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是個小女孩?”任蘭說道。此時坐在車裏的有六人,還有一台機器。齊苒、劉隊、趙安、王啓、任蘭和薛靜!本不想帶薛靜,但在薛靜強烈要求之下,帶上了她,畢竟她的爸爸也在學校裏面是主力之一。
車内的氣氛在聽到那突兀出現的女童聲後驟然緊張,他們也聽到了薛士鯉驚慌和走動的聲音,以及秦湛和那女孩的對話。難道兇手會是個孩子?任蘭忍不住出聲問道:“他們的對話是什麽意思?”天山童姥般的人物?
衆人沒有響應任蘭的問題,而是聚精會神的繼續聽着那裝置裏傳來的對話。薛靜則是回味着他的那句‘她沒死!她在另一個世界!’他以前有過心愛的人嗎?……“你不是人……你怎的罵人?……”齊苒皺着眉頭,仔細的分析着兩人的對話。當然了,她也在記憶着剛才秦湛那番‘虎狼爲友’的感歎,這似乎是他的第一次抒發情感。
嘩啦!嘩啦!女孩撥水的聲音也傳了過去,咯咯的笑了起來,看了一眼躲在秦湛身後薛士鯉,笑道:“他是人嗎?”小手指着秦湛。
薛士鯉說道:“難道不是嗎?且不管你是誰,但能侮辱人……”
咯咯!女孩的笑聲打斷了薛士鯉的話,說道:“‘不是人’難道就是侮辱嗎?我認爲呀,不是人也許是贊揚哩!你說是不是,黑大個?人,這個字,未必就是什麽高尚的字眼,你看看在這夜色之下那些所謂的‘人’,有多少在行着禽獸事?哦,不,那是侮辱了禽獸,應該說禽獸不如!黑大個,你說,你是人嗎?”
秦湛點頭說道:“我是人!”
“呵呵!你是人?我怎麽沒有在你身上聞出人味來?”女童笑呵呵的說道。
薛士鯉插言道:“你這女娃,怎的總是罵人?”
“我說你這老道,沒有人味就是罵人嗎?剛才我不是說了,人未必及得上禽獸,那人味也就不一定是高貴的玩意。剛才那會兒我還以爲你的心地比較善良,現在看來和那幾個和尚道士也是差不多的。”女娃說道:“對了,黑大個你是不是來降妖除魔的?”
坐在車中的幾人爲之一震,這人定是那兇手了。
秦湛搖頭說道:“不是!我來隻是想見見你。”
“見見我?隻是想見見我的話,有必要帶着防彈衣和那腰間的手槍嗎?”女童笑嘻嘻的說道,白皙的小腳在水裏晃悠。
秦湛說道:“這些是朋友的關心,不是我的需要!”
“哦!你還有朋友,你可真幸福。”女童說道:“你是警察嗎?是不是要把我這個殺人狂魔抓回去?過來,你也試試這池水,好像很清涼。”對着秦湛招呼。
秦湛轉頭對薛士鯉說道:“你先回去。”薛士鯉點頭,他緊張到了極點,這個女童太詭異了,無論是出現,還是談話,處處都帶着詭異。
“别走!”女童笑道:“他們都留下了,你怎麽能走?”歪着腦袋看着薛士鯉,龇着小白牙笑了笑。
啊!吓得薛士鯉踉跄了幾步,這個女童太可怕了,他在那雙大眼中似乎看見了紅色的血光。秦湛說道:“他不是壞人,是個有德行的人。”
“如果我要是想留下他呢?你是不是就會出手伏魔?”女童笑道。
秦湛點頭,沒有言語。“你也是虛僞呀,剛才還說隻是想見見我,如今又要找理由來驅邪了?”女童笑着把白白的小腳在水中收了出來,輕手輕腳的把身邊小紅布鞋穿好,站在地上蹦了蹦,似乎是要把鞋子弄得更加舒服。“就和那些個道士秃子一樣,先是找一通正義的言辭,然後就拿錢幹活。真是虛僞……”
女童話音未落,就消失在薛士鯉的眼中,還未等薛士鯉明白過來,他隻見自己的眼前一串五彩火花劃過和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音。“呵呵!老道,你看這個黑大個真是個人嗎?”薛士鯉這才反應過來,定睛一看,剛才那一串火花是來自于擋在他面前的秦湛的大手。仔細打量,秦湛的手掌好像被剖開一道傷口,但這傷口上沒有血肉,而是翻騰着灰白的氣息,内裏閃動着五彩的脈絡……
秦湛攥了下拳,那傷口瞬間恢複,說道:“讓他走!”他沒有見到這人攻擊,靈台感識和五感皆沒有發現。剛才替薛士鯉抵抗的那下,憑借是他的本能感應和突然出現的那一絲力的波動。
女童微笑:“爲什麽呢?他收錢來此要驅魔,而我呢,就是那個殺人狂魔,他來殺我掙錢,這不是很合理嗎?然後我再反擊,殺了他,這也合情合理!你剛才不是說了,選擇了就要承擔後果?他選擇來,就要承擔這個風險!”
秦湛說道:“他不是來殺你,而是來要行德行!”
“哈哈!殺我來行德行?也對,我殺了胡謙那畜生,哦,不,是禽獸不如,也殺了李曉函……而且是極其殘忍的沒有人性的虐殺,還有那九個斬妖除魔的正義大師。殺了我,就是功德吧!”女童笑道:“你呢?你這個隻想見見我的,不是人的家夥?是不是也要行功德?或者說真正想要行功德的應該是你?”
秦湛說道:“他如果是來殺你,我不會阻止你殺他,但他不是。”那力道可以割裂開他的陰陽二氣,而且這力道中的主體秦湛很熟悉,那就是簡伯身上侵染的那陰異力,但這人的陰異力與那簡伯體内的不可同言,精純且其中還有一種特别之力,他從未見過,也正是這特殊之力破開了他的陰陽二氣。
哈哈!“虛僞!虛僞!你虛僞,他虛僞,人人虛僞,全世界都虛僞……哈哈哈!”女童哈哈大笑,但那聲音不再是那幼稚童聲,而是凄厲的成年女聲,突然之間,那紅衣小女童的紅衣、紅鞋、紅頭繩冒出數米紅光将那嬌小的身子包裹,但那紅光又瞬間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