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之前的猜測錯了!”朱莉一邊笑着接受着兩旁人群和孩子們獻上的花環和美酒,頻頻的點頭對這些熱情好客的漂亮的人們點頭表示謝意,這裏隻有漂亮沒有醜陋,無論老幼男女。她頸子上和臂彎裏都用塞滿了奇異的水果和散發着醇厚酒香的精美酒壺,還有鮮花,花環和人們對着她二人撒過來的花瓣。
秦湛此時也是微笑着對那些擁擠在他身邊的堪稱完美的女子和男子們點頭示意,但他未像朱莉一般接過那些送上來的美酒和鮮花。聽到朱莉對如此說,秦湛問道:“怎的猜錯了?”同時笑着将一個額頭紮着藍絲帶的金發美女遞送過來的酒杯輕輕的推拒開來。
朱莉手忙腳亂的回應這四周的歡笑和熱情,并沒有的看向秦湛而是大聲的說道:“剛一進那大到不可思議的金屬大門後,滿眼是雄偉的冷清,潔淨的蕭瑟。我當時猜測,也許是沉沒到這海底太久了,也許是經曆了那一萬多年前的與‘魔鬼’的慘烈戰鬥,使得原本興旺繁盛的亞特蘭蒂斯已經沒落,人衆凋零,這偌大的城市之中,隻有不多的人了!可沒想到,這超級大城内不是人少,而是人們都聚集在城市的中心地帶。你看,現在哪裏還有半點零落的樣子!”手中的一支不知名的花朵指了指這擁擠的對着他們二人歡呼抛灑花瓣的人群。這樣的熱烈場面的,與剛進大門時候的冷清反差巨大。
秦湛笑了笑:“你猜的其實也不算錯,這巨大的城市按照其建築的規模,能容納的人口應該在三千萬以上,可此時想來這城裏的人不會超過兩百萬。”這大城内的基本情況,在他那枚高空翻滾的銀币下,早就顯現無疑。他在進城之前就知曉了,這城内的人們的以城中心爲聚居的境況,而且根據城内人的分布和密度等等,分析出這城内的大緻人口數量。
鮮花、美酒、歡呼、叫喊……朱莉幾乎融化在這人群所散發出來的無比的熱情之中,即使她聽不懂這裏的人們的語言,但是這不妨礙她清晰并真切的感受到這裏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所有人對他們二人的那種,那種熱烈的歡迎,和崇敬,對,就是崇敬,崇拜。這點讓朱莉有些奇怪。
就在這人浪之中,他們由前面那個身穿金屬铠甲的軍官摸樣的人帶領着,沿着這條大路前行,當然和他們一起接受歡呼的還有他們身後的那五個背着黑色長角的五個青年。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遠後,朱莉突然叫喊道:“Superman.秦!”朱莉的眼睛瞪起,指着那遠處,這條筆直的超級大路的正前方,驚愕的叫道。
什麽東西?秦湛順着朱莉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有什麽?笑着轉頭對朱莉問道:“那裏有什麽?”他好像并沒有看到什麽值得驚訝的物事。
雄偉!壯觀!…….朱莉驚歎道:“目視高度,足有千米!你難道沒看到……那巨大的階梯金字塔嗎?巨大到難以置信的金字塔嗎?”她手指所指的,口中所驚歎的是這大路的‘盡頭’(目力所及),是一座巨大無匹的瑪雅金字塔式的建築!隻是這個白色的階梯金字塔很大,很大,大到即使裏距離遙遠,也能感受到那巍巍壯觀的如山嶽般的威勢。怎的早沒發現?可能是因那熱情而忽略了!
這時的朱莉不再覺得道路兩旁的,剛才還認爲十分以及極其特别的壯觀的各色建築的龐大,盡管這些建築還是那樣的高,那樣的雄偉,但在那目力所及之處出現的那金字塔的比較之下,這些雄偉建築隻是一個個陪襯,隻能作爲陪襯的陪襯。這種陪襯的落差,就好像百米大廈和茅草屋的比較。
千米高的階梯金字塔……埃及的胡夫金字塔不過百米而已,埃菲爾鐵塔三百米,自由女神像九十米的高度站在這裏也隻是一個未成年的幼兒園小朋友!可以想象嗎?朱莉在見到這金字塔之前,是沒辦法想象這樣的高大的。“你難道沒看見?”朱莉的目光轉向了秦湛,這個超人不可能看不到那個正方形的底座邊長有五公裏的之長的金字塔,問道:“難道你覺得那金字塔不值得驚歎?還是你根本就不會驚歎?”也許這個理由才是秦超人的沒驚訝的理由,這也讓朱莉思考和這位超人幾個月來的一路的情形,思來想去,無論是那可以削平整座大山的紅雷,還是那奇特的大樹昆蟲……等等,似乎還真的沒有什麽能讓這個人驚歎。
秦湛微笑道:“确實是雄偉!”望了望那金字塔,那金字塔的塔頂處的長方形的立柱殿堂幾乎抵達那高空中的白雲,他忽然想起一句詩來笑道:“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
“既然雄偉你怎麽不去感慨?不去驚訝?那邊是西北嗎?”朱莉問道,西北方向的高樓?難道那邊是西北?随着一行人的前行,向着那巨型金字塔的前行,道路上擁擠歡呼的人群漸漸的稀疏了,越是前行,人衆越少,到得現在,這白色的寬闊石路上走着的隻有他們一行八個人了。貌似軍官的帶路者,秦湛和朱莉,以及那五個額頭上已經見汗氣喘籲籲的五個青年人。似乎又回到了,他們剛進城時的冷清!
