧僧嗎?”那一役,若蘭寺盡沒,他重傷,若不是遇到無上真人等人恐怕也是死了,如今這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巨龍坎佩自從見到這個在那圓球中出來的人時,就感到不妙,後來見到他有解開了衆修士的禁制,更加覺得大禍臨頭。雖然不了解,爲什麽這個人可以在這個空間運用神力,但他知道這個人絕對不好對付,尤其是當他解開這一千多修士的禁制的時候。三顆大頭快速的運轉想着辦法。
如果說奧林匹斯最智慧的是普羅米修斯,那麽最狡詐的最有城府的就是巨龍坎佩,它總是以一副頭腦簡單的無心機的形象出現,來博取各派系衆神的信任,看似與世無争,但其實卻是一直在這複雜的神系争鬥之中左顧右盼的獲取多方的利益。在奧林匹斯,唯一能夠識破它的真面目的就是普羅米修斯。
“偉大的修士,巨龍坎佩願意匍匐在您的腳下,成爲您的仆人,并請求您原諒我曾經犯下的迫不得已的罪惡!”巨龍坎佩的四肢跪倒在地,三顆巨頭着地,誠懇的說道:“您的仁慈,将會比宙斯的暴虐更讓我臣服。”
不得已的罪惡?圓海法師問道:“你的意思是宙斯強迫你去襲擊修士了?”
巨龍坎佩說道:“不是,是我自己要去的!”
“那又怎麽迫不得已了?”圓海法師問道。
“害怕!我聽說奧林匹斯九星上的所有龍族全部被滅絕,即使有活着的也是被當做寵物豢養,或者是當做藥材,我不想成爲它們一樣,所以我必須參加反抗修士的襲擊!”坎佩說道:“我隻是爲了生存!”語氣平淡,雖不華麗但盡顯真誠。
圓海法師本就是有道高僧心存慈悲,聽到這話後一頓,若真是如這怪龍所說,它并非有意殘害,而是爲生存戰,也……“莫要聽他的,這厮滿嘴虛言,哪裏有實話?”秦湛笑道:“他襲擊修士不過是爲了那元嬰罷了!再者,那些奧林匹斯神就不是爲了生存而戰嗎?既然是戰,那都是爲了生!”
是了!圓海大師頓悟,笑道:“既然是戰,那就是爲了生!哪裏有什麽慈悲!多謝真人!”合什施禮!秦湛擺了擺手,笑道:“速去宰了這厮,哦,還有後面那三個多手少腳的,也不能這麽形容他們,某的那金剛身,不也是多手少腳?等等!等等!”又把那圓海拉住,說道:“你原先那串佛珠丢失了,再對戰不免短手,某這有一器物正好借與你用。”一伸手,那破天杵現于掌中,交到圓海的手中。
這?圓海本想說,謝謝真人好意,這破天杵雖是好法器,但他卻是用不得,他又不似真人有那般的可運用萬器的手段。這破天杵沒有法訣,怎的使用?
秦湛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說道:“莫急,附耳過來!”在圓海法師的耳邊低語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