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薛士鯉與李定義兩人盤膝坐于那裂隙之前!“薛真人,一定大師,這是今日的飯食。他,他還沒有出來嗎?”安吉麗娜提着溫熱的罐頭進來,這墓室中沒有火堆陰冷異常。
薛士鯉睜眼說道:“外面怎樣了?”
“今天又有五個人變作無魂之人了!”安吉麗娜歎了口氣說道:“不知道我們的意志還能堅持多久!”秦湛進入那裂縫一個月的期間,基地内的人員陸續出現如楚龍一般的那樣的境況,都是成了無神的植物人。基地内的五十幾人,已經有二十三人成爲植物人,且餓死十二人。
薛士鯉笑了笑:“别擔心!你沒看見那哈桑卓瑪嗎?她那樣燃身爲子,身軀不存尚且魂靈存留,何況我等四肢健全之人?意志力,在與希望和犧牲!”秦湛在進入那裂隙之前,告知人們,這黑雲有消解魂靈的之力,隻有意志堅定之人,才會相抗那黑雲,保持魂靈。若是意志恍惚,就會如楚龍等人,魂靈被銷,成了一副活着的死人。
“希望?犧牲?”安吉麗娜問道:“您懷中的小臨淵怎麽樣了?他沒事吧!”希望?基地内倒下的人越多,那種無形的壓力越大,有些人在這樣的壓力之下,等不到他們的魂靈被銷,就已經瘋了。誰能在這無盡無期無所不在的黑雲之下還存有希望?誰能逃脫?沒有人能!剩下的隻有絕望!犧牲?又是什麽?
薛士鯉笑道:“臨淵小娃娃很好!希望,我有!犧牲,我也有!你難道沒有希望嗎?有的!每個人都有的,隻不過是人們的恐懼大于希望罷了!犧牲呢?這人們就不一定有了,犧牲需要一種信仰,等同于生命的信仰。這種信仰會使人們不畏懼艱難,也不抗拒死亡!”小臨淵的懷中放置了一枚銀牌,那是秦湛留下的,内裏蘊含生機氣息。
安吉麗娜說道:“我達不到那樣的境界,不過最近我開始試着信奉基督了,基地内的人們也都開始信奉基督。正像您說的,有個希望才可以有意志!”華北區李鳳亮在這個時刻起到了關鍵的作用,他的堅定和手中的聖經給了剩餘的諸人一個希望,一個不得不信的希望。他們反複的祈禱上帝,并深信上帝會來拯救他們。他們不能不信,不得不信,即使人們明知那是一種自我的催眠!他們在這絕望之時,需要一種力量,一種精神的力量!宗教可以給予這種力量!
基督?薛士鯉笑了笑:“也好,不管是何教派,隻要給人以支撐,那就好!外面天空的那黑雲怎樣了?”
安吉麗娜說道:“旋轉更加的迅速了,在黑雲的中心也就是咱們的頭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樣的東西。薛真人,趙組長讓我來通知您一聲,咱們的糧食已經不足以維持三天了,他想在糧食吃完前,組織人員前往那裂隙之中。”一個月了,不知道黑雲以外的那狂暴風雪,又向外擴張了多少,又有多少人在那暴雪的肆虐下喪生。
“還是我親自說吧!”這時趙千斌和樓五城進到墓室中,說道:“薛真人,首先我先是說聲抱歉,讓諸位身臨這無望之地,趙某愧疚!其次就是,糧食不多了,我和樓教授等人商議,與其在糧食吃完之後凍餓之死,不如進到那裂縫之中,即使死也死個明白!也許還有一線希望,秦先生不是說那偃師進入後活着出來了嗎?”這就是希望。
薛士鯉說道:“你認爲進入這裏後就可以死的明白?”說話間,右手插向一旁的石壁,嘭的一聲,手掌插進石壁之中,嘭的一聲又是拔了出來,帶出碎石。“我等尚不敢進入,趙居士認爲進到裏面可以有一線生機嗎?”那意思就是我們這樣的超人都不能進去,你能進去?
樓五城說道:“反正都是死,還有區别嗎?”
李定義這時睜開眼睛,說道:“有!有一個詞語叫做,生不如死!死亡,有時候是一種幸福!還有就是,即是進到那裂隙之中,也未必能知曉了緣由,死的也未必會明白,更加不會有那所謂的一線生機!先師未出來前,誰都不可以進去!”
樓五城說道:“他要是出不來呢?”
李定義看了看趙千斌,平淡的說道:“那麽咱們進不進去更加沒有意義了!”先師若是不返,那地球也就會被那狂風暴雪所掩蓋,任何生靈的魂靈都會消解在這黑雲之下,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
“什麽意思?”趙千斌問道。
薛士鯉笑道:“趙居士不必多言了,若是想要進到那裏面,除非我二人不在,否則絕無可能!”說完閉上了眼睛,李定義也是如此,兩人就如石像一般一動不動。
趙千斌看了看兩人,沉聲說道:“走吧!也許真如一定大師所說,即是進去也未必知道什麽因由!”說完和樓五城離去,安吉麗娜看了一眼裂隙兩邊的和尚和道士,也跟了出去。
“趙組長,他們是好心!”出得大墓到得這峽谷内,安吉麗娜對擡頭望着那快速運轉的黑雲的趙千斌說道:“他們隻是不想讓咱們去做無謂的犧牲罷了!”巨大的黑色旋渦!
趙千斌低頭歎了一聲:“我知道,薛真人和一定大師,守在那裏,就是爲了阻攔那些求死的人們。阻攔像我們剛才這樣的,自覺無望,想去死個明白的人們,咱們有些失去理智了……正如他們所說,即是進到裏面,也不可能死的明白!因爲咱們到現在爲止,活着尚且什麽都沒有弄明白,死了,又怎麽會死個明白?哎!”不止他們,之前還有很多人想要進到那裂隙中死個明白,但都被兩人阻住。絕望,讓人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