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也是大方,凡是兩人所請教的他都一一的答解,并且給予指導,讓兩人的大嘴樂的就沒合上過。出租車師傅不時的打量着這比比劃劃的三個大漢,尤其是後排的那個兩個一看就是黑社會打手的,還是外國黑社會打手的大漢,心裏有點發虛,心道,華國具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與國際上真具有黑社會性質的黑社會團夥接軌了嗎?看那兩個大漢當中坐着的那老頭,時不時跟着插一句話,面目慈悲的,估計身份更高,應該是黑幫教父級的人物……越是牛逼的人物,越是看着慈悲。這老頭兒,估計就很牛逼。
這位司機心裏是轉轉悠悠,一邊聽着他們的對話,一邊後悔,後悔自己上學的時候因愛國而鄙視英語,英語的水平幾乎爲零級,聽不懂這國内外‘黑社會’在說什麽。不過,看這些人的比劃的手勢,應該是在探讨殺人的技術……司機趕緊的帶上墨鏡,然後偷偷的繼續打量這幾人。戴墨鏡,這是和電視上學的,以防别人可以看見眼神。
吱!一直專注于‘國際黑社會’的司機,緊急的踩下了刹車,小雨的浸濕的路面顯然沒有了往日的制動力,滑行了幾米後于前面那輛也是緊急制動的轎車來個親密接觸。嘭!還好,刹車及時,撞擊并不是太嚴重。
“你會不會開車……”司機下車後大吼,一手遮着那迷蒙蒙的小雨,可是見到前面的情景也就閉上了嘴。因爲前方已是有十餘輛車堵在這裏,且多是追尾,此刻已經有七八個人在圍在前面不知道在看什麽。被他追尾的那車上的司機,也已經下來,看了眼他,又看了看車,氣呼呼的向那群人走過去。車子被包夾了,前面追尾,後面被追尾,肚子冒出一股子邪火。
“對不住了四位,前面好像出了點事。”司機抖了抖衣服上的水珠,鑽進車裏對周文說道:“估計要等交警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走。”臉上的表情很無奈很歉意,他現在心裏認定了這幾位是黑社會了,或者叫黑幫。
周文笑了笑:“不着急!我們不趕時間。”轉頭對後座的三人說道:“不如咱們去前面看看熱鬧?聽說,華國有這樣的傳統和風俗,有事情一定要看熱鬧。”說着下的車,嘩的一聲,打開他的那柄黑傘,悠閑悠哉的向前面走了過去。黑西裝,黑襯衣,黑傘,微笑淡然!這份潇灑氣度,可是看得那司機羨慕佩服,心裏歎道:看人家這黑社會,這才叫黑社會!
沃夫先下車,爲阿基拉打開傘,路易斯在另一邊下車,習慣的打量周遭的環境。司機也想到前面看看,下車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路易斯嘿嘿一笑:“借個光,借個光!”湊到高大的路易斯的傘下。路易斯對他隻是笑了笑,四人兩把傘向那前面走過去。
“去你媽的!你他媽的賠不賠?老乞婆……”在人群中傳來這麽一陣男子罵聲。周文和阿基拉幾人分開人群到了近前看清了眼前的情況。一輛寶馬跑車,斜插在路基上,右側車燈和保險杠碎裂,五米外的地上倒翻着一輛清潔車,清潔車旁邊捂着胳膊半躺着一個六十多歲的身穿橘紅馬甲的花白頭發的阿婆,表情很痛苦。而罵人的聲音,是在一個身高一米九五左右的大個子嘴裏喊出來。
“别裝死!你他媽的快起來……你以爲裝死就可以,不賠了?”高大青年人叫道:“就是把你撞死,你他媽的也得賠錢!……”他的身邊一個身穿咖啡色小風衣的女子拉着這個一身名牌運動服的青年,輕聲的勸慰,意思是别鬧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四周二十來個圍觀的人。
青年人是個平頭,運動服内的身材是修長挺拔,面貌倒也算得英俊。隻是此時的這人,面貌有些猙獰,大聲的對倒在地上的看穿着應是環衛工人的阿婆大吼。“你别拉我,是她逆行撞了咱們,她負全責,你拉我幹什麽!真他媽的倒黴,半年多了一個晦氣,接一個晦氣的……喂!你快起來,别你媽的扮演癱瘓患者,怎麽着?還想訛我?操,快你媽的起來……”說話間青年上前提住那阿婆的衣領給拽了起來,那阿婆臉上顯出痛苦。
周圍的人們都是指指點點,即使有說話的,也是低低私語,沒人上前。剛才被周文所坐的出租車的追尾的那位氣勢洶洶的男子,也是沒脾氣的在一邊跟另一個司機堵在這裏的司機小聲的說着什麽。估計是對那個青年的身高有些發憷,而且這個高個子青年還是滿嘴的酒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碰上這樣的身高體壯且喝了酒的人,還是少惹爲妙。估計圍觀的人們多是這個心思。所以,都是圍觀,而不上前。
“把你的身份證給我,給我,我怕你這窮鬼跑了……”那青年甩開女朋友的拉扯,一隻手抓着阿婆的衣領,另一隻手拽向阿婆身上背的那個破舊的皮包。
這位阿婆自始至終都沒有言語,隻有臉上痛苦的表情,這時見到青年想要搶皮包,與青年争奪在一起,可以看得出,這種争奪牽動了身上的疼痛,皺紋滿布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汗,又很快被小雨沖刷,花白的頭發黏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