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慚愧呀!”周文頓足捶胸:“都怪我,都怪我,一不小心,就闖下了大禍……意外,純屬意外!”
齊老頭難看的臉色一展,笑道:“切磋嘛!自然是拳腳無眼,怪不得周上尉,要怪也隻能怪他們自不量力,居然敢和周上尉切磋。不過,老頭我倒是有些疑惑,既然都是一品,爲何差距如此之大,不知道周上尉能否相告?”心疼!又損失了兩名‘一品’,這怎能不讓他心疼,那些華國‘一品’都是他的心血。
周文趕忙謙虛:“哪裏有什麽差距,哪裏有什麽差距呦!剛才我不是說了嘛,是二位英雄手下留情,怕傷了我才會如此,哪裏有什麽差距。要說差距,那也是我與二位的差距。”
齊老頭見周文如此說,點了下頭,說道:“好吧!既然周上尉不肯實言相告,那也就罷了!不知道今日周上尉和遊總、以及劉女士來,是否就是要去那南平山普濟寺?”
周文點頭:“既然應了齊女士,那這一趟是必要走的,隻不過這些天來有些要事要辦,所以延遲了。今日便可出發!”
齊老頭說道:“那好,我讓下面把車輛準備好,不知道半小時後可否出發?”見周文點頭,老頭繼續說道:“我先去吃些早點,到時間再來請三位。”說完轉身出門去了,沒有理會那兩名委頓在沙發山的十三十五,不過在出門口的時候,他看了眼李昭言和鄭華明。
“周上尉,你……”李昭言苦笑,他在齊老頭的眼神裏看出了許多的東西,但卻沒有一點好東西。這沙發上的兩人被打的場景和傷勢與他們被打的是一摸一樣,這是爲他和華明報仇嗎?
周文笑着搖頭:“你可别誤會,我沒有替你們報仇的意思,這隻是意外。”
劉芳說道:“你下手有些重了,傷了他們也就罷了,還斷了他們修行的根基!”太陰肺經,乃是十二正經之一,斷了這條經脈,是無法将十二經鍛煉成完全的道基脈絡的,也就等于斷了修煉的前程。。
周文走到沙發前對滿臉疲困,且帶有仇恨盯着他的二人說道:“你們也許認爲我是害了你們?你們不明白爲什麽同是一品,爲何差距如此之大?我來告送你們!你們這所謂的‘一品’雖有内息,但無禦力之法,這個禦力不是淺顯的内息的操作控制,而是對自身所擁有力量的參悟。秦族以德禦力,德行、本心、力,三合而一,鍛爲一體!說的通俗直白一點,就是‘意念所到,力道所到’,德、識、力,沒有區别,意即是力,我即是力。力爲德生,德爲力化!以德禦力,我即是德行,那力道與德行之内融合寰轉,無有對錯,自然而然!這就是對力量的參悟,也是對法則的參悟,明白力爲何而生,又爲何而去。本心禦力呢?簡單的說,就是本心清明,知道自己的力量應該去幹什麽,不應該幹什麽!你們呢?不修德行,不清明本心,更加沒有禦力的法訣,莫說禦力,你們連什麽是力都不知道。我來告送你們什麽是力,力就是法則!秦族也稱之爲‘道’!禦力,即爲禦道!……這些你們也許是聽不懂的,你們也可以把禦力,理解成簡單的禦使和掌控力道的方法。但是,你們沒有禦力之道,你們有了内息,鍛煉内息,也在掌握内息,你們以爲已經操控了内息?沒有!其實是内息在操控了你們!因爲你們因爲内息而改變了自我!沒有正确的禦力法門,這些内息或者你所掌握的力量,是要反噬的!”當然,周文能瞬間擊飛兩人,不僅是德行禦力的高等,和殘次品的‘華國一品’的差距,更因爲周文的境界已經達至一品的巅峰,隻要他的功德光升級爲紅色,那麽他就會立即成就二品。一個一品頂峰的戰修,和一個初進一品的殘次品,差距無疑是大大的。一品,也是分高低的!
