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言和鄭華明知道任蘭結婚的消息是在劉大隊長哪裏得知,當知道她結婚時,兩人驚訝,但也覺得事情也許就該這樣。喜歡秦大哥,喜歡那樣的神仙人物,又能有什麽樣的結局呢?也許這樣找個人嫁了,是個不錯選擇,也是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你好!我想找一下遊總。”李昭言笑着與一樓大廳的服務台小姐說道。
“請問,您有預約嗎?”服務小姐微笑說道。
李昭言說道:“沒有,不過你可以通知遊總一聲,說我們是來找周文的!”這糖果大廈内,還是那樣的晶瑩剔透,所有的柱廊扶手階梯都是透明的藍色玻璃制成,順着中央的那螺旋階梯,擡頭望去可以看見八樓,水晶一般,水晶宮殿。奢華!這個遊而成絲毫不像是秦族人,無論是吃喝用度,還是車輛住所無一不是奢華至極!秦族人給人們的印象,是簡樸至約的,是吃飯不會丢一粒米的。這個遊大老闆,似乎是個異類。
哦?服務小姐一頓,打量了一下李昭言和鄭華明,說道:“請稍等,我詢問一下!”周文的名氣是大的,很大,上鏡率很高,人長得文雅帥氣,與秦族四衛其他三位一樣,那是堪稱少女們心中的黑馬,何況這位黑馬以前就經常出現在大秦糖果,不過那時還沒有如今的聲名,而且那時是秦族四衛一起出動,跟在秦老闆的身後……秦老闆的身份,如今在大秦糖果内猜測紛纭,各式各樣的答案都有,但有一個共識,那就是秦老闆在秦族内一定地位很高,是一位位高權重的家夥。
這位黑馬一禮拜前就來到糖果大廈時,就引起了大廈内的女白領同志們的驚呼和圍觀,但周文隻是露了那一面,然後就進入到十層,也就沒有見過。不過,這七天内,大廈内的白領女們,都是在穿着化妝上多加了幾分的細緻。
“您二位可以上去了,十樓,遊總在‘無比和諧美好運動室’等您!請!”服務小姐放下電話後微笑着說道。
李昭言和鄭華明踏上電梯,随着數字的變化到了十樓大廳内,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來到一處房間前。這房間的門口上挂着一塊塑料标牌,白底紅字,寫着:無比和諧美好運動室!“這位遊總可真是愛國呀!”李昭言撲哧笑出聲來。
“二位快請進!我去給兩位倒茶!”開門的是周文,笑着将兩人讓到這偌大的運動室内。
慢!一聲斷喝!遊而成上前握了握李昭言的手,又握了握鄭華明的手,語重心長的說:“歡迎!歡迎!這茶水還是我去倒吧!”回頭對周文說道:“周大哥,還是别麻煩您,省的您又以幫我招待客人的名義不賠錢!”說完歎了口氣出門倒水去了。
劉芳笑着把兩人讓進屋内,說道:“請坐。”不一會遊而成端着四杯茶水和一杯清水來到這有着一個月牙形窟窿的大窗旁的休息區内。這休息區内四把椅子,一個兩半的沙發,地上還有一條不淺的深溝。李昭言看了看這狀況,心道,這是怎麽了?沙發斷處,光華平整,地面的那道溝也是齊平,銳器所爲……又看了看這個月牙窟窿。
“我……”周文剛張嘴。别!遊而成伸手攔住,說到:“有什麽請吩咐,千萬可别動手,别累着,别爲我做任何事,我再去拿點水果……哎!我是造的什麽孽呀!”他一臉疲憊的起身又出門去了。
賠錢!周文口口聲聲賠錢,但一直沒見錢,而且言語裏的有‘以工代賠’的意思,比如說斟茶倒水,打掃房間,遊而成出門時,主動上前給開門等等,隻要有一次成功,周文完全可以說‘抵賬’。遊而成哪能讓他得逞?這倆人就耗上了,‘我給你倒水?’‘别,我自己來,我給你倒水!’‘我給您開門!’‘别,我給你開門,請!’……這幾天下來,太累了,包攬了所有的活計,對周文好生的伺候,而且還要時時刻刻提防,别讓這小子鑽了空子……遊而成有種錯覺,好像他是欠賬的,而周文是收賬的,身心備受摧殘。
“我去給遊大哥買塊巧克力吧!”周文見遊而成屁股剛坐下就說道。“别!别介!我給你去買巧克力!”遊而成一臉苦相的懶洋洋的起身。“看遊大哥很疲勞,我給遊大哥捏捏肩。”周文上前就要捏。“别!别呀……哎!周文,我覺得咱們有必要進行一次友好的和諧的具有建設性的和現實意義的談話。”遊而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兩人的你來我往的客氣,看的李昭言和鄭華明有點眼傻,這是演的哪一出兒?
