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急速而進的紅光戛然而止,且倒退十餘米。阻住法悟去路不是秦湛,而是初進一品的薛士鯉。“你爲何要阻我?”法悟厲喝。他沒想到薛士鯉會擋住他的去路,因爲在他心裏薛士鯉和他應是同路,都與這些正在上山的人有着仇恨。
薛士鯉伸着自己的雙手,驚奇着剛才自己那風馳電掣的速度和力量,以及那流于體外的精氣缭繞,這種感覺太美妙了。但這種自我良好,被法悟的大喝打斷,望了一眼已經上到半山腰的衆人,薛士鯉對法悟說道:“法悟!我阻你,是因爲那些人中不都是惡人,那些人中多是被雇傭的賣力氣的村民,不該殺!而且,我看你現在神智有些迷亂,不如……”經過衛水兮一事,薛士鯉從秦湛口中得知這些鬼厲都是懷有極大怨氣的死者所化,魂靈由怨氣所凝結成陰異力,再吸納血煞之氣,成就力道,也就是有了殺人的力道。但也正是這成就力道的血煞氣,迷蒙了魂靈,使之掩藏本性變得嗜殺暴戾,成了所謂的厲鬼。這個法悟既然有了殺人的力道,那麽必然是吸納了血煞氣,不過不知什麽原因,法悟的靈智時而清晰,稍有怒氣就會啓發煞氣,化作現在這般的厲鬼摸樣。
“讓開!不然你也得死!”法悟嘴内也是顯出紅氣。
薛士鯉笑道:“小和尚,現在的你不是你了!要想過去,你根本不可能!”他話的意思不是說,他認爲自己可以擋得住法悟,而是說,那邊還站着個神仙,法悟不可能赢。
法悟怒吼:“死!”眨眼間進到薛士鯉的身前,右手的二指直插薛士鯉的雙眼。
喀嚓!脆響,薛士鯉筋肉内精氣爆發,牽動骨骼,硬生生的向後移動半寸閃開,這一擊。雖是躲開,但卻是吓得薛士鯉後背發涼,說時遲那時快,還未來他得及停頓,法悟的左腿又到,倉促間,右臂一檔。嘭!一聲大響,薛士鯉被那巨大的力道踢飛出去。
這一聲可是驚了剛爬上這鍾塔院的十二人,也不能說是這聲音吓着他們,而是站立他們身前不遠處的這個血紅和尚,吓着他們。這和尚真是好生可怖,光頭泛着紅光,眼内無珠卻暴漲出尺餘的缭繞紅氣,嘴内也是血紅噴薄,大紅僧袍上似有血液流動,最可怕的是他還離地半尺淩空站立,那血煞之氣帶出的陣陣腥味彌漫,好一個厲鬼和尚,好一個和尚厲鬼!
目瞪口呆!渾身戰栗!褲裆濕了!光天化日之下的厲鬼,原來他們剛才在山下看見的紅光,是這麽一駭人厲鬼……他們想跑,但他們的腿卻不聽使喚,軟且抖個不停,膀胱裏的尿液不自覺的就順應地球引力流了下來。
“你們都該死!妖魔,去死吧!”法悟大喝,直沖而來。
這十一人見到法悟大喝而來,眼睛都沒眨,不是膽大,而是吓得沒有反應,更是來不及反應。爲首的拆遷辦大人,隻覺得眼前突然變成紅色,還未等瞳孔聚焦,那血紅大嘴已是到了跟前。
嘭!又一聲巨響,使得這群被吓膽裂的人們癱倒在地,滿目驚疑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麽事,還是他們已經死了?“法悟,先别着急殺人,我還沒死呢!”薛士鯉道袍淩亂站在了這群人的前面,剛才那聲正是他擊打法悟的聲響,但這次擊打雖然将法悟格開,卻并沒救的了那個站在衆人最前面拆遷辦的大人。這位大人,雙眼已是變作了血窟窿,後腦也出了兩個汩汩冒血和白花花腦漿的洞,還未發出聲音,就被法悟雙指貫穿眼腦而死,倒在地上。
“殺!”法悟倒是幹脆,沒廢話,大喝一聲殺向薛士鯉。
腿來腿往,拳起拳落,隻聞的砰砰巨響四起,但見的沙沙草石亂飛,這鍾塔院内一紅一青戰殺在一處……
那群人沒有跑,誰都沒跑,就那樣癱坐在地上,看着這急速來往的兩人,或者說一人一鬼,呆呆傻傻的,泰山崩于前面不更色!驚吓過度!這樣的刺激超出了他們能承受的範圍。但他們心裏都明白一件事,跑也是沒用的,爲什麽?身邊躺着的那個前面流紅的後面又流白的的家夥,就是例子,他們根本來不及跑,眨眼間就會被那血和尚殺個幹幹淨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老道能赢。
“薛伯伯處在下風,不過比好像剛才好了些!”齊苒說道,薛士鯉由剛開始的狼狽漸漸挽回些局面,變得不太狼狽。她和秦湛任蘭站在大鍾旁,瞧着這非正常人類的級别的厮殺。
秦湛說道:“恩!薛士修行萬宗拳二十年,早已達至納氣巅峰,适才度了心障進了一品(也是因秦湛回歸)。雖是未經過戰陣,但萬宗拳乃是至簡的根本之拳,也是征戰之拳,稍加磨練也就成式,所以初時驚險,而後逐漸好轉。”
任蘭探頭探腦的看着這戰鬥,砸吧着嘴說道:“你說薛伯伯照着這個速度‘好轉’,多久可以把法悟給打敗?”這場面就像看電影一樣,很特技!
秦湛笑道:“薛士不可能赢!”
啊!齊苒和任蘭都是一驚,看戰鬥形勢,薛士鯉明顯在一點點扭轉,怎麽沒可能赢?“爲什麽?”任蘭問道。
秦湛說道:“薛士固然進的一品,但隻是初進,天地精氣溝通不全,體内精氣回轉太慢,而且他還未習得精氣的運轉之法,所以不能長久。最重要是薛士的精氣,根本傷不了法悟的陰異之體,他能支撐到現在,一是因爲法悟根本就沒修習過體術,僅憑本身的速度力量相抗,而被薛士萬宗拳法壓制。二是因爲法悟在兩月前殺伐那十人時,消耗了太多的陰異力,使之近于崩散,如不是他那陰異力内的一股特異之力,恐怕法悟早就因殺伐而消散了。三是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