秦湛說道:“那金字塔固然雄偉,但無可驚歎!”
“爲什麽無可驚歎?”朱莉先是四下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群早已散去,大路上恢複了空曠,再看一眼前面的軍官,又瞥了一眼一直跟在身後的五人之後,她在懷中抱着的那個藤蔓編織的滿是水果的籃子裏,在一串晶瑩剔透的貌似葡萄的紫色水果上摘下一粒,放進了嘴裏。恩!甜!真甜!果肉香滑,汁水豐潤。蘋果味兒的!個頭也有蘋果大小。好大個的葡萄!葡萄範兒,蘋果味兒!“來一顆嘗嘗,味道不錯的!”說着摘下一顆,遞到秦湛的面前。
秦湛笑着搖頭沒有接過,說道:“你在沙灘上堆砌一座小沙堡不算奇迹,而一群螞蟻修建一座沙堡則是奇迹!”
她想了想秦湛的話。“你的意思是,修建這樣的金字塔在亞特蘭蒂斯人眼中,就像我在沙灘上修建小沙堡一樣,并不是太困難的事情,而我驚歎這金字塔龐大,就像螞蟻驚歎我建的那小沙堡的龐大一樣?”有點繞,但朱莉似乎明白了秦湛的話。
秦湛點頭:“是!”
“雖然這個‘小沙堡’在高度文明的亞特蘭蒂斯人看來是簡單的事情,但在我這個‘小螞蟻’的眼光看來确實是雄偉的,怎麽能不驚歎呢?超人,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朱莉這‘當問不當問’說完後,并沒有等秦湛表态,便是問了:“不知道超人,怎麽看這金字塔?是小螞蟻看沙堡,還是超人看玩具模型?”她已經十分的明白秦湛的意思,那就是站在不同的位置,對事物的看法會有截然的不同。
說實話,秦湛還真沒這意思,或者說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意思很淺顯,也很直白,無非就是,以亞特蘭蒂斯在地面上如金船等諸多之處所顯示出來的科技,修建這樣的建築,十分簡單而且不正常。爲什麽不正常?一個可以加密金屬原子排列,建造那金船的超越當今地球科技不知凡幾的文明水平,來修建這樣的簡單的高大巨石建築,難道不是鄙陋嗎?就好像地面人類的此時文明,不去修建舒适而體現文明存在的高樓大廈,反而去修建簡陋的茅草屋一樣,這是不正常的。
這樣不正常的簡陋,還值得驚歎嗎?朱莉之所以驚歎,不是因爲她所說的自己是‘螞蟻’而仰望這個巨大‘沙堡’,而是因爲朱莉沒有考慮到一個文明層次的所應表現出來的平衡。至于她問的那個問題,秦超人到站在那個層次看‘沙堡’,秦湛自己也沒有個度量。一個可以在太陽上散步的,法身無量的同學來說,到底是那個層次還真不好說,反正要是秦湛來建造這千米高下的金字塔的話,也就是反掌之間的分分鍾的事情。
秦湛沒有回答朱莉的問題,朱莉也似懂非懂的沒問。朱莉的心裏則是十分肯定的在想,秦族與亞特蘭蒂斯一定處在同一個文明層級,所以秦湛才會不‘驚歎’!但……這個神一樣的人,真的還能用文明這兩個字來衡量嗎?朱莉心裏沒底!“你吃嗎?你們吃嗎?”朱莉把手中的果籃遞到前面帶路的軍官和後面已經是汗流浃背的跟随的五人面前,吃東西這樣的簡單表達是用不着語言相通的。軍官搖頭,五個青年人也都是氣喘如牛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