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笑了笑:“既然我們很無知,不能把握未來,那麽我們隻能做好當前的事,也就是選擇本心所選,當然也要承擔這種所選!這就是順其自然!”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安吉麗娜被搞得一頭霧水。
秦湛笑道:“你可以選擇前進,繼續這個救災的行動,也可以選擇退出。如果選擇了前進,那就做好前進的準備,如果選擇後退,那就簡單多了。”
安吉麗娜問道:“你以爲我們還有選擇前進或後退的權力嗎?他們會讓我們回去嗎?”指了指遠處正在擦槍的十幾個士兵。“還有,我想問的是你對這怪異的天氣狀況有什麽看法,也可以說是建議。你剛才的那一套話語,似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這個黑大個的話,繞來繞去的離題太遠,也沒個實際。
“你有選擇前進或者退後的權力,隻要你想!”秦湛笑了笑,說道:“天氣狀況的非常,對于我來說沒有意義,因爲無論前面是風雪還是什麽,我是要前進的。”
“呵呵!沒有意義?你居然說這風雪對于你來說沒有意義?秦先生真是厲害,你知道嗎,如果按照我們向前五公裏風雪力度就會增強一點五倍的計算的話,誰都不可能到達那目的地!”安吉麗娜聽的秦湛如此說,笑的很好看,沒意義?打開她的那電子地圖指了指上面的那道彎曲的紅線,以及那個紅點,說道:“我們距離這個目的地直線距離是八十公裏!你能想象我們接下來的路程,會承受比現在的大風雪要狂猛十幾倍的亂流和風雪嗎?那種風力就是坦克也會在天上飛舞,你居然說沒意義!”
仇剛不解的問道:“風雪大十幾倍?怎麽回事,你說一下。”他剛才沒有聽見安吉麗娜和王劍臣的對話。安吉麗娜見仇剛問起,就将自己的計算和推測說與他聽。
“如果你推算是真的,這風雪就不僅是詭異,那可就是大麻煩了!”仇剛說道。他是個老頭,身體對疲累有着敏感,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這一路行來,風雪的逐漸猛烈。艱難的到得補給點近處時,他幾乎是寸步難行,或是被吹得前沖停不下來,可見這裏的風力比他們降落點要強上不少。
安吉麗娜瞥了一眼秦湛,說道:“我們要根據資料制定出一套可行的方案,來應對這詭異的風雪天氣,而不是什麽‘順其自然’。”
薛士鯉這時插話進來笑道:“咱們面對這樣的風雪,能有什麽可行的方案呢?”李定義此時陷入了迷亂的心障之中,不知道他是否可以度的過。
高寒立和穆國慶都是湊了過來,圍在了安吉麗娜身邊,他們聽到了她的講話,而那位帥哥王劍臣還是那樣酷酷的沒個表情烤着火。
安吉麗娜被薛士鯉問的啞口無言,她之所以把計算和推測說出來,那就是因爲她沒有辦法想出一個妥善的解決方案,想要與大家商議一番。哪裏知道,驕傲的帥哥王劍臣似乎不在乎那風雪,他更在乎的是她的那個有心的‘口誤’,似乎她就這麽簡單的傷了這個‘大男人’自尊心。而這位黑大個秦湛呢,則是一副風和日麗的樣子,說是那詭異的風雪對他沒有意義,順其自然?她們如果再往前走能自然的了嗎!
穆國慶和高寒立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談着,但面對那奇異天象她們又怎麽會商量出一個結果。過了許久,人們漸漸的沒了話語,說了也是白說,不如不說。薛士鯉說道:“既然咱們都無能爲力,那隻有順其自然了!”
安吉麗娜深出一口氣,說道:“我要去見趙組長,讓他取消這次行動。”
“不行!行動不能取消!”趙千斌聽完少校馮鳴的報告後,在洞内走出來,正好聽見安吉麗娜的這句話。
安吉麗娜說道:“如果你不給出一個必要的理由,我們不能前進,因爲我們根本不可能到達目的地!”
趙千斌說道:“理由是我們的目的地,那裏還有幾十人等待着咱們的食品藥品等物資。”
安吉麗娜起身直視着趙千斌,說道:“根據我的推算,前進中的亂流風力将會越來越大,我們不可能……”她明知道這位趙組長不會取消行動,因爲如果真是救災不可能全副武裝,那些槍支估計就是爲了押送她們的。這外号叫做‘救災’的行動,除了魏明以外,這一隊人裏,沒有人會相信他們是去救災。
趙千斌說道:“你的推算是錯的!”
