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米修斯說道:“正因爲沒有意義,我才反對他與衆神的決定……反擊,尤其是這次的反擊,殺死了太多的修士,必然會引來更多的修士們的憤怒,遭受更大的報複,那樣奧林匹斯就就會吸引更多的目光,而暴露在修士世界的眼中。而奧林匹斯的這樣的顯露,并不是牧羊者的目的……宙斯作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開戰,不僅會招緻修士的怒火,還會惹怒牧羊者。”
劍冽笑道:“不知道普羅米修斯見過這位放羊的羊倌兒嗎?”
普羅米修斯反問:“在羊的眼中,難道還會有羊以外的東西嗎?不會有的!羊隻能看見羊,也隻能認識羊!如果羊,知道了自己是羊,知道了牧羊者,那麽他也就不是羊了。”
“你說的有道理,人的眼中隻有人,而見不到牧人者!”劍冽笑道:“真人,不知道,您對于那牧羊者,或者是牧人者是個怎樣的看法?”見到盤坐在那深淵之邊上的秦湛,站起身來,劍冽問道。
秦湛一笑:“牧人者,也是被牧者!牧羊者,也是被牧者!每一生靈,每一萬物,都是牧者,也是被牧者。”七日間,他與那深淵輪回溝通,念力在那輪回之海中飄蕩感應,與那凝重的因果輪回力相攜,布達無限久遠,遊冥無限久遠,才僅僅觸及,這輪回玄妙的邊緣,入門還算不得。但對于他來說,收獲豐哉。
這因果輪回力,如那因果怨力,都非是靈息之力,而是如大德青光一般的超脫諸維的玄奇之力,其中至理,秦湛也隻是聞得皮毛。慨歎,玄黃之奧秘。
衆修起身與秦湛行禮,那米諾斯和幾位女神趕緊的單膝下跪口稱大人,在他們眼裏,秦湛就是他們的主人。秦湛揮出一道氣息将幾人扶正,說道:“我不是你們的大人,你們也不是我的小人。”
普羅米修斯也是起身皺着眉頭的看着秦湛,秦湛也是來到了他的身邊,看着他。片刻後說道:“你應該穿點衣服,不是禦寒,不是遮醜,而是禮儀!”這些奧林匹斯神雖然是肉身,但是體内的凝化的法則,或者神格卻有着極大的能量,自然寒暑不侵,估計也正因爲如此,這些神們,穿的很少,有披上一塊布緞,有的也就這麽光着。雖然現在秦湛還沒有看到那些正宗的奧林匹斯人的生活,估計想來和他們的神是差不多的,而奧林匹斯的神,又與亞特蘭蒂斯風俗有着某些相似,畢竟相互影響了數萬年。
禮儀?普羅米修斯頓了下,然後不知在何處取來一塊如緞的布匹斜披在身上,這就算是上衣了。雖然他不知道穿衣服和禮儀有什麽關系,但他還是照做了,他看的出來,眼前這個人,是這群人中的領袖。
秦湛問道:“七日來有什麽進展嗎?”七日前他主張在此地停留,不僅是爲了參悟這輪回,還因爲讓衆修在此思慮随後之事。他可以作爲最終的助力,但不應給他們作爲選擇,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衆修們來做決定的。
劍冽和婼沁以及生存的七位高修,圍坐在一塊黑石旁,米諾斯和幾位女神以及普羅米修斯也是坐下,不過看表情有些誠惶誠恐,顯然沒有想到秦湛大人會讓他們坐在一側。那黑石上鋪着的是米諾斯取來的冥界地圖。
“冥界沒有活人,有的隻是那些魂靈,和冥界的生物,以及冥界神族。”米諾斯指着那地圖解說着:“在入口進入之後的走七天的路程是回憶河,回憶河的黑水可以使得那些渾噩的失去了記憶的魂靈恢複記憶,然後由狗頭衛士,把這些魂靈引領到三座判官城中,接受善惡的懲罰。穿過判官城後,是哭泣荒原,這裏存留着無數的鬼魂,都是那些被排除在四座金門之外的接受狗頭侍衛懲罰之後鬼魂,還有就是那些度過回憶河而沒有醒過來的魂靈。度過哭泣荒原之後,是雙城,死神的屍骨城和睡神的夢城,再往前就是冥王居住的冥王城,冥王城的不遠的地方是正義女神的宮殿,正義宮殿。”
婼沁問道:“關押那些泰坦的的塔爾塔羅斯在哪裏?”
