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女婿手電筒的照射在那女子的身上,引來的女子那冒着紅光的眼睛的注視,吓得他手忙腳亂的把手電筒關掉,然後向後躲了躲。
這女子此時雖是紅光閃耀,眼内也是血紅,但沒了剛才的那種暴戾之氣,取而代之是一種的安詳和慈愛,這種氛圍殷秀三人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這是發自魂靈内的一種慈善,是做不得假的。女子看了看薛士鯉,又看了看那李定義,最後把目光轉向了殷秀,就這樣定定的看了片刻,然後跪伏身子給殷秀和薛李二人叩首。三人趕緊的讓開,這樣的大禮,不是他們可以受的。
女子叩完首起身,指了指那幾百米之外的那小山坡,然後在三人,哦,還有一個孟家女婿的眼前,化作漫天的熒光,淡淡的消散了。魂飛魄散!“你!”殷秀想要攔阻,但那女子已是……消散的最後一刻,他們都看見了這女子微微一笑,笑的很好看!
哎!“她怎會自散魂靈?”李定義雙手合什歎道。這個女子不是因爲他們的三才天雷大陣而消散的,而是她自己想要潰散自身的。這是爲什麽?
薛士鯉說道:“可能是她不想在這樣下去吧!我曾聽聞先師有言,鬼厲皆有靈明,隻是被血煞氣蒙蔽憑借本能行事,去完結那怨氣之源所指的怨事!但鬼厲的心中其實是明白,隻是她們控制不了而已,除非有大毅力者,才能在那血煞怨氣的蒙蔽之中脫出!這個女子可能就是大毅力者,在受了那天雷的劈擊後,靈明戰勝血煞氣,自散魂靈!可能,她不想如此下去了吧!……”
殷秀皺着眉頭望着剛才那女子所指的方向,半響後說道:“去哪裏查探一番,可能她是想要告送我們什麽!”一閃身前往了那幾百米外的小山坡,薛士鯉和李定義随後跟上,而那個孟家女婿也是趕緊的爬了起來追了上去。
薛士鯉和李定義站在了山坡上,殷秀走在山坡下,三人将靈覺發揮到極緻,探查着這裏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剛才殷秀在那女子的笑容中體會到了一種托付的感應。
良久!“這裏!”殷秀在山坡的底處的一處偏僻所在喊道。薛士鯉和李定義跳下山坡,迅疾的來到那裏。殷秀拔開一塊塊的碎石,又搬開了一截斷木,漸漸的出現了一個一米大小的洞口。這時那孟家女婿也是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哇!哇!清亮的哭聲在這洞中傳來,殷秀一閃身進到了洞中。這洞内不大,隻能趴卧着容納一人,但卻很深,大概有十五六米的樣子。不多時殷秀在洞内出來,懷中多了一個用紅色衣服包裹的孩子。這孩子胖乎乎白嫩嫩的約莫有四五個月大小,剛才還哇哇的啼哭,此時在殷秀的懷中還笑哩。隻是殷秀那抱孩子的姿勢顯得很是緊張,不敢太緊,又不敢太松,讓這位戰場死士,好不難過。
哈哈!“看了到了沒,别看我打不過你,但這抱孩子我是肯定比你強的!”薛士鯉哈哈的笑道,在殷秀那僵硬的懷抱裏把孩子接過來。“哦!哦!這小子還是漂亮娃兒,看這大眼睛,啧啧!”薛士鯉很職業的上下搖晃着那孩子。李定義站在一旁也是笑,伸手摸了摸那孩子小臉蛋,笑道:“他還長牙哩!有五個月了吧!”那孟家女婿也是跑到近前,用手電筒的餘光照着,巴望着這個帥氣小娃娃,也是嘿嘿的笑着逗弄他,小孩子見他逗弄呵呵的笑出聲來。這可把孟家女婿喜壞了,這就要伸手抱,但被薛士鯉攔住:“外面山風太冷,還是我抱着吧!和尚,你乾坤袋裏有衣服嗎?拿一件!”李定義應了聲,在自己的乾坤袋裏取出一件破舊的僧袍給這小娃娃披在了身上。孟家女婿屁颠屁颠的跟在一邊巴望着那小娃娃,他太喜歡孩子了。
而這時,殷秀又在洞裏抱出一具女屍出來,正是那個紅衣鬼厲女子!“回去吧!她的因果,我們來幫她完結!”殷秀說了,身形化作黑影消失在原地。薛士鯉點頭也是抱着孩子緊随其後,而那孟家女婿見孩子被抱走了,急的沒有辦法。“我帶你一程!”李定義說道。孟家女婿隻覺的腰上一緊,緊跟着就是獵獵的大風,吹得他想要驚叫都張不開嘴。
孟家小賣鋪是平房,三間正房,三間南房,其中有一個不大小院子。小賣部就是那南房,而孟老頭夫婦所住的是正房三間。此時正房的客廳内擺放着一具女子的屍體,薛士鯉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孟家老倆口則是站在一邊,孟家女婿和女兒也是站着,不過孟家女婿的眼神一直盯在在那小娃娃的身上,傻笑。
殷秀蹲在女子的屍體身邊檢查着這句屍體,說道:“腦後被重擊,導緻顱内出血,不過這不是死因。死因是她在生孩子後,大出血而死!”女子褲子上的鮮血早已經幹,本是大紅的褲子,被血染成漆黑。“死亡時間,大概是……六個月前!”殷秀的銀心分析着這具屍體,根據這屍體的腐敗程度作出推測。
“在那洞裏有一百一十八桶奶粉,但隻有三十桶是空的,也就是說她這孩子出生後,吃了三十桶奶粉……”殷秀取過一白布單披在了這女子的身上。
孟老頭問道:“她,她……既然孩子吃不了這麽多奶粉,她爲什麽每天都會來買一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