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揮手打出一道氣息,由薛士鯉心包之穴盤旋而入,穩定着他的心神,說道:“你是不肯放過他?”
“哈哈!不放過他?我也不放過你,我不放過任何虛僞禽獸之人,不放過所有人……”一聲凄厲,隻見她那雙眼的血洞噴出尺餘紅光,身形驟然消失。
哧!一聲長長金屬相交之聲,秦湛右臂格擋着那襲來的力道,陰陽二氣被那力道破開,五彩光絡與那無形的猶如彎刀之力相交,擦出五色光彩。“哈哈!我要撕了你,撕了你,撕了所有人……”那人的聲音在八方傳來。
感識全力而發,一展而收,将感識那十裏的範圍壓縮至十米之内,靈台雲朵急速旋轉,那十米的感識之内五彩點綴,極限元轉。
嘶!那彎刀再次急速襲來,直奔秦湛的頸項,秦湛那感識之中隻見一團模糊之物忽隐忽現,哧,将秦湛的脖頸割開,但那來襲的力道也被秦湛的大手抓住,他手上的那萬千五彩光絡和那金玉骨骼透體而出,抓住了那無形之力,咔嚓,青光閃過,一聲悶雷。一聲慘叫!
薛士鯉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麽心思,或者說應該有什麽心思,隻是呆呆的看着,那一個黑大個和一個時隐時現的紅衣女鬼在大戰,女鬼?對,她就是女鬼。那他呢?
啊!慘叫之後,那女子突然沒了身影,安靜!半響!“咱們赢了嗎?”薛士鯉呆呆的無意識的問道。
秦湛搖頭,可就在這時,薛士鯉隻見秦湛的黑色T恤前胸處突然破開,那裏面的防彈衣也是瞬間而破,哧的一聲,露出了那五彩脈絡……咔嚓!一道青雷從天而降,直落秦湛身前,轟隆!地上出現米許直徑,不知深淺的黑洞……沒打中?薛士鯉很困,很想睡覺,他不想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因爲這超出了他的心裏預期,也許睡一覺醒來後就又是一個豔陽天。但他不敢睡!
哧!一串串的五彩火花!咔!一道道的青色天雷!秦湛此時也不再站在那裏不動,而也是化爲無形。薛士鯉跌坐在華泉池旁,看着眼前這空曠無人的草地之上,不時的閃現出串串火花,不時的青雷閃動。火花那是秦湛遭襲,那青雷加慘叫就是那女鬼被雷擊!地上,空中,甚至是地下,都在波動着。
咔嚓!黑暗中出現一點火光,閃了幾閃,一股青煙!注意,這不是那青雷之聲,而是薛士鯉打火機的聲音。點上一支煙,半躺在那大石邊,看着這海陸空的争鬥,悠閑。他此時已經不害怕了,秦湛赢,活!秦湛輸,死!“喂喂!土豆呼叫地瓜,土豆呼叫地瓜。”舉起左手的手表通訊器說道,吐出一個煙圈。
“爸爸!你沒事吧,秦湛怎麽樣了,我們怎麽聽着你們那邊那麽……”薛靜焦急的聲音。這個通訊器是雙向通話,但由于不知道現場情況,以防暴露,所以就定下了沒有薛士鯉的主動呼叫,外面的齊苒等人不能主動呼叫。她們焦急的等在車裏,通訊器傳來的聲音讓她們疑惑也膽戰心驚。
薛士鯉主動呼叫了,薛靜這才趕緊的說道。車上的人此時都是焦躁異常,尤其是薛靜和任蘭兩個小女子,如果不是齊苒的壓制,兩人早就跑了出去。慘叫,凄厲,咆哮,金屬相交的刺耳聲音,還有那咔嚓轟隆的猶如雷電般的聲響,他們不知道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甚至打開車門,都能聽見那校内悶雷之聲。
“呼!我沒事……”薛士鯉的身前的半米處劃出五彩火花,幾乎同時而來還有一閃青雷,想必是哪女鬼又想幹掉自己,可又被秦湛攔下了。“咳咳!真是硝煙彌漫,色彩斑斓……”
齊苒說道:“薛叔叔,你那裏情況怎麽樣?需不需要增援?”雖然面色冷靜,但語氣中的焦躁任誰都聽得出來。她身邊的任蘭和薛靜頻頻點頭,也不管薛士鯉是否可以看見。車上的幾人,都聽得出來,那邊的戰鬥時相當的激烈。
薛士鯉又是抽了一口煙,笑眯眯的看着一次次的無形的碰撞,笑道:“增援?帶着原子彈嗎?别來了,你們不來也許我們還可以活!”哧!這次的火花幾乎是擦着他的耳邊,雖然被秦湛擋住,但那殘餘的力道削掉了他的帽子。
增援?自己就是一個累贅,再來一個,那就多一個累贅,再來十個,那就多十個累贅。那邊的兩個家夥,會在乎人數多寡嗎?他現在明白了,秦湛在家中說的話,什麽防彈衣,什麽手槍,什麽阻擊手……都是無用!來多少都是死!這不是人的戰鬥!