米諾斯搖頭,說道:“不知道,塔爾塔羅斯是冥界最深的監牢,也是看守最嚴格和神秘的監牢,隻有宙斯、冥王和海王知道具體的所在。”
哦!衆修點頭,信了這個米諾斯的話,而且從未懷疑過。爲甚?修界奇妙法術衆多,像什麽禁锢元靈呐,還是燒灼神魂等等,數不勝數,多的是。尤其是一些禁锢法訣,那幾乎是發展到了極緻,隻要被化入元神,那是生不如死,隻得惟命是從,且不敢生二心。人們都在想,無上真人那是何等的神通,怎能不會這些小玩意兒,又怎能不對這米諾斯這個俘虜,或者說私有财産使用?故而,人們對米諾斯的話不疑半分。
鐵白說道:“即使知道了那地牢估計那裏也是沒人了,圍攻我們的恐怕就是那些泰坦和三個百臂巨人,他們應該已經被釋放。畢竟宙斯也明白,隻要修士到來,這三星全部完蛋。把那些巨人和怪獸放出去共同禦敵才是唯一的選擇。”衆高修點頭。
圓海法師說道:“這冥界空間看似如此之大,怎的就隻有這幾座城?”
“冥界與其他地方不同,這裏充斥着一股奇特的氣息,凡人沾染了便會漸漸的失去靈智,就連一些神到此也會神智不太清楚,而且冥界還可以壓抑着諸神的神力,所以無論是人還是神,都不願意在這裏停留。隻有幾位冥界諸神和屍身靈魂才能在這裏生存。”說話的不是米諾斯,而是複仇三女神中的墨蓋拉說道:“就連神王宙斯,也不願意到這冥界中來。也正因爲如此,凡是關押重要的囚犯,比如說泰坦們,就會關押在這裏。”
劍冽突然開口問了一個很無關此類談話的問題,對在一旁無言的普羅米修斯問的:“普羅米修斯,我很好奇當初泰坦之戰時,你身爲泰坦爲什麽站在了宙斯的一邊?根據記載,那時泰坦神的力量要明顯大于奧林匹斯神。”
普羅米修斯笑了一下,說道:“因爲泰坦們必須敗,也必然會敗。”
“爲什麽?”爲這話的是公平六女神中的艾麗娅。她們都是小神,那泰坦之戰時他們還都沒有出生,她們所聽到的見到的,都是官方流傳的聲音,如今這位參與了當年大戰的泰坦巨神講述當年的事,怎能不讓她好奇。
普羅米修斯說道:“牧羊人,要更換頭羊,羊群能改變的了嗎?”
鐵白一瞪眼,說道:“普羅米修斯,你最好把話說明白點,别動不動什麽放羊放牛的,搞得隐晦神秘。我最讨厭的就是你這種,說個炒雞蛋,非要從狗說起,用鴨來比喻,充智慧,裝高深,弄得像條大尾巴狼似得。有什麽話直說!”自打見到這這普羅米修斯,鐵白就不爽,這家夥一副憂郁的知識分子的憂郁似得的臭大樣,說話是雲裏來霧裏去的,沒半點幹脆。
劍冽擺手笑道:“鐵先生不必急躁,普羅米修斯也是有些話不好言的,他比不咱們。好了,我來說說其中緣由,也許有些錯漏,但我想也應差不多。”頓了下繼續說道:“這個奧林匹斯星系,看似應該是這些神的天下,由他們制定規則,有他們來統治,但我想,咱們的智者,普羅米修斯先生,一定發現了其中有些不同的脈絡。這個脈絡,就是他所說的牧者,牧羊者。而羊,就是奧林匹斯星系的神,或者說是所有的生命類。也就是說這奧林匹斯内的一切神和人,都是被人圈養的。而,咱們之前所猜測的,奧林匹斯星系的幾次的神王的更疊,以及曆次戰争之中的不明的詭異和不符合常理,也就有了解釋的可能。”
之前,衆修們曾經談論過奧林匹斯神系的發展,刨除那些扯臊的創世和造人之外,其他的曆史應該還算正常,隻是其中的神系更替有着似乎是莫名的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