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留步,這裏已經被戒嚴!如果您是參加葬禮的,請出示證件,如果您是祭拜親友的,請改日!”直直向上的石階通路上,突然間出現了一位黑西服的年輕人,伸出右手攔住了谷靈前去的路。
谷靈一笑,說道:“你就是華國的一品嗎?”看他的速度,應該一品,看他那淡然的表情應該是華國一品。《内經》出于秦族,但卻分了三脈,一是秦族,二是華國,三是西聯邦。秦族一脈自不必說,秦族無論是《内經》還是《外經》都是以德禦力的,沒有區别。而華國,則是以清心寡欲的法門修心煉性,因無情禦力(門派衆多);西聯邦則是反之,觀察生命成長,以有情禦力!這有情禦力和無情禦力,都是清明本心禦力的一種,也都自成體系。也可以因此而分辨華國一品,華國一品多是少情少欲,那表情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請退後!”這位華國一品面無表情的說了這三個字,沒有理會谷靈的話。
谷靈看了看他,又擡頭看看了那南邊山坡上的一群人,笑道:“我去先烈堂祭拜一下先人,不會打擾他們。”
先烈堂?面無表情的一品皺了一下眉頭,那先烈堂内的靈位可都是國家元首級别的,這個女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女子可就不是一般的權二代,或者是權世代了。
“猶豫了?”谷靈輕笑道:“沒想到堂堂一品,居然變的如此的下作了,成了打手了,是不是什麽多了之後那質量就下降?包括人?我記得以前的一品們,可不是這樣的在維護權力,好像他們是在維護公平。比如說,我要去上面祭拜先人,這樣的正常事情,一品們不應該因爲某些權者而阻攔,反而會将那些違法違義的阻攔者給收拾一頓。這位一品,你擋在這裏,是在維護權力呢?還是在維護公義呢?”
一品被說的有些皺眉,說道:“我是一名士兵,我的天職是服從命令……”
谷靈笑着擺手,說道:“你不是一名士兵,你隻是一個打手,你的天職不是服從命令,而是賣命!”擡頭看着這個站在台階上面的華國一品。
你!一品被谷靈說的怒到。谷靈笑道:“你先别着急,你先聽聽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如果你是一個士兵,那麽我問你,你要保衛的是誰?”
“國家!”一品答得非常幹脆。
谷靈點頭,說道:“國家是什麽?”
一品頓了下,說道:“國家是人民!”
谷靈繼續點頭說道:“你的職責是保衛人民對嗎?”當然!一品肯定的答道。谷靈繼續問道:“那你保護人民什麽呢?你不妨舉個例子,具體一些。”
一品想了想,說道:“保護人民不受傷害。”谷靈笑道:“這不是一個好例子,但卻是好概括,你把保護的含義概括爲不受傷害。這應該是對的。但不受傷害的範圍又很廣,比如說天災人禍,自作自死,這些都是受傷害的範圍,你可以保衛哪一種?”
一品仔細的考慮了片刻說道:“人禍!”天災到來,沒有人能保護,自死也不可能保護,隻有人禍,是他們可以保衛的。
好的!谷靈笑道:“你們可以保衛人民不受人禍的侵襲,那麽這人禍又是什麽呢?外來人侵略?這肯定的是了。還有什麽?打罵欺辱囚禁這些應該算是傷害吧?當然,這些是在不違法的情況下,不過即使違了法,打罵欺辱可能也不該這麽幹。”一品點頭,他不知道這個女子到底想要說什麽。
谷靈笑道:“也就是說一個士兵,應該保衛人民不受打罵,不受欺辱,不受囚禁!可我問你,你現在在幹什麽?你在保衛誰,不受打罵,不受欺辱,不受囚禁?好像都沒有吧!那麽你就不是個士兵!你既然不是士兵,而且你執行的命令也不是士兵應該執行的命令。那麽,士兵的天職,和你有什麽關系?士兵的天職是執行命令,執行士兵應該執行的命令,如果不是士兵應該幹應該保衛的命令,比如說随便殺人呐,看大門呀等等,這就不是命令。”
“請問這位一品,你在執行士兵的命令,還是在執行士兵以外的命令?你是在執行保衛人民的命令,還是在執行保衛人民以外的命令?”谷靈問道:“你好像并沒有保護誰不受傷害,那麽你也就不是士兵……”
一品似乎發現了谷靈想要繼續說的,開口打斷道:“我在保衛上面領導不受傷害!”
哦!谷靈哦了一聲,問道:“領導是人民,難道我就不是人民?那個山下的掃墓者也不是人民?爲什麽你隻保護領導?既然都是人民,你爲什不保護我,而保護上面的領導?而且我看不出上面那群人像是要被人傷害而需要保護的樣子。”
“這是我的職責!”一品硬說到,他有些跟不上這個女子的思維,隻得不講究技巧的蠻硬。
谷靈笑道:“你的職責是什麽?”
“我的職責是……”一品閉上了嘴,問題似乎又回到了起點。
谷靈說道:“你看,你自己都不好意思說,你的職責是什麽了。你的職責是打手,而不是士兵,明白了嗎?士兵所保衛是全體人民,不分高貴和低賤的全體人民,以及人民所生存的土地。這是士兵幹的,也是士兵的職責。而打手呢?他們保衛的是一個人,或者一部分人,而且不分好歹,沒有理由,就是保護,即使他們保衛的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