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筆挺的秦湛推着自行車,左車把上挂着一個黑包,右車把上挂了一小竹籃,兩人走在順德路上。經過薛靜的一番市場調查,和理論研究,她終于找到了秦湛和她最适合的職業,并決定在這一行業上奮鬥終身。什麽行業?雕刻和推銷雕刻出來的物品。這樣‘追求藝術’,既可以掙錢糊口,又可以避免了秦高手在她開學後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的接觸,一舉兩得。
按秦湛的意思,不用推銷,直接在馬路邊上擺攤,多省事?但薛靜給他講了城管的無情性,無敵性,雖然咱是高手,也能以一敵十,但好漢架不住人多,且好漢架不住流氓多,少惹麻煩爲妙。雕刻出來的小物件,還是送到這順德大街周邊的商廈内飾品專櫃,和泉華校區近處的精品店裏,雖然可能價格便宜些,但好在省心省力。
七天來,由于上午家裏被那些來拜見真人的訪客占據,薛靜和秦湛上午時分就把前天雕刻好的物件拿到這順德街兩旁的店面售賣,賣完後會去山上或林中去找一些殘肢斷根,爲雕刻準備材料,小日子過的也算悠閑。
推銷員自然要有專用的行頭,那就是西服領帶加皮鞋,所以改換行頭,又恢複了他的這一身西裝打扮,但是沒有領帶,一是秦湛以前根本就不系領帶也沒領帶,二是系了領帶就破壞了他的這悍氣質。“其實你呀,還是穿這西裝有意思,和你那黑臉真配!”沉穩的黑西裝配上這無表情的黑臉,糾合着那淡然無懼及那說不明的特異氣質,真是難以言表。
秦湛的這番裝束,初看似像打手,但近觀卻又像倨傲太子黨,可再觀又會是一種安甯……不知道是秦湛這番行頭的緣故,還是真的手藝精湛,每日雕刻的幾十個小木雕都是全部售出,生意很是興隆,很是受歡迎。且秦湛受到了櫃台、店面等女性攤主店員的青眼相看,搞得薛靜一直在自問,讓他穿成這樣出門是不是太過招搖,但見到那些女子的羨慕且暧昧的眼神,又覺得很自豪。很奇怪的心思。
有時候薛靜也在想,這個家夥以前過往就穿成這樣,根據如今的招蜂引蝶的效率,他以前會不會有什麽绯聞……她沒問,她怕問了知道了心裏會不舒服,不過根據她對這家夥的了解,不太可能與其他女子有什麽瓜葛,他太木了。
“你看這段樹枝怎麽樣?”薛靜在一棵樹下撿到一根拇指粗細的枯枝,這七天來的雖然沒有學會那天工般的雕刻,但對于識别撿拾原料還是有些進步,這香樟樹的枯枝在秦湛的手裏幾轉之下,就會變成一件玲珑物件。
秦湛點頭,接過那枯枝放進,自行車把的另一側的一個小竹筐裏。“唉,你說我什麽時候可以成爲這裏的會員?”薛靜擡頭打量着,路邊這個十六層高,通體閃着紫光的建築,豔羨的說道。
紫薇女子!四個大字隽刻在大門前右側一塊漢白玉石上,以紫色勾畫潔白,細膩中帶着魅惑。歐式黑鐵栅欄大門的上是兩尊持劍女騎士相對,左右各是歌特燈台......在路邊的香樟樹中間影綽,從這大門向内望去,彎曲卵石大路兩旁是起伏青悠草地,猶如綠波蕩漾,在這草地之間種植幾棵廣茂大樹,和盤腸小路……直通左右歐式巨石庭閣,再向離便是這棟被紫色玻璃包裹的大樓,幽靜且招搖。
“你知道嗎,這裏隻收女子會員,而且極爲嚴格,聽說财産在九位數以下的都不會考慮,當然,沒錢有地位也行,也就是當官……可以說在這裏的會員,都是杭木或浙金的巅峰女子……”薛靜啧啧的說道。這個紫薇女子會所在杭木不是太有名,但凡是知道的内情的,都知道這裏的女會員才是真正的女名流,不是财力雄厚的女富豪,就是權勢女強人。“這裏沒有一個男子,不僅是會員,就連在這裏工作的都是女子,我曾經也動心來這裏兼職。真想見識見識,真正的名流是怎樣奢侈的……”她聽人說過這裏的女名流是如何如何的奢華消費,她很想見識。
“小靜?”在那女騎士鐵大門裏走出兩個女子來,其中一女見到薛靜後驚訝道。
薛靜看向那人,也是一訝,說道:“紅姐?可是好久不見了。”來者是一二十三四歲高挑女子,梳着馬尾,一身淡藍連衣裙,既不張揚也不浮躁,優雅且娴,得體非常。五官俊美,略施淡妝,少了南方女子的圓潤,但有着北方的剛直線條,可以說是一個北方美人。
