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士鯉走到任蘭的近前也沒言語,伸手把她手中的小皮包取了過來,打開把裏面的那瓶寫滿了外國字碼的奇形香水瓶拿出來。很娴熟,也很突兀!這動作搞得任蘭很是一愣,心道這是幹什麽?
薛士鯉打量了下這個淡紫色的小瓶子,瓶身菱形多面,七八厘米高下,晶瑩剔透,在陽光下很是光彩。轉身又回到那群還跪拜在地的人們身邊,手中托着這瓶子,言道:“諸位起身吧!貧道身無長物,隻有這點薄酒,來解今日我與諸位居士的機緣。再者,貧道出門時倉促,未帶得杯盤,請諸位自備酒具吧!”
爲首的那個拆遷辦連忙站起來,連道:“不敢!不敢!”也不知道他所說的不敢是什麽意思,可能是激動的語無倫次。百霜酒!那可是傳說中的仙酒,能返老還童,去除百病,杭木九真人的秘制仙酒,凡是喝過的都是精神煥發,白發而烏,那都是人們親眼所見的……有日居然有幸能喝到這仙酒,怎能不激動?手忙腳亂的四下尋摸,想要找個杯子或碗什麽的,可是這會兒又到哪裏去找。
其他衆人雖沒聽過‘九真人’這個名号,但見到這個拆遷領導那謹小慎微的恭敬勁兒,也知道這位道人來頭不小,況且剛才他們還見識一番奇幻的神仙降妖除魔錄,即使不知道什麽‘九真人’和‘百霜酒’,也會知道這位真神仙所賜的東西,絕對是寶貝。
見到領導那四下摸兜找杯盤的摸樣,他們也是趕緊麻利的找,可結果同上,這半山深林的那裏去找?正在人們急的抓耳撓腮的時候,齊苒端着一個托盤過來,托盤上是四隻小茶杯,這是那法悟招待她們用的,笑着對衆人說道:“你們用這個吧!”
“謝謝!謝謝!”那拆遷辦連忙道謝,對齊苒和一同走過來的任蘭秦湛,又是作揖又是點頭的,好不熱情,恭敬。衆人也是齊齊的作揖,能和活神仙一起來的,必然也是高人。
在衆人的目光中這位薛真人再次顯現神仙手段,他那手中的小瓶子不過七八厘米高下,拇指粗細,裏面的酒水滿打滿算,也就一杯,可每當薛真人給一人斟完酒,已空的酒瓶内就會憑空再次生出一瓶酒水,反複如此,二十八杯後這通透小瓶内依然是酒水搖蕩。這神奇法術,再次震驚當場。
“好了!諸位居士,酒水已畢,貧道也該和這二位警官回去了!身在俗世,俗物纏身呐!”薛士鯉微微一笑,手中的小瓶消失無蹤,笑道:“如是與有緣,想必還會見面!”
警官?衆人驚訝,原來這兩位大美女不是真人的弟子或者同伴,而是警察?警察來這裏幹什麽?“真人,您救了我等,又賜給我們這百霜仙酒,我等都不知道該怎樣……”人無頭不行,這位拆遷辦的小頭目俨然成了這群工人的代言人。“您,您……“表情有些尴尬和支支吾吾。
“有話不妨說!“薛士鯉和藹可親的笑道。
這位咳嗽了聲,平複了下情緒把臉整的像是大義凜然,說道:“真人,不知道您剛才收複的那個妖魔,還會再來嗎?我不是害怕,我一個堂堂的國家公務人員怎能怕這些妖魔……而是爲了這群工人照想,所以想問您,那個妖魔……”
薛士鯉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不知道居士們來此爲何?”
人群後面一個工人說道:“我麽那是拆遷公司的工人,今天正在搬運拆遷用的工具,明天就開始正式的拆遷了。”
哦?薛士鯉皺眉,面色凝重的低頭不語,手指似乎在掐動着什麽。“真人!真人!您,您看這,這有什麽問題嗎?”頭目見到薛士鯉這個表情,吓得忙問,後面的工人也是緊張兮兮的看着薛士鯉。
半響!“哎!貧道,貧道法力尚淺,并未将那鬼厲煉化,隻是将其鎮壓于此,貧道也不知他何時會再臨……”薛士鯉長歎一聲,言道:“度人無量天尊!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貧道這救人之舉,不是違逆天機!也罷!也罷!”環顧衆人,沉吟片刻道:“貧道将這天機告知你們也罷!你們可知道剛才鎮壓的那鬼厲的來曆?可知道貧道爲何回來此?”