“爸爸……你們沒事吧!”薛靜略帶哭腔的說道。
“沒事!好得很,抽着社會主義偉大香煙兒,看着封建主義的迷信大片兒,爽!”薛士鯉笑道,他放下了那道骨仙風,不再避諱通訊器的另一邊的劉隊衆人,直言說道:“他媽的,見識了這場戰鬥,不白活!嘿嘿!我透露個小道消息,秦高手這個家夥可是個大大的高手,有心思的女子們,要動手的可得趕快,如果放棄了,那一定會後悔一生,不,後悔三生三世!”他真的不是一個人!找一個神仙老公會是多帥氣的事情?
“我要撕了你,吼……”無形中的大叫,已經不再是凄厲,而是怒極的嘶吼咆哮。又是一番的五彩火花閃現,青雷轟鳴。
蓦然間秦湛又出現在了當場,說道:“你還不醒來?”薛士鯉望過來,秦湛那身名牌貨,已經變作一條條的繃帶裝了。
那紅衣女子也是顯現,那雙眼的血洞不見,恢複了一雙大眼,青紫的嘴唇變作慘白,面貌俊美但帶着陰寒,那眼中射出的紅光仍然寸餘,說道:“你們這些禽獸不讓我活,我也不會讓你們活……我要殺了你們這些畜生……”張大了嘴嘶喊,突然她的嘴中一道金光,直奔秦湛。
轟!一聲巨響,那金光擊在胸口,秦湛被擊飛出去。薛士鯉聽到了金屬斷裂粉碎的,也見到了秦湛被那金光貫穿,飄搖而落……
哈哈!哈哈!“打死你!打死你!你們這些禽獸不如的畜生……哈哈!”紅衣女子哈哈的大笑,那慘白的臉上帶着無比的快意,那道噴出的金光又飛回了她的嘴中。
薛士鯉擡起手腕說道:“你們趕緊走!快!”
“怎麽了爸爸……薛伯父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通訊器中傳來薛靜和齊苒等人的呼叫。但薛士鯉沒有回答,而是又拿出打火機點上了一支香煙,平靜的看着那個紅衣女子向他走來,馬上就要死了嗎?原來要死的時候,不是想象中的可怕呀!他睜着眼看着,他不想死的時候閉眼,錯過自己死時的最佳畫面。
“爸爸……”腕式通訊器裏嘈雜。
薛士鯉對着紅衣女子擺了下手,笑道:“嗨!你的這件衣服挺漂亮,等我到了陰曹地府,一定給我媳婦買一套,十幾年不見了,不知道她是胖了還是瘦了……對了,先問一下,死後的那一邊是什麽制度?要是封建王朝也就罷了,如果是那XX主義,你幹脆把我來個形神俱滅,省的我過去受罪,學法律的受不了這個!”煙卷叼在嘴裏,封建主義還算好,最起碼人人都知道是垃圾,但那啥明明是垃圾卻要高喊偉大;明明是黑社會,非得叫具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夥;明明是……逼得人們是胡說八道啊,你說這不是扯臊嗎!
“你媳婦?你媳婦死了嗎?”走向薛士鯉的女子頓了下。
薛士鯉笑道:“死了十幾年喽,不知道再見面他會不會嫌我老。嘿!那時的她可是一個大美人……”他幹脆躺在了地上,看着那天上的星星,猛的吸了一口煙,說道:“動手吧!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人死了後真的有天堂或地獄嗎?我不想死了之後自己去驗證,想在活着的時候知道,還有就是,你是什麽時候死的?如果死的早也許見過我媳婦。”
紅衣女子眼内的紅光似乎在消退,冷冷的說道:“很抱歉,我沒有去過,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天堂或地獄。……我是什麽時候死的?一年以前吧!我沒有見過你的妻子,你可以瞑目……吼!”伸出的手,已經摸到薛士鯉脖子的紅衣女子突然大吼。
薛士鯉在等待着那一刻,但這黑夜似乎突然明亮起來,什麽?慢慢的起身環顧四周,隻覺他是身處在一個青色的的世界當中,沒有了黑暗,也沒有了光芒,那草木、大石、水池以及那清水都變成青色,清晰,無光卻能清晰。
他那驚慌疲憊的心神,在這青色之中逐漸的安定和恢複清明,那無力的肢體,也在恢複着精力……心身都滌蕩在這青色之中。冥靈,愉悅,不自覺的臉上挂起了笑容,這種笑不是來源于外感,而是發自本心。“這就是死了嗎?”輕聲的問道,如果這就是死了,那麽也沒有什麽好難過。
吼!一聲咆哮驚醒了薛士鯉,回頭望去,在這青色之中那紅衣女子似乎也沒有了顔色,也變作了青色,眼中噴出的紅光也化作青光。她猶如身滞泥沼,咆哮着,扭曲着,似乎想要掙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