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的修士願意傳授給奧林匹斯人法訣,但因爲這禁令不得不……”洛夫忒的辯解有點的底氣不足。
昊月笑道:“那是那位修士的事情,如果這位修士感覺不公,他可以對九大宗門提出異議,因爲這則禁令禁的是他,他有權利一處異議。但這是修界内部的事宜,與奧林匹斯沒有關系!”昊月是修士,自然有着修士的思維,他是十分的贊同對九星上奧林匹斯人的‘法訣禁運’的,這幾乎是修界修士的共同的認識。修真界的思維是,‘我們可以欺負自己人,我們自己可以打的死去活來,但決不允許外人欺負自己人。’這就是修界思維,無事對内,有事對外!這也是修界的‘忠’!忠于自己的血脈,忠于自己的宗門,忠于自己的世界!
昊月很和藹的說道:“洛夫忒,你也知道那禁令是九大宗門發下的,誰人敢收你爲徒?我看你的修爲已經晉入了三階了,先天境界了,不僅可内氣外放,而且壽元大增。多活個一二百年沒有問題的,何必再求什麽修行法訣呢?”
“修界的大禁忌中,有一條是禁止殺人取嬰,不也是有人做的光明正大?”洛夫忒說道:“禁忌比禁令難道要等次低嗎?”很有所指的反問道,目光看向了秦湛。禁忌那是道德底線,是修界的内在道德底線,自然要比什麽禁令高級的多。
昊月驚訝道:“還有這樣的事情?修界還有人敢殺人取嬰?這還了得,這可以犯了修界的大忌,快說說你是從哪裏得知的。”煞有介事。
洛夫忒秀眉一挑,瞥了一眼他,說道:“不和你說話,從來就沒個膽量,也沒個擔當。”她太了解這個紅陽子昊月了,是個絕對的奸商和裝糊塗高手。洛夫忒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爲一名真正的修士,可以飛天遁地受人尊敬的修士,可是那禁令卻是讓她隻能止步于凡人的化氣境。但執拗的她哪裏能這樣的放棄,所以就借着自己哥哥厄特斯走私商人的身份,結識了許多的修士,想要通過這些修士秘密的獲得一些金丹境的法訣,昊月就是其中之一。可洛夫忒無論給出什麽樣的條件,這些修士總是斷然拒絕,要什麽都可以,就是法訣沒有商量任何餘地。後來洛夫忒相識了昊月,對昊月使出了百般的手段,但結果同上。洛夫忒認爲昊月這些修士都是太膽小,太懦弱,一紙禁令,這些一直在走私違法的修士居然怕成這樣。
洛夫忒哪裏知道修士的思維,更加不知道九大宗門在修界是怎樣的威勢,别說這個修界之外的凡俗小女子,即使是修界之人,也未必真正的知道九大宗門的力量。可那些經常在外行走的修士,可很是明白其中的厲害關系。雖然這九大宗門對于整個修真界和萬千無數的宗門和修士總和來說,算不得什麽,但對于單個宗門和散修來說,那可是龐然大物,那是不可敵的。九大宗門的禁令,是有着相當威力的。沒有誰會爲了一點小利而破壞這個禁令,而獲罪與九大宗門。
再說了,洛夫忒不是修士,不知道修士的手段,她所認爲的‘私下’的‘秘密’的交易,在修士看來那簡直就是公開。修界的術法無數,各種奇妙神通皆有,哪裏會有絕對的‘秘密’?估計修士們如果把法訣賣給洛夫忒,隻要事發,那定會被追到本根,不可能隐藏的。
沒膽量?昊月嘿嘿一笑,還想與這女子來往幾個回合,可洛夫忒沒有這個心情,瞪了昊月一眼後,轉頭向秦湛說道:“真人前輩殺人取嬰和煉制寶丹的率性名聲已經轟動了九星,是個有魄力的大勇士,不畏豪強的大英雄,不像某些人畏手畏腳的懦弱,還要找出某些理由的來掩飾的懦夫。懇請真人前輩收我爲徒,我一定會努力的修行和好好的侍奉真人前輩!”說着起身跪倒在秦湛的身前。
這個人的名聲和作爲,根本不在乎修界禁忌,那麽也就更加不會在乎什麽禁令,其他修士也許不敢收她爲徒,或者是教授她法訣,這個人一定是敢這麽做的。所以,在聽到這個名動九星的無拘束無顧忌的作爲無上真人時,洛夫忒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前來拜師學藝,這也許時她的唯一的機會。
可和她有着相同想法和想要尋找這無上真人的人何止她一個?那煉制寶丹的大雲湖邊,已經有無數的修士和奧林匹斯人光顧,那裏早已人去屋空了,傳言無上真人已經到了其他的星球。她本也想去其他八星碰運氣,但被哥哥厄特斯攔住。厄特斯先是把那日的秦湛初來時的情況的說給了她聽,并告送妹妹如果想要找這位無上真人,不如找昊月,畢竟昊月是熟人,而且傳聞中可能是無上真人看好的未入門的弟子,與無上真人形影不離。找到昊月,就等于找到了無上真人,還可以有昊月從中引薦。如何找到昊月?很簡單!城門蹲守!厄特斯人脈廣泛,與那太空中心的一些人頗爲熟識,期間獲知,昊月根本就沒有登船飛離十二星,而且他還聽一位青劍宗的朋友說,那位無上真人應了青劍執事的邀請,會在短時間内赴約,所以他就斷定,那位無上真人和昊月一定沒有離開十二星。既然沒有離開,那麽就太好說了,雇傭一些人在城門蹲守,隻要二人一出現,那麽就很快會報告給他。
昊月和秦湛進城的那一刻,守候在城門口的人,第一時間就報告給了厄特斯,所以也就有了此時此刻的洛夫忒前來拜師。
“你爲什麽修行?”秦湛笑着問道。這樣的問題很通俗,俗的是很不可耐,就好像問小朋友‘你長大了做什麽工作報效祖國?’答案一般都是很和諧,很紅色的,不是科學家,就是醫生,不是工人,就是幹部,而且前面還都要頂上一句,‘爲了實現祖國的四個現代化’,後面還要綴上一句,‘一心一意爲人民服務’!這樣偉大且光榮豪言壯語,一定要喊得沒人性,越沒人性,越偉大。爲什麽?爲什麽呢?因爲呀,人的本性是自私,是欲望,是求生,是繁衍……而豪言壯語則是,爲了那啥的事業,爲了祖國,爲了四化,爲了人民,爲了百姓,爲了千秋百代江山永固,我們廢寝忘食,我們鬥志昂揚,我們鞠躬盡瘁,我們死而後已……爲了那些我們爲之奮鬥的理想,我們可以犧牲個人,可以犧牲爹媽,可以犧牲子女,可以犧牲家庭,可以犧牲一切之犧牲……這些‘犧牲和偉大’的話兒,充分的體現了,不自私,不貪婪,不懶惰,不怕死,有理想,沒欲望,六親不認,大義凜然,無父無母,無子無女,無親無朋,一顆紅心隻有他人之幸福,他人之安危,而無己無我,無思無想,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奉獻了他人……這,這,這,已經完全泯滅,哦,不,是完全超越了人性,超越人的本性,達到了一種無比光輝的耀眼的神聖的不可侵犯的美妙的和諧的境界,所以,喊這些話的人也許有人性,但做到這些話的人,一定是超越而沒人性的。再所以,口号越顯得偉大,那就越沒有人性!這不是貶義,而是神聖的褒義!
(哎!又跑偏了,咱們言歸歪傳。)秦湛的笑容,印證了她哥哥厄特斯對她所講的,這個外間傳說的冷漠淡然的無上真人,是個經常微笑的人。而秦湛所問的問題,也是她早就做好準備的,一般收徒弟都是要接受考驗,而考驗的最簡單的也就是這樣的問題。“修行是爲了維護公平和正義,爲了除暴安良,爲了那芸芸衆生,爲了那……”洛夫忒很爽利的把早已準備好的答案凜然的說出,且說的的很沒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