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看後,思慮了片刻說道:“有點意思!”
薛士鯉點頭:“我已經給小靜打了電話,說是近期要出趟遠門,暫時就不回家了。隻是,隻是苦了這孩子了,跟着我這麽個爸爸,總是聚少離多的孤孤單單,沒個依靠!這些年來,我很愧疚。”
“她很以你爲自豪!”秦湛說道。
“自豪和依靠是兩碼事!”薛士鯉歎道:“先師,我想把她……”他想把薛靜托付給秦湛,有先師在女兒不會有什麽事情。
秦湛搖頭說道:“此次去西北我和你同去!小靜,她自己也許能行……讓她住到蘇一倩那裏吧!”她單獨在家,他不放心,此次遠去西北他怕若有事情,來不及。
“去蘇妖女那裏?哦,不!”薛士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不留神把實話說出來了,說道:“不如讓她去劉芳那裏,那樣劉芳的孤兒院裏也多個幫手。”劉芳此時也是一品境,雖然爲人和善,但那戰鬥力擺在那裏,讓人放心。
秦湛點頭,說道:“恩!這樣也好!”一碰到薛靜的事,他就有些猶豫。
薛士鯉說道:“您要是同去西北的話,在臨走之前定要去見見簡湘和荊靜,簡老頭此時病入膏肓,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就會完蛋,您還是早些去。這是他們的地址!”這次前往西北的事,頗有些蹊跷,如有意外他是萬萬應付不來的,先師同去也好。
秦湛說道:“好!這宴會完後我去看看他們,他們也是時候了回來了!”
王绮坐在一邊裝沒事人,似是無所謂的左顧右盼,實則支着耳朵聽着,且在薛士鯉拿出那張紙來後,瞥了幾眼,但沒看清楚那上面是什麽。這個薛真人和秦先生是什麽關系?看似随意談話,卻語帶恭敬……真像薛真人所說的‘老友’?老友不會以恭敬對待!猜來猜去,沒個結果,但她可以肯定,兩人一定是非常的熟識。先師?是個什麽稱呼?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各位女士,今天我們相聚在這裏,不是爲了公款的吃吃喝喝,而是爲了我們那西北三省的正在受苦受難的一奶同胞們,在此聚會……我代表國家,代表省委省政府以及省委各級領導,代表市委市政府以及各級市委領導,代表災區人民,代表千千萬萬的華國人……感謝來到這場‘關愛災區慈善宴會’的有錢人們,你們捐的錢,每一分都會花在那些老百姓的頭上……”宴會的開幕講話是杭木市宣傳部長,一講就是半個小時,且是手舞足蹈的神采飛揚。
薛士鯉笑呵呵說道:“先師,怎麽樣,這位部長上演的是單口相聲,看人家那用詞造句,和災區人民是‘一奶同胞’,啧啧!真是有些水平吧!”宴會廳内人們,都是滿臉的微笑,頻頻點頭,被這位部長的憂國憂民的大義之詞感動的哭笑不得,那種想大笑,但又不得不忍住不笑,且是那種怎麽也忍不住笑,可還必須得忍的一種内心和臉的擰巴勁兒。
王绮小聲笑道:“這不是相聲,而是上海的滑稽戲,這位三十五歲的宣傳部長可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上海人’三個字是用上海話講的。
哦?“上海人?什麽底細?”薛士鯉問道。他與秦湛的話,沒有避諱王绮,因爲他們不需要避諱!
王绮說道:“這位年輕的許部長的爺爺是個老革命,爸爸是省裏的高官,據說許部長自幼也是個小神童……可後來這位許部長在部隊服役時,在一次勇鬥歹徒過程中被重傷了腦袋,所以顯得腦子有點那啥,因此榮獲二等功光榮退役,雖然他的腦子有些問題但咱們黨和政府怎能忘記這位人民英雄?所以,就把他安排在杭木市宣傳部,幾年下來‘成績斐然’,能力那更是‘有口皆碑’,所以在幾年的時間裏,就升任宣傳部長的位置,聽說有些常委還提名這位英雄,讓其進入杭木市常委,前途似錦!大秦糖果曾與這位許部長有些來往,所以知道的清楚些。”助理秘書這份工作,不是那麽好幹滴,這些最起碼的事情要知曉。
“哦!難怪!難怪!原來是位腦殘的‘人民英雄’!”薛士鯉恍然大悟,難怪這位部長的說話,頗有喜劇色彩。
許部長就愛開會,平時在自己單位,他是一天一小會,三天一大會,美!人越多,他還就越興奮,講的越是龍飛鳳舞,這次不知道什麽原因市裏的主要領導都沒有出席,這可把他美壞了,這裏就他官大,那還不好好講個痛快?“俗話說得好,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咱們在這裏朱門酒肉臭的,西北可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那裏的災民們真是俗話講得好,比死人也就多一口氣了,咱們這些有頭有臉的狗官和奸商們,怎麽着也得出點血,總不能讓外省外市的那些赤佬,把咱們比下去,不蒸饅頭争口氣的啦,也讓那些人看看我杭州的奸商們是多愛國啦……”旁邊的秘書和工作人員,那是想拉都拉不下來,攔都攔不住,部長大人站在台上給下面的‘奸商’和‘狗官’們講政策。
此時台下已是笑聲一片,那許部長聽叫笑聲,更加的來勁,推開身邊的秘書滔滔不絕。
“這腦子啊,傷的真是不輕,得是什麽樣兇殘歹徒把他禍害成這樣……哎!”薛士鯉問道:“先師您有辦法把他治好嗎?”
秦湛搖頭歎道:“我的境界還太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