周文見到二人依然是憤憤,笑道:“不如我舉個例子,比如說,你們前些天全力出手打傷了李昭言和鄭華明,沒有絲毫的留情,若不是他們的三疊力,估計此刻已經戴上烈士勳章了。你們想一下,在有内息之前你們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擊殺一個平常人嗎?”兩人被周文說的一愣,雖然臉上還是恨恨,但是卻開始思考。
“内息改變了你們!你們有内息,強大與常人,你們自覺可以超出常人的法律、世俗、道德一切現有法則之外,可以無所畏懼。你們這就是已經迷失在内息強大之中,也就是我所說的内息控制了你們!這也是修行《内經》的第一個,也是最基本的心障!或者叫做心魔!”周文說道:“如果是德行禦力,以天道六德仁義智勇信正爲基,你們還會擊殺他們嗎?如果是以清明本心,知道什麽是可爲的,什麽是不可爲的,你們還會擊殺他們嗎?如果你有特殊的法門使自己不爲這心障所困,你們還會擊殺他們嗎?不會!你們所得力量的反噬,不僅是反噬你的身體,消滅你的形體,還會反噬你的靈智,迷蒙你的靈智,讓你迷失在力量的心障當中!當你不是你自己了,你已是死亡了……你們就是如此!你們還是那個以前的自己嗎?不是了!”
周文說道:“其實現在的人類也是如此,他們沒有禦力的方法,但卻掌握了巨大的力量……毀滅形體,也毀滅靈智!……”
遊而成接口道:“小烈,别沒完沒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嘚吧嘚吧的還不叫人生不如死?還是我說兩句總結的吧,來個嘎嘣脆。我說,十三,十五,哦,估計你們以後與這兩個名字沒什麽關系,這可是個高等的有特權的名字,估計殺人不償命,以後應該會叫原來的名字吧!好了,下面就是嘎嘣脆了。你們知道爲什麽壞了你們的根基嗎?一句話,你們已經不是人了,你們隻是刀,是刀也就罷了,你們還是有着超凡力量的且沒了控制的刀。這樣的刀是會傷人,你們已經傷人了,所以才會壞了你們。而且,如果不是如此,想必你們不會太久,就會自取滅亡。周文傷了你們,其實是救了你們!使得你們還是你們自己,沒有靈智的滅亡,也沒有形體上的滅亡!小文,夠嘎嘣脆嗎?”
周文點頭:“絕對是一大堆的嘎嘣脆的話。”這時門外進來了四個身穿迷彩的軍士,把倒伏在沙發山的十三和十五擡了出去。“開路了!咱們也去見見,秦族以外的修士。”遊而成笑道。
三輛吉普車,周文、遊而成、劉芳,各乘坐一輛,一同前往的還有齊老頭,齊苒,李昭言,鄭華明,還有保護齊老頭的二十一和二十二等華國‘一品’。
十月的南平山,依然是翠巒疊嶂,轉山過谷,越林渡溪,兩個小時的時間,就來到了那早已廢弛的杏林鎮。“劉姨,您在這裏住了多少年?”齊苒問道。車窗外的那杏林鎮已是荒蕪,一進鎮子的那個原本就斑駁的木質牌樓已經傾斜,道路兩邊的房子的頂上和牆上有的也長出了青草,甚至馬路中間的裂縫處也是長出了青草。
劉芳的眼神在這野草凋敝的鎮子上,笑道:“十五年!”
齊老頭也在這車上,說道:“劉女士的事迹老頭我也是深有耳聞,感動和佩服,能在此默默無聞的艱辛的撫養那些孤兒十五年,不是常人能夠做到的。其中苦楚想必很難言吧!”強調一下,這是老頭的實話,劉芳的這種堅持他是由衷的佩服。
劉芳笑了笑:“艱辛是有的,但苦楚沒有!每天與孩子們一起,看着他們吃飯,看着他們玩耍,看着他們長大……教導他們種菜,教導他們養豬,教他們做人……我很快樂,也很幸福!”
齊老頭笑道:“是啊!您很幸福!劉女士的學生有上千人了吧?”
劉芳微笑着說道:“一千二百一十五人!他們如今大多是成人了。”她所說的成人,不是年齡到了十八歲,而是有了分辨是非的德行認知和規矩了。
“您的學生都是人中之龍吧!每年都來看望您的時候是不是很熱鬧?”齊苒笑問道。這是一位安甯的母親,有着無與倫比的幸福。這種幸福不是她和他們可以體會的到的。
劉芳點頭:“我爲他們每一個人驕傲,盡管他們有的是農民,有的是工人,有的隻是清潔員……他們是我的驕傲!我不讓他們來看我,盡管他們每年都會來,而且都是偷偷的在門外看我。”說到這裏她笑了,笑的很好看。“我每次都會當做看不見他們,但我每次都會流淚!”
“您爲什麽不讓他們來看您?”齊苒問道。
“因爲他們長大了!”劉芳欣慰的笑道。
吉普車上了南平山的盤山的山路,離着那半山處的普濟寺已是不遠,坐在車上的諸人漸漸的聽到了咚咚咚的木魚的清脆之聲,但這木魚似乎并非木魚,因爲這聲音中含有鍾磬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