“爲什麽說我的推算是錯的?我需要理由!恩?你說什麽?咱們的目的地有幾十人?不可能,根據的我推算,那裏的風力将會強到不可思議。即使沒有推算的那麽大的風力,也不可能有人……”那裏有人?她不信!就像她不信這次是去救災一樣。安吉麗娜之所以針鋒相對,是因爲她的态度不僅涉及到她自身的安全,而且也涉及到這一隊人的生命。明知不可能勸說趙千斌,但她要盡力而爲,這是職業的道德。
趙千斌環顧了一下這一群人,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既然你說這風雪詭異,那麽就不應該用常理去推測計算這風雪!這就是理由!還有就是,這個世界沒有什麽不可能!吃飯,休息!明天繼續出發!這不是商議,而是命令!”說完轉身走了。
這一餐飯人們吃的是軍用罐頭,雖然味道不錯,但除了秦湛和薛士鯉外,其餘的人吃的都是沒滋沒味的,一定和尚一直徘徊在他的猶豫之中,而其他人則是思索着明天繼續出發,會遇到怎樣的爆烈風雪?……但他們沒有選擇了,隻能接受命令,或者‘後果自負’。
一夜無話!衆人起身後,安吉麗娜再次檢查着每個人的裝備,并囑咐人們無論如何也要飽餐,而且要加食一定量的巧克力。她昨天再次向趙千斌提出,要求更換成最新型的保暖裝備,但被否決。可她明明看見物資倉庫裏有各種型号的先進的熱循環裝備。
依然是那三架大雪橇,但上面的物資全部換成了食品和藥品,先前帶來的電子設備全部留在了補給點。十八人,繼續上路!
“積雪厚度已經達到了八十厘米了,前方的道路完全不能辨别了。”安吉麗娜頂着大風想身邊側了側,對一旁的趙千斌喊道,那呼嘯的狂風讓她的聲音變得細微。他們根本就沒有配備電子通訊器材。
叮的一聲,趙千斌重重的把手中的登山杖釘入冰雪中,穩定住身形,擦了擦眼鏡上的雪,透過那漫天廢物的雪花向那山頂處望去,陡峭狹窄的山路此時已是完全的被大雪掩埋,邊角之處,甚至分辨不出道路。
“我可以去前面帶路!”王劍臣依然走在最前面,雖然他一路上并沒有搭理傷了他自尊的安吉麗娜,即使這件事情很小,但性質很惡劣。
安吉麗娜說道:“你不能前去,你不懂……”話音未落,隻聽得王劍臣哼了一聲,杵着登山杖向前走去。我不懂?
“你不能在前面走,你根本沒有雪地行走經驗。”安吉麗娜趕緊上前兩步抓住王劍臣的胳膊,說道:“這樣很危險!”
“危險?你以爲我王劍臣會害怕危險嗎?你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以爲你什麽都懂,可以憑借這點知識随意戲耍别人。”王劍臣甩開安吉麗娜手,說道:“請你不要對我指手畫腳!我的野外生存能力,不比你低多少!忘了告送你了,雖然我學的是地質,但我家可是考古學世家,什麽樣的情況沒見過……”咔嚓!松開了腰間的扣環,把自己在繩子上解脫出來。
後面的仇剛等所有人,包括那拖拽雪橇的秦湛與那七個士兵,都是以一根繩索相互連接,以防被風雪吹散,而失足掉落山崖或者跌入谷底。這時的山區,并非他們來時的那比較平緩的山丘山包,而是崇山高嶺,深谷大坑,一不小心就會失足成那什麽恨。但此時王劍臣卻是解開了腰間的扣環,獨自一人前行。
“你瘋了!現在不是你充英雄,耍性子的時候!你這是幼稚!”安吉麗娜大聲喊道。這個男人,不能叫男人,應該叫做男孩,她從沒有想過這個帥哥會是這樣的一個人,怎的如此不分時機的莽撞沖動?
王劍臣可能是聽見了她的這話,更是加快腳步,左手拄着登山杖,右手的登山杖向前胡亂的戳刺着,似乎是在探路。幼稚?她居然說自己幼稚?
這位帥哥從小到大,都是驕傲的,都是受到誇獎的,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對他都是稱贊有加,成績好,臉蛋佳。高中以後,學校内的女生都以和他說一話爲榮,收到無數的蜜語情書。成年後交過的所有女朋友,隻要見他不高興,都是哄他的。他不會去哄任何的女孩子。
可那安吉麗娜昨天居然‘侮辱’了他,而且直到剛才也沒有同他說話,這讓他如何受得了這種冷落?所以他要走在前面探路!但得到的卻是,幼稚二字!憤怒,憤恨,不理會安吉麗娜的叫喊,低着頭猛然的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