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殺了他們，但那時的我沒有現在的力道。”衛水兮随着水潭揮手，那清澈的潭水，哧的一聲化作兩半，瞬間而合，說道：“我幾乎每天都在看着這些污穢，也在目睹着那群畜生的一次次的成功，一次次的奸笑，一個個的女孩哭泣。怨！恨！我想撕了他們，淩遲了他們，但我無視物理，物理也無視我，我不能傷害到他們……”
“這一年之中我在那些肮髒中逐漸的迷失了，變得我不再是我，怨恨和血煞累積，充斥着我的靈智，但我不後悔。因爲怨恨和血煞給了我力道！可以殺人的力道！化身厲鬼，我在所不惜！”衛水兮眼内紅光一閃。
齊苒說道：“所以你就殺了胡謙和李曉函？”她一年錢聽說過浙金大學又一個學生跳樓，但好像調查的結果是自殺。
衛水兮點頭：“對！是我殺了他們，他們死有餘辜……”
“那四個校領導也是不幹淨嗎？”薛士鯉問道。
哈哈！衛水兮笑道：“幹淨？華國又有多少人是幹淨的呢？恐怕就連那門前的石獅子都不幹淨了。殺他們是一個意外，也是偶然，前些天我在一次無意之中聽到了這四人對話，原來這些所謂‘領導’是早知道胡謙等人在玩弄甚至是強暴學生。他們雖然沒有參與，但明知而不作爲難道不該死嗎？如果他們早就将胡謙……”衛水兮恨恨的說道：“因爲胡謙有大背景，有大勢力的庇護？哈哈！若不是我不能離開這裏，我倒要看看那些所謂的‘大背景’有多大！”任何的大背景她都會将其撕裂粉碎！“還要那些警察，那些官員……凡是肮髒之人我都要殺！”
這是何等的怨氣！齊苒心裏打了一個冷戰，問道：“不能離開什麽意思？你不能離開嗎？還有就是，這裏就隻有你一個……”她的意思是這麽大的一個校園難道就你一個鬼？
衛水兮點頭說道：“隻有我一個鬼是嗎？呵呵！不知道是何原因，我隻能徘徊在我死的地點的一定的範圍之内，不能離去。似是有什麽未知之力牽扯，不能遠離。至于這裏爲什麽隻有我一個鬼我也不清楚，學校内死的人不少，我也曾經親眼見過一個人的有生到死，當然了還有胡謙那些被我殺的畜生，雖然我見到了他們有一團東西脫離身體，可能那就是靈魂吧，但那東西很快就消失了，憑空的消失。從沒有一個人像我一般，有了形體，有了意識！”目光看向秦湛，似是想讓秦湛回答，這個問題困擾她很久了。
浙金大學内死過人，而且不是一個，每到死人的時候衛水兮都會前去，看着那模糊的一團脫離身體，然後消失。爲什麽沒有一個人，會像她一樣成爲鬼呢？也許這個神樣的人會清楚其中道理。
秦湛說道：“以前的這天地之間，無論是人還是物，消逝的時候，其元靈會很快的消散。元靈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魂靈，但也有不同，魂靈含有意，元靈隻有記。元靈脫體而出，隻能在天地間存留很短的時間，便會消散化無歸于天地。隻有行有大功德且大毅力折，才會在這天地間元靈不滅！但，如今卻是不同，萬物消亡後，元靈并非化無消散，而是消失！憑空消失！”
衛水兮說道：“魂靈有意？那我現在是魂靈了？還有，爲什麽以前的元靈消散，現在的元靈則是失蹤呢？爲什麽這麽多死人，隻有我會成爲這樣的存在？”
秦湛說道：“你不是魂靈，魂靈隻是有意而已，沒有形體，你有意有體算不得魂靈！我想，你之所以成爲如此這般，應該是你元靈内的那一點不甘，吸納了這陰異之力成就形體，後又糾合怨力血煞成了你那力道！爲什麽以前的靈魂消散？現在卻是憑空消失，我不知道！”
他在歸來之後，有幾點奇異，其一便是這元靈不再消散而是失蹤，他的感識并不能感知這些元靈去了何地！其二便是這天地或者說是地球之上，有一些冥冥的感應，這種感應在他彌補黑洞之時就有，那次前去南極正是因爲如此，但始終一無所獲。還有就是那些追随在他的身後的行者們他們去了哪裏……也許是因爲他的靈台五彩，也許是因爲突破本心之障，也許是晉了兩儀巅峰，此時的秦湛眼中的天地，不再是原先的那般了，感應到許多原先所不知。
