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藤所潑灑紅光護佑秦湛周身,使得那風雷水火四陣之雲近不得身前。這紅光之中不僅含有秦湛的大德青冥光更有紅藤本身靈光,但秦湛對着靈光不解。‘若是沒有這紅藤護持,想來憑借我那大德青冥光在這陣中也是支持不了許久!’秦湛如是想到,一邊使着大德青冥力操控着紅藤散發紅光,一邊觀看着這應該是風雷水火四塊石牌組成的大陣雲霧。
秦湛不再四處溜達,而是盤膝坐下,紅藤懸于頭頂,閉目靜思,他不是在參悟這大陣,而是想辦法。想什麽辦法?在想辦法怎麽去參悟這大陣,或者是破了這大陣。神識被壓制,如何參悟?即使不被壓制,想來神識隻要出得靈台達至這陣中,定會被這大陣削煉,這大陣本就是煉魂所用。他又試以大德青冥力化作感知來悟陣,但失敗了,這四色陣雲元轉毫無破綻,他的大德青冥力根本難以切入,他又想以道器紅藤的紅光來參悟,但那紅光他本來就不解,有怎能以不解去悟未知?
就這樣秦湛在這陣心之中閉目而坐了一周時間,當然這是外間的時間,在這陣心之中似是過了萬年。該如何?秦湛靜思了這許久時間,也施用了無數方法,但都未做成效。又過了不知許久,秦湛還是未想出破解之法。
“罷了!罷了!既然無法,那便是有法!”秦湛猛然間睜開雙眼,眼内閃過一絲黑炁,大笑道:“吾秦湛,怎可受這困乏之厄?無法?那便一力戰之,那便一力破之!爾等宵小,怎可奈我?哈哈!哈哈!”瞬間左手升騰起萬丈黑炁,右手将那頭頂的紅藤握在了手中,放出漫天紅光。
四色陣雲在受到那黑炁刺激陡然變化,那無數的大陣層層疊疊的将秦湛困于之中,并且化出四道極力:風,陰風、陽風、幽冥削骨風;狂風、微風、三昧化神風……這風之石牌卷出那諸般神風。雷,天雷、地雷、神霄正罡雷;赤雷、紫雷、九天滅仙雷……這雷之石牌閃出那諸般神雷。水,弱水、強水、碧落噬心水;怒水、悲水、七情傷魂水……這水之石牌灑出那諸般神水。火,石火、木火、東海水中火;精火、靈火、五昧真心火……這火之石牌升出那諸般神火。
這四道極力将秦湛包裹其中,秦湛此時也沒了顧忌,左手掐出無數神通,右手揮動紅藤與這大陣戰做了一處。
要說秦湛此時法力比之剛進入到這大陣時自然是天壤之别,尤其是在那紅雷的劈擊之下,重傷後的左手與道基脈絡相融,彩絡化作黑絡,靈台彩雲化作黑雲,靈光空間大漲,若是以此刻的秦湛再對那三千紅雷,絕不會受傷。當然了,他此時此刻也正是在禁受着那三千紅雷的劈擊,而且遠不止三千道,更而且遠不止那紅雷,而是無數道各色神雷,神風,神水,神火。
話又說回來,盡管此時秦湛法力大漲,且成了道器紅藤,但他剛才‘豪氣沖天’想要以力破陣的時候卻沒有細細思量,這是在陣心,大陣的精華所在,威力最盛之地,不僅被無數陣法禁制,更有着這四塊石牌的極力。要知道破陣有三途:一是知曉大陣運轉來到陣心之處取了那布陣之物,二就是如秦湛破解西北煉殺大陣一樣,悟道陣法根本法則。最後一法便是以無上法力将大陣摧毀。
秦湛法力高強嗎?高強!尤其是他的左手,幾爲無限法則,若是發揮能一二莫說這大陣,就是那太陽系也是揮手齑粉,但是,秦湛此時根本就無法将左手發揮一二的皮毛,一是左手悟道尚未完全,二是他此時的靈台黑雲尚不足以催動那無限法力。也就是說,秦湛還遠沒有達到以絕對法力摧毀這大陣的能力。但既然沒有能力,那秦湛爲什麽那要‘豪氣沖天’的想要以力破之?一時沖動?還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狂妄?
