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不再寂靜!耳邊聽到的是一聲聲風的呼嘯,和雷霆的奔嚎;眼前見到的是黑雲漩渦中電光閃閃,青雷密布……似要毀滅一切……
基地内所有的人都是跑了出來,站在峽谷内,望着頭頂上的那似要毀天滅地的黑雲。“時間到了嗎?是要毀滅了嗎?”安吉麗娜木愣愣說道。她的話代表了所有人的心聲,笑了,有的人笑了,有的人輕松了。“毀滅吧!來吧!你終于要來了!哈哈!我不怕你!我不怕你!”王劍臣大叫大笑:“都他媽的去死!都他媽的去死!嘲笑我的,譏諷我的,大家一起去死!誰都活不了,誰都活不了,哈哈!……”在山谷的大雪中奔走呼号,跑向那風雪。
“終于要結束了!”樓五城笑了笑:“原來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前的等待。當真的要死的時候,反而是一種輕松!”
趙千斌的冷臉上也是一笑:“是啊!剛才,咱們還興沖沖的要去死個明白,現在才明白那不過是一種畏懼罷了!當死亡真的來臨的時候,哪裏還會在乎死的明白與不明白,沒有意義了!”即将的死亡,讓他和他們放下了那重重的絕望的負累,輕松!
黑雲在無數的青雷穿梭中,漸漸的被那漩渦吸納凝結成一巨大黑球,閃爍着青雷的黑球!轟!那黑球化作一道漆黑的缭繞着青色閃電的巨雷,震天而下,直落向那大墓……衆人都是一閉眼!結束了,都結束了!無盡的恐懼,和無盡的絕望,都結束了!
恩?過了許久,閉着眼睛的衆人隻覺的眼前一片紅色,耳邊除了嗚嗚的風聲,沒有任何的聲響。怎麽了?睜開了眼睛!啊!驚異,站立在峽谷中的人們都是望着那天空,驚立!夕陽!紅霞!還有一顆明亮的星鬥,挂在天畔……
“我們沒死?我們沒死!”一個士兵先是喃喃的自問,然後就是大喊:“我們沒死,我們沒死!那黑雲不見了!不見了!我們又看見太陽了,又看見太陽了……”噗通的一聲跪倒在地,對着那西去的太陽跪下,滿臉的淚水,不停的叩頭,頭上沾滿了雪花。
哇!歡呼!峽谷内的衆人奔走,大笑,和擁抱,不管這個人是誰,也不管是男是女,也不管以前是否有過仇怨,此刻都是相擁而笑和哭泣。“過去了!過去了!這一切都過去了……嗚嗚!”安吉麗娜像個孩子一般撲在了樓五城的懷裏不停的哭泣。樓五城的那張老臉上也是淚花點點。
趙千斌與身邊的鄭齊緊緊相擁,很緊,很緊,嘴裏不停的說着:“我們活了!我們活了!……”鄭齊這個死都不皺一下眉頭的漢子,則是含着淚一個勁兒的點頭,他們活了,活了!經曆過生死,他們都是朋友,是戰友,是一起面臨過無比艱難和磨難的生死之交。他們都是,所有的人都是!
“快去,快去裏面看看薛真人和一定大師,還有那個秦超人出來了沒有……”安吉麗娜忽然想起她身後的那大墓之中還有三個人,也許隻有兩個。
對!對!趙千斌趕緊的說道:“鄭齊,你去召集所有的人,讓他們在一号洞裏集合,并且試着調試那些儀器,看看有沒有反應……”說完連忙随着安吉麗娜和樓五城一起進到大墓中。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去?”安吉麗娜三人剛進到第一墓室,就見那墓道之中走出一人,正是那薛真人。薛士鯉笑道:“這麽急急忙忙的要去幹什麽?”他的身後是李定義,和那一去就是一月的秦湛同志。
啊!安吉麗娜見到秦湛後驚叫,趙千斌和樓五城也是個大驚。“你,你出來了?”安吉麗娜快步走到秦湛的身前,本想來個擁抱,但剛才那忘情的激動似乎平靜了些,又有些不好意思,張開的手在秦湛的胳膊上拍了拍,說道:“你真的回來了!”
秦湛笑道:“回來了!”
