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士鯉一身嶄新的道袍,收拾的幹淨利落,把沙發上毛巾被收起,打了個稽首說道:“無量天尊,貧道的修行不滞外物,睡在那裏都是一樣的,沒有不方便之說。”他每天都擠在這一個大沙發上睡,由于沙發被占領,秦湛晚上隻能盤膝閉目,薛士鯉想要看看,這小子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薛靜瞪眼說道:“好好說話!你方便了,擠得秦湛天天睡地闆?”
“女兒呀,我在這裏還不是怕你吃虧?”薛士鯉苦口說道,他是真的不放心這個黑大個和自己女兒‘同居’,萬一這小子禽獸性發,女兒不是遭了毒手?
薛靜說道:“人家秦湛是正人君子,不要把他想的那麽壞。而且我聽說,這幾天你在小區裏‘妖言惑衆’?有不少老頭老太太都買你的符文?”她心裏還隐隐的想要,秦湛不君子一點。
薛士鯉笑了笑:“這個小區是杭木市的黃金地段,黃金小區,在這裏住的多是‘國家幹部’和‘公務人員’。你看那些老人此時個個年老體衰的慈眉善目,可知道他們十年前,二十年前的面目?可知他們子女的面目?他們的錢與其買冬蟲夏草的被蒙,不如買點符咒求的心裏安甯和祈禱死後的地獄之旅好過一點。”那小子是正人君子?這年代還有這玩意兒?
薛靜晃了晃胳膊,說道:“懶得管你的事情,我去練拳了。收拾收拾,趕快搬走!”說着跑出去了。
練拳?薛士鯉苦笑,那個小子說他練得那拳法叫做‘萬宗拳’?秦湛到底是什麽來曆?同行?不是,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是騙子。名門大少?也不會是……思來想去薛士鯉得出,隻有神秘二字!他不能判斷的秦湛的根底,但可以看出來秦湛對女兒沒有惡意。即使沒有惡意也不能不防!
“任蘭他們怎麽不來學拳了?”薛靜的大勇拳進展甚慢,三天了還是在練那起手式。“哦,是不是因爲前幾天浙金大學死的那四個人的案子?”不來最好,想起任蘭那天的裝束就來氣,學拳穿那麽性感幹什麽?
秦湛點頭,二十八體術翻轉騰挪,這套成就了他的體術,正在他的修改下逐漸的變幻,而配合體術的秦家内息導引,也被精簡,去掉個人痕迹,成爲最基礎純粹的導引之術。
薛靜長出一口氣收式,說道:“我看陳坤還是盡早出院,昨天那個郭琏明顯就是在盯梢,你要是被那個小人抓住,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麽事。”譚瑩把秦湛帶走說是有正事,她薛靜當然得跟着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個正事?,在她的強烈要求之下也去了二附院,知曉了爲陳坤治療的事情。大喜!沒想到秦湛還有這手藝!這兩天她也跟着一起忙活,買草藥、熬藥湯什麽的。
不過,這個世界到處都有小人,郭琏就是!昨天剛爲陳坤針刺完,郭琏就帶着一位副院長沖了進來,說是查房。顯然郭琏不知道在什麽地方知曉了,秦湛是來爲陳坤非法治療的。還好昨天秦湛把銀針藏起來,沒有被找到。“你的針到底藏在什麽地方?”這個問題薛靜問了數次了,得到的是秦湛搖頭!
秦湛依然搖頭,藏在哪裏?那銀針是他陰陽二氣所化。
“哎!你說那陳坤怎麽就不出院呢?譚姐給他找好了房子,他就是不出院,非要在醫院裏治療。”薛靜無奈,他要是不想說,那必然不會說。說來奇怪,譚瑩爲陳坤夫婦找好了房子,想讓他們搬到那裏繼續治療,好避開那個可惡的郭琏。可他們不同意出院,說是爲了報答譚醫生,他們不走,等過兩天病情好轉之後,通知媒體和院領導,一定要爲譚醫生宣揚名聲等等,搞得譚瑩也是沒有辦法。隻有秦湛再去醫院時,要更加的小心。非法行醫可以被判刑的。
秦湛笑了笑!
譚瑩此時正在捧着一本中藥書仔細的研讀,桌上還放着幾本中藥化學研究的書。中醫理論她是沒有時間去研究了,再說了秦湛說中醫理論雖能自圓其說,但也正因爲自圓,所以才是謬誤。宇宙萬物無有窮盡且萬千變化,人隻見陰陽,所以認爲隻有陰陽,隻見五行,所以認爲隻有五行,固步自封在陰陽五行這人造的完美的寰轉之中不可自拔。完美的都是扯淡的!
譚瑩不懂那些陰陽五行,她隻想用科學的方法來驗證爲什麽這藥方有那般的奇迹。三天,三天的時間,陳坤的X光胸片明顯的好轉,而且是逆轉式的改變。奇迹!譚瑩隻能驚呼奇迹!當時她請秦湛隻是想通過針灸,緩解他的症狀,沒想到卻發現了一個世之神醫。譚瑩想,要是能研究透這張方子的中藥組合後化學成分,制成藥品,那将是一個裏程碑,将會得到諾貝爾醫學獎。
“呦!小瑩,這麽努力。中藥學?”郭琏笑呵呵走進醫生辦公室,說道:“