林紅的身邊就是一個膚白婉約嬌小的女子,一看就知帶着南方水靈氣息的小女子。“怎麽來這裏了?下班了嗎?……”林紅熱情的和薛靜寒暄着。不過她身邊那名小女看了眼秦湛推着的大自行車則是輕撇了下嘴,面露不屑。
“什麽?你不在順德店了?我還想去找你了……”林紅說道:“自從上次讓你幫我了送了包裹,我就去了外地,最近才回來……我聽說了,正好是我托你送包裹那日,真是對不起了,發生了那樣的事……”林紅面露愧疚。
薛靜笑道:“又不關你的事,你到什麽歉?雖然我确實是吓到了,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而且是大收獲!”瞥向秦湛,她從未怪過這個和善健談的大姐,反而有點感謝她讓自己去送那個包裹,雖然受了點驚吓,但正是那驚吓也才遭遇了身邊的這個家夥,也算是有得有失的天意了。
林紅輕笑道:“還不介紹下?”看薛靜的那眼神,明顯知道她是對這人有着意思的。
“他叫秦湛,這位是紅姐,我以前和你提過的。”薛靜介紹到,她非常喜歡這個介紹的時刻,猶如是他在宣布主權一般。
林紅對秦湛伸出手,笑着說道:“你好!我叫林紅,見到你很高興。”很程式化的問好。
秦湛說道:“你好!”伸手輕握。
“我也來介紹下,這位是我的同事,荊潔,也是我的同學,我們一起在這裏兼職。”林紅有對荊潔介紹到:“這位是薛靜。”荊潔簡單的和薛靜打了個招呼,就自顧自的轉頭看那來來往往的車輛了,對她們的談話沒甚興趣。
林紅對秦湛笑道:“不知道秦先生在哪裏發财?看這挺拔之氣,想必是一位商界巨子吧!”聽到如是說,荊潔回頭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湛。商界巨子?騎着自行車,挂着皮包,撿樹枝的商界巨子?
秦湛說道:“雕刻!”
薛靜笑道:“他是雕刻手藝人,這不,我們收集一些枝枝節節的做原料。”雕刻藝人?林紅倒是有些意外,笑道:“那就是藝術家了,秦先生一看就是氣質不凡……”
薛靜和林紅談論着木雕、生活等等,親親切切,和和睦睦,兩人就如親姐妹一般。“咱們走吧,這天氣可熱死了。”荊潔在一邊不耐煩的說道,手中拿出一隻小扇煽着。這香樟樹下的蔭涼,不如空調來的爽怡。
林紅偷偷的對薛靜做了一個鬼臉,說道:“好了,不說了,改天我請你吃飯,爲上次那件事情道歉……”
這時在遠處疾馳過來一輛白色敞篷跑車,遠在三十米刹車,隻聽得吱的一聲尖嘯,急速的沖向秦湛一衆人。“哈哈!我這次滑行,比你那次怎麽樣?”跑車内是一個戴着蛤蟆鏡裝蒼蠅的女子,對着秦湛和薛靜大笑。她的車後,是兩條長長的黑線。
啊!林紅和荊潔才在那驚吓中醒轉,剛才她們隻見一輛白色轎車,直奔她們而來,吓愣了!直到車内女子哈哈說笑,她們才驚醒。荊潔怒目,本想和這個開車的女子議論,但一見這豪華限量的四座敞篷寶馬,也就沒了底氣。她在紫薇女子會所上班,每天見慣了那名車豪車,她知道能開得起這樣車的人,不會是普通人物。
任蘭坐在車内打量了下林紅荊潔二人,也向那紫薇女子會所裏面看了看,對秦湛說道:“這裏好像不招待男子,而且也沒有什麽好吃的,上車,今天去三湖莊訂餐。還站着幹什麽?等着看美女啊?let’sgo!”
任蘭的這敞篷寶馬因爲是四座位,且是限量特種版,車身要比平常跑車,長上不少,車身也寬大。而這時又在車子後面地盤處向上至後座部,安裝了由兩支鋼管彎曲構成一個特殊的鋼架,更顯加長。咔嚓!秦湛将裝甲自行車提起,挂在了那個鋼架之上,固定好螺栓,提着皮包和小竹筐上了寶馬後座。這個特殊的鋼架就是任蘭專門爲秦湛這輛裝甲自行車設計的,随時随地可以挂在車上。隻是有一點,寶馬的外篷合不上了,要想合上,必須要把那鋼架拆了。
薛靜對林紅笑着說道:“請吃飯就不用了,下次在一起聊天,好了,拜拜了,再見!”和林紅告别,坐在了任蘭的副駕駛上,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