見到秦湛歸來,一号洞内的衆人又是一番的歡騰,尤其是那些與秦湛交好的那些士兵,都是上前給了一個熱情的擁抱!“報告組長,儀器設備完全恢複,通訊設備也已接通,正在于蘭州軍區聯系!”鄭齊意氣風發的說道。
“好!”趙千斌笑道:“電子設備的恢複,這說明這片區域的電磁反應恢複了。”
一個士兵說道:“過不多久咱們就又可以走出去了!”趙千斌搖頭笑道:“不是走出,而是坐直升機回去!”電磁反應恢複,以及那天空上的黑雲和灰雲散盡,想必因黑雲而起那狂暴風雪也應該是停了,直升機應該可以飛到這裏。
“不過,咱們在走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那個裂縫!”趙千斌說道。雖然他們有了生的希望,但他也沒有忘記這個基地的目的。“秦先生,您不妨說說那裂縫中有什麽東西?”
一個月前,趙千斌本是想親自帶隊進到那裂縫中去,因爲這在他來大墓基地前就已經決定,而薛士鯉和仇剛穆國慶等有關科幻、宗教、物理學、古生物等的人員,就是爲了這次的行動而召集的。但他的行動被秦湛制止了。秦湛曾在那裂隙之外,放出一絲神識進入那漆黑之中,結果是瞬間失去聯系,凡人進入後會有何後果?所以,秦湛提出他一個人進入。當然這個提議遭到反對,但在薛士鯉和李定義‘強力’的勸說下,才得以同意。
秦湛環顧了一下滿臉期盼的衆人,說道:“不如大家一起去那裏看看吧!”哦?衆人都是一驚,互相看了看,顯然對那漆黑的裂隙都有些恐懼。
“哈哈!既然先師讓去,那必然是沒什麽危險,快去,快去!老道我在那裏守了一個月了,對那裏可是好奇的很,好奇的很!”薛士鯉哈哈笑道:“哈哈!别忘了帶點高科技玩意,比如說手電筒,探照燈!高科技不是能用了嗎?多帶上一些!”
聽到這話,還想找火把的士兵們一愣,随即哈哈的大笑,這些日子沒有電的生活一驚習慣了,現在乍一回到現代高科技社會,還有點不适應!手電筒,有的是,一個人發五個,左手一個,右手一個,腰帶上再别着三個,人們恨不得弄得渾身都是手電筒。
“進吧!”秦湛在那燈火通明下,彎身進了那裂隙。後面的薛士鯉和李定義沒有猶豫,都是跟着進了去。後面的趙千斌,頓了下,也是跟了了進去。後面的衆人雖然猶豫,但也都進到了那裂隙之中。
啊!剛進到裏面的魏明忽然一聲驚叫,身子蹬蹬的前沖,被前面的薛士鯉拉住。“地上是什麽?”他被絆了一下。當他的手電筒瞄準地上的時候,再次驚叫。
趙千斌說道:“打開大燈!”嘟嘟!兩聲輕響,大照明燈點亮,瞬間這裂縫之中亮如白晝。嘶!衆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地上倒伏着二十幾人,或躺,或趴,或側卧,或重疊;臉孔是或驚恐,或微笑,或疑惑,或驚奇;身形是或臃腫,或消瘦,或骨骼外露,或鮮血淋漓……但這二十幾人有兩個共同點,一是死了,二就是他們都是在裂縫的進口處不到三米的區域内,與内裏化出一道清晰的分割弧線。
“這,這裏什麽都沒有!”仇剛和衆人都是打量着這個洞穴。洞穴呈圓形,半徑也就十五米左右,高五米,不大的一個洞穴,在洞穴的中央有一塊方形的石台,石台上空空無物,洞壁好洞頂上也是沒有任何的花紋或者雕飾,很普通的一個洞。但這個普通的洞穴門口處,卻是躺着二十幾個死狀各樣的死人。他們怎麽就不出去?
趙千斌和衆人越過那些人在這洞内仔細的。“他們所帶的食物和水有的尚有剩餘,隻有爲數不多的幾人是饑渴而死的,但這幾人身上的糧食和水不缺乏,還有幾人是運動過量疲勞緻死……”醫生和士兵檢查着那倒在門口處的二十幾人。
“秦先生,能不能說說這裏面的情況?”趙千斌深深的出了一口氣說道,他在這個洞裏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和不尋常,但在這沒有任何不同的洞穴裏卻有二十幾人死于非命,而他們的背後三米處就是出口。
秦湛說道:“幻陣!他們皆是死于幻陣。”
趙千斌說道:“能不能說清楚一些?”
秦湛說道:“這裂隙之内曾布有陣法,進到這内裏之人,都會化生幻象,或是驚懼,或是歡喜,或是一切心生之景象!也可以說,那些幻象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個世界!他們在這個世界迷失,不可自拔,直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