一個不知道是喜劇還是悲劇的故事，讓在場幾人都是沉默！一個不爲人所知的層次也讓人們沉默！不語！然後呢？該如何辦？齊苒的小腳泡在水裏，思考着。抓了衛水兮去坐牢嗎？姑且不說能不能抓走她，僅良心而言，齊苒也不會抓捕衛水兮，她隻是一個受害者，一群畜生手下的受害者。法律？法律要是管用的話，就不會有冤死的厲鬼出來複仇。也就不會有那無數的女子屈服在淫威之下！她齊苒雖然有原則，但絕不是不知變通之人。何況沒有人能抓捕這個女子！
衛水兮和薛士鯉都是看着齊苒，顯然都是在等待着齊苒怎樣解決這個問題，怎樣給這滿園的破碎一個合理的理由，怎樣給這個白衣女子一個理由！
“我們警方的結論是通過民間高手秦湛，将潛伏在浙金大學内的殺人兇手抓獲，但卻遭遇了莫名而來的強雷暴的襲擊，在那落雷之中，這兇手被擊中化爲灰燼！至于爲什麽能化爲灰燼，那就不是我們警察能解釋得了！而且我們警方還發現了一些不爲人知的案件……”齊苒看着這一個個直徑一米許但不知有多深的大洞說道：“也許薛真人還有别的解釋，或者是超自然靈異的解釋，那便不是警方所能幹預得了！”
薛士鯉笑道：“貧道前來驅邪，所經所過之處，無一不是飽含怨氣血煞，這學校之中定是有了奇大之冤。雖然貧道招來天雷鎮壓邪祟，但此冤不解，隻可鎮的一時，之後便是永無甯日！此冤可沖天！”
“謝謝薛叔叔，謝謝苒姐！”衛水兮感激的說道，她知道他們是認同她這個女鬼，而且想爲她讨個公道！“你呢？是不是覺得我殺人不好，或者說，那樣殺人不好？”衛水兮的目光怯怯轉向秦湛，雖然那時候她是迷失，但她十分在乎秦湛的看法，這個世間似乎隻有他和她才是同類，神與鬼。
秦湛說道：“我不反對殺人，也不反對虐殺！”
真的？衛水兮驚訝，她以爲他應該是慈悲的，說道：“你真的不反對殺人？和淩遲？”
秦湛說道：“有了選擇就要有承擔，他們既然那樣選擇也必然承受！無話好說，不過，你如是想要人生不如死，那樣的淩遲之法，不好！時間短，且隻是疼痛……”薛士鯉和齊苒目瞪口呆，這個神一樣的家夥在幹什麽？哇哦！他居然在傳授那女鬼怎樣折磨人？怎樣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可思議！
咳咳！“這個，這個咱們能不能聊點别的？”齊苒咳嗽了聲說道。一個在那裏面無表情的一本正經的教，一個在那裏頻頻點頭的一本正經的學，教學的是怎樣的酷刑可以使人最痛苦，最難受。而且是一個似神，一個似鬼的高級存在，這不詭異嗎？讓她和薛士鯉這兩個尋常人怎麽自處？
齊苒将衛水兮拉到了一旁，兩個女子不知道說着什麽，也許是女兒家的事，也許是在詢問她的那個故事的細節。衛水兮不停地說着，不停地說着，她已經很久沒有朋友了。說說笑笑的竊竊私語，好像是多年的好朋友。
“來根煙？”薛士鯉平時裏爲了維護他那道骨仙風，是不吸煙的，但此時此刻他想開了，抽煙就要抽個潇灑，管他們去！拿出一支煙遞給秦湛，問道。
秦湛搖頭。
薛士鯉笑了笑，自己叼在嘴裏點燃，說道：“你這副身闆，好像不在乎尼古丁吧？”看到剛才秦湛教授衛水兮酷刑，他反而有些高興，齊苒更加高興，爲什麽？這樣一個可以教授别人怎麽去折磨人的家夥，不會是神，隻會是人！雖然這個人的構成或許與常人不同，但正如秦湛所說，也僅僅是如此些許不同。
好了！“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不能在前進了，這就是那莫名束縛之力！”衛水兮将三人送至西門遠處，她不能再前進了。“能認識你們我很高興！真希望我能走出這裏，經常和你們在一起聊天。”這是對着齊苒和薛士鯉說的。
“我們也是很高興，其實你也不比出去才可和我們聊天，打個電話，或者我們過來也是一樣的！現在我們可是朋友了，要是有人欺負我，我還指望着你這個大高手給我出頭解氣呢！”齊苒笑道，薛士鯉也是笑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