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姐,齊老,二位來了!請進!”商烈把二位讓進了房内,沏茶倒水。秦湛此時已經悟道一個月又二十五天!原本的初冬季節,已是臘月的大雪漫天,離着那春節也隻是還有十二天了。這将近兩個月中,齊苒是每天都會來,陳岚來過幾次,不過被擋在了書房之外,沒有讓他見那籠罩着秦湛的黑炁。後來齊老頭随着齊苒來過幾次,因爲齊苒的關系,商烈讓他進到書房。
齊老頭和齊苒先是到了那書房,看了看那依然的黑球,頓了片刻回到了客廳中坐下。齊老頭問道:“商同志,秦先生還要多久才能出來?”他不知道該怎樣的稱呼這些超人,尋思來尋思去找出這麽個稱呼。
清明茶的香氣缭繞,滿室皆香。齊老頭不自主的端起了那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頓時一股清流直入肚腹,上抵靈竅,下達于四肢百骸,甘洌!好茶!齊苒也是喝了一口這茶水,暗道茶好!
商烈說道:“秦師悟道不知道何時才可以醒覺!”但是他卻有些猜測,應是不久了!圍繞在先師身周的黑炁内的點點的星光已是大亮,猶如璀璨的繁星,緩緩的運轉。這樣的景色他見過,那還是在杭木蘇一倩的家中,那時先師悟道也是他守在一邊,也是見識了那黑炁之中的星光,由點點,到那絢爛。這時圍繞在先師周圍的黑炁中的星光,就像當初一樣,已是繁星密布,所以商烈心裏暗想,先師應該是快醒來了。
商烈坐在了齊苒兩人的對面,自己則是倒了一杯清水,邊喝邊陪着兩人說些閑話。每次他們來都是這樣,喝喝茶,聊聊天,順便與這位齊老頭鬥鬥法,其樂趣窮。齊老頭這個情報頭子,不知是出于職業本能還是有意如此,與商烈聊天時,總是大圈小圈的要把商烈套進去,想要在商烈的嘴裏知道點什麽。
商烈是什麽人?那可是從小就在秦族特有的‘分析局勢’的習慣或者說氛圍中長大,自幼就參與各種分析辯論,什麽樣的陰謀論沒見過,什麽樣複雜圈套沒琢磨過?那都是擅長的緊,他可是見過大世面的。結果就是,商烈和齊老頭,你一言我一語的,倆人在反複的語言陷阱裏鬥得不亦樂乎。兩人似乎還很興奮玩這種遊戲。
“好了!好了!沒意思了!沒意思了!難道我真的老了?呵呵!”齊老頭喝了口茶水笑道:“我很好奇,秦族是個怎樣的神通廣大的地方,可以教導出你們這等的超卓的人物,不僅身手一品,就連這智慧也是超人。我這老頭子幾十年的陰謀詭計算是白玩了,居然比不過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娃娃。”
商烈笑了笑,對齊老頭伸出大拇指說道:“姜還是老的辣,狐狸還是年紀大的比較奸。齊老這‘收官’的最後一句話,都是帶着三分的試探,佩服!佩服!”怎的三分試探?不細表了!
齊老頭聽後是苦笑着搖頭:“這次可是真不玩了,太累了!”與這個商同志談話,那可是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會掉進這小子的圈套裏。真不知道,這秦族人都是怎樣的怪物,四肢發達也就罷了,腦子還是如此的靈光,這叫人怎麽活呀!齊老頭與商烈的言語交鋒,就沒有勝過,當然也沒敗過。
商烈咣當的一聲把清水喝掉,說道:“我其實很不明白,爲什麽簡單的事情會讓你們搞得那樣的麻煩!一句話,居然可以說出千萬種不同來!”他不懼這樣的腦力問題,但他不喜歡這樣的勾心鬥角。
“是啊!一切的簡單,卻讓人們自己弄得複雜不堪!也把自己搞得疲憊不堪!”齊老頭感歎的說道:“秦族内的人們是怎樣交往的?這不是試探,而是真心的問。”
商烈又給齊老頭斟滿茶水,笑了笑道:“信任!我們彼此之間有着信任!而你們的虛假和複雜,則是因爲不信任!”齊老頭聽後,頗是認同的點了點頭。不信任!在華國,誰信任誰呢?
齊苒笑道:“你們就不能說點别的嗎?明知道假來假去,還你來我往的,多沒意思!小忠,這清明茶好像和外面出售的不一樣,口感更加的清洌,是不是特制的?”說一說茶葉,也比說那些假話有意思的多。
商烈笑着伸出右手做了個手勢,說道:“齊老總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兵來将擋而已。”齊老頭看見了那手勢,随口問道:“這手勢是什麽意思?”
商烈又做了一次那手勢,說道:“你看,又是試探!你是不是在想,這可能就是一品戰士之間某種傳遞信息的手勢符号?其實我這手勢就是普通的啞語,意思是無奈!這手語是我在華國北方的一所聾啞學校學的,而教我的那個聾啞小女孩已經被他們的校長賣到山裏去做新娘了!七千五百塊錢!前些日子我在山裏再次見到了她,她死前就對我做了這個手勢……齊老,我認爲那樣的事情,才是你應該去要試探的!”
商烈攤了攤手笑道:“這也許就是秦族與華國的某些觀念的不同吧,也許是華國的某些特色!在秦族,沒有比生命更加重要和值得尊敬的!任何生命!與生命相同,還有就是公平!而華國呢?齊老關心的是什麽?是秦族的科技,是秦族的武器,是秦族的修行法訣,是秦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