“好!我洗耳聆聽遊大哥的教誨!”周文一臉嚴肅的坐的筆直。
遊而成點了點頭:“周文呐!我覺得,這賠償的事宜,咱們得從長計議,或者說,咱别賠償了,這些東西我看也沒什麽,自己修修還可以用!”
“不行!損壞東西,是要賠的!”周文一臉正氣。
遊而成無奈的敲着這棗木茶幾,瞅了一眼周文:“别賠了!真的,這次算我不對,行嘛?你這樣搞得我很心累,很疲憊,很憔悴!我求求你,咱還是别賠了,對吧!”
“我堅決要陪賠……”周文義正言辭。
啪!遊而成瞪眼一拍桌子:“小子你還沒完了是吧!我說不賠了,就是不賠了!你要是在跟我提賠錢這倆字,我跟你急,我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哎!周文歎了口氣:“何必呢!我是真心想……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這可是你自己的強烈要求不賠了,而且是誠懇、誠實、誠心誠意的請求我不要賠的,可别轉頭不認賬。”見遊而成瞪眼,無奈的改口。
“哪能呢!咱倆的賬從此一筆勾銷。好了,完事了!”遊而成很有派靠在了椅子背上,翹起了二郎腿,笑道:“小文呀,去,把這沙發給我弄好,把那道溝給我補上,把這塊大玻璃給我換上!哈哈!沒有外債,真爽啊!”
輪到周文苦笑:“要不我還是賠你錢得了!……”“閉嘴!咱們剛才可是說好了,一筆勾銷了,還不麻利兒的幹活去!真叫我生氣!哎!翻身做主人了!哈哈!還是人人平等的和諧社會好啊!”遊而成大笑。
劉芳笑了笑,依然如故的溫和:“你們兩個不鬧了?輸了吧!你多大年紀了,還和他們耍寶!難怪族内流傳一段話:遊行不羁,四寶無敵,黃風過處,以上難及!”指了指遊而成笑到。
周文坐在那被他砍做兩段的沙發邊,掏着自己的乾坤袋,聽聞此話嗤笑道:“劉姨,我看您是上了那黃風的當了,族裏哪裏會流傳這話,多半是那小子編出來的自我感覺良好的吹噓!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以上不及’,我看他是欠收拾,等我回族内得好好的收拾他一番。”叮咣叮咚,在乾坤袋内倒出錘子,釘子,膠水,改錐,扳子……攤在地上一大堆。
遊而成瞅着這一堆雜七雜八的物件,歎道:“你們戰部就是厲害,看把這些暗器設計的,啧啧,真叫個親民,尤其是那個花花綠綠的針線包,你是真有創意呀!服了!服了!我敗在你的手下,不冤!你們平時都帶這些?”
周文對他龇牙笑了笑,在那針線包上取下一條與那沙發木質顔色差不多的細線,在嘴裏抿了抿,穿在針上,說道:“純屬個人愛好!這些東西,你看着沒用,誰知道什麽時候就用上了,這不,就用上了!”伸左手将這兩半沙發托起,對在一起,右手的鋼針彈出,隻聽得叮的一聲,鋼針穿過斷開的木質底架,将左右連接起來,叮!叮!叮!左手指将鋼針彈回去,再彈回來……左右手快速的淩空彈動,那鋼針在這斷裂處往返,飛來過往,不一會的時間,這斷裂的底座和上面的皮面,被細密無縫的針腳覆蓋!縫好了!周文很是煞有介事的咬斷細線,拍了拍這沙發說道:“完工!”
啪啪!李昭言和鄭華明目瞪口呆,這是怎樣的技術?遊而成鼓掌,豎起大拇指,他很佩服周文,不是佩服這縫木頭的創造力,而是佩服這看似簡簡單單的縫木頭的手藝,體現了極高的精氣和力道控制以及判斷能力,他自認爲做不到,說道:“不想做将軍的廚子不是個好裁縫!你就是個好裁縫!”
“那道淺溝和這玻璃……”周文将那一堆零碎收了起來,看了看那玻璃上的月牙形窟窿,又看了看地上的那道溝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