答案是都不是!秦湛之所以‘豪氣沖天’完全是因爲他的左臂,左臂之中的所天然生就的性格,或者說是本質的驕傲使得秦湛那一刻‘豪氣沖天’。換句話說,也就是左臂本身的驕傲影響了秦湛的情緒,也不能說影響,而是早與秦湛性格相合。
秦湛的左臂在那煉殺大陣之中被銷煉了無數載,其中的靈識印記早已被化去,也正因爲如此才與秦湛相合,但靈識印記雖去,可那原爲無上的本質驕傲卻在。初與秦湛融合後,對秦湛的影響很小,雖然也在改變着秦湛的性情,但非常之緩慢,那時薛士鯉便有了感覺。秦湛殺伐果斷,但絕非不可違拗的高傲,薛士鯉那時在秦湛的身上就感覺到了一絲的尊位之氣。
進入這大陣之後,被紅雷劈擊,道基脈絡和銀骨寸斷,以及靈台重傷,之後的兩年秦湛在混元冥悟境以左臂之中的原始黑炁彌補這些裂痕,并且與左臂完全融合,那左臂之中的天生驕傲也與秦湛相融。
這驕傲乃是天生尊位之性,并非是心魔心障,所以秦湛不可能發覺,也無從抵擋,但他的性格卻在慢慢的轉化。他自己不發覺,但是身邊的朱莉卻是感覺到了這個人的兩年來的變化。
秦湛在這陣心之中許久,破陣無法,本來若是沒有這尊位之性,秦湛會冥悟繼續尋求法門,而不會這樣來個硬碰硬。但也許是他的左臂,曾被那西北煉殺陣鎮壓,其尊位之性怎堪被這些微末欺辱?所以,秦湛再被困于這陣心之中時,其尊位之性勃發,這才有了‘豪氣沖天’,也許勝不得,但甯可一戰,也不爲這微末所欺。
秦湛如今苦笑,他此時也是明了了自己剛才的這‘豪氣沖天’的緣由,但又可怎的?這尊位之性已化作他的性格,也就是說那‘豪氣’乃是本心所發,并不是他人所爲,雖然不至于後悔,但卻讓他明白了自己的性格變化。無法,隻得全力施展,再加上那道器紅藤與這大陣以力相抗。
不得不說秦湛是大神通者,在這樣的四色陣雲以及那四道極力的魔煉下,居然長久之下戰的個旗鼓相當。若是讓那些布陣之人看見,必然會大驚。但秦湛此時卻是有苦言不得,雖與大陣相抗許久,但這不過是相抗而已,怎能破陣?等自己力疲道寡,必然會被這大陣絞殺,苦撐而已。
又過的不知許久,秦湛已經深陷陣中,也無法在護佑自身周全,那四道極力開始擊打在他的身上……
再過了不知許久,秦湛的紅藤已是暗淡無光被收回在靈台黑雲之外,抵禦那直襲靈台的諸般奇力,黑炁已被壓制歸體,他此時好似砧鐵被那四道無數變化的極力鍛打……
又過了不知許久,盡管秦湛幾乎已是被鍛去人形,但他依然微笑而立,即使沒有那尊位之性,他也不會低頭,即使是死,他也要看着自己而死!何況他心中還有不舍,大鬼,以及那些族人……秦族人都是站着死的!那四道極力似乎沒了耐性,風雷水火四色陣雲和那四道極力開始融合,整個大陣開始抖動,無數的法則浮現,這大陣已是運轉到極緻,以期将秦湛這塊‘頑鐵’化作繞指柔。
啊!無數人在驚叫!亞特蘭蒂斯大陸在顫動,或者說整個空間在顫動,原本那湛藍的天空開始浮現出四色,血紅,深藍,沙黃,灰黑,不停地變幻,已經回到王宮中的拉姆和莉斯驚懼的在這搖晃之中望着那似乎是末日來臨的天空,難道亞特蘭蒂斯的末日就要到了嗎?難道……而還在飛船底部那廳艙中的朱莉沒有半點的驚惶,她在等待,等待着那個人回歸,或者是滅亡。
咝!那四道極力漸漸的融合出一道灰蒙氣息,隻餘一點冥靈堅持的秦湛能清晰感覺到這道氣息之内一絲原始之意,也感受到了毀滅之意,他此刻已是神消身隕,除了左手完整,其他各處是銀骨碎,脈絡斷,靈台黑雲潰散,靈光空間已破碎無光芒…….“大鬼啊!”這是秦湛冥靈中最後的聲音,随後是一聲長嘯!
啊!朱莉驚得出聲,站立了起來跑到了那透明的牆壁旁,想要在那滾滾的岩漿中發現那人。她聽見了,聽見了剛才那一聲長嘯,那是秦湛的長嘯,這長嘯聲中包含着思念不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