衆人忙搖頭,不過見薛士鯉這般的鄭重,都是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喘,想聽聽,這裏還有什麽玄機,想聽聽那個血紅的和尚的來曆。
薛士鯉指了指齊苒和任蘭,說道:“我之所以來此,全因這二位警官,兩個月前,此地發生命案,七日死十人!死相奇特,且無傷無損,詭異之極。諸位可曾聽說?”衆人點頭,這樣的大熱鬧,早已傳得滿天飛,他麽你那裏能不知道。但不是說,殺人兇手已經抓住了嗎?聽說還是個女人。
“貧道那些時日隻感心血湧動,掐指算來,隻知西南之地有大事,卻不知何事!直到兩位警官到來,才應了貧道的那心血來潮。”薛士鯉說道:“一個尋常婦人怎能這般詭異的殺害十人?兩位警官見事有蹊跷,多方查探,疑點愈多。無法之下,這才找到了貧道……貧道早在兩月前就來過此地,那時就以發現這個鬼厲,而那十人皆是由這鬼厲所殺。但貧道念一點慈悲,想要感化與他,不曾立時降服,隻是在山下的杏林鎮内布下驅魔大陣,使之不再能下山危害。”
哦!衆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一個婦女怎麽可能殺十個人,而且還都是……”“當時我就懷疑,那些死的那麽奇怪,一定是妖魔作祟……”“我聽說是那些警察爲了升官,才找的替死鬼……”說這話的人,忽然想起在場的就有兩位警察,連忙止住話,尴尬的笑了笑。“要不是真人慈悲布下大陣,山下的鎮子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表着個各自的馬後炮見解。
薛士鯉見人們嘈雜大聲說道:“兩個月的時間,直到剛才的那時刻,貧道一直試圖感化這鬼厲,但怎奈他冤氣深重,血煞迷蒙,亂了本性,已是入了魔道。無法之下,貧道才施法術煉了他!無奈!無奈!可歎這個鬼厲,生前乃是本寺内一深具佛性之人,前途廣大,到得這時卻落得如此下場。哎!”
一人問道:“剛才那個妖怪是這個廟裏的?”
薛士鯉點頭,說道:“他法号名叫法悟,曾是這普甯寺的僧人,半年前因受了冤屈逼迫,一怒之下頭撞大鍾而死!可他的這股沖天怨氣怎能散去?就化作厲鬼,要去尋個公道!這才有了下山殺人之事,他曾言要殺光那些無法的妖魔……”
啊!聽聞這話後,那個拆遷頭目吓得臉色慘白,額頭虛汗,驚的啊了一聲,要不是身邊人扶住,怕是又要癱軟在地。“您怎麽了,隊長,沒事吧!”旁邊人問道。
這個頭目回頭看了眼那倒在地上已是涼了半天的同夥,顫聲說道:“原來是他,原來是他,難怪他要殺了吳科長,還要去殺我們……”身子抖個不停,嘴唇發紫,口關緊閉,大臉上的白肉哆嗦成一團,一手捂着胸口說不出話來。
咔!薛士鯉伸手将他的嘴掰開,投了一粒藥丸到嘴裏,片刻後,這人臉色逐漸好轉,呼吸也見見平常,隻是眼神無神且驚疑不定。噗通!跪倒在地,緊緊的抱住薛士鯉的大腿,哭喊:“真人,您可要救救我啊,那和尚不是我逼死的,不是我逼死的,都是他,都是他和上面領導讓我們這樣幹的……”哭的嚎嚎,喊的啕啕,淚流滿面,磕頭無算。
‘原來是他們逼死的那個和尚……’衆人再看向這王隊長的目光變得異樣,他身邊的人也是閃躲,似要離他遠點,别一會那死和尚出來報仇以爲他們是一夥的,把他們再帶上。剛才不就是嘛,和尚找吳科長報仇,差點把他們都宰了,還好,還好,真人及時相救要不,現在都跟死挺了。
“請起!請起!”薛士鯉言道:“貧道雖未消滅這鬼厲,但已煉其魔性,鎮壓此處,你不必擔心……”不過薛士鯉這話說的猶豫,聽的那王隊長更是大哭着要薛士鯉救他,剛才他聽真人說了,不知道這個鬼厲什麽時候跑出來。那豈不是随時?他現在是真正的吓得心肝欲裂,精神離那崩潰也僅一線了。最可怕的是什麽?死?不是!最可怕的是等死!
“好吧!好吧!”薛士鯉言道:“貧道有一法或許可解你之所怖,别哭,别哭,聽貧道講完。”拉起王隊長,說道:“山下鎮子上曾有一婦人,德行高深,曾辛苦收養兒童數十,積攢下偌大的功德,此次卻因這法悟和尚殺人牽累,遭陷而獲罪,如果你,你等能對其施以援手,或對其孩童施以援手,或許可以沾了她的德行,而避過這一災劫。别無他法!”指了指周圍衆人“這些乃是天機,如不見你們這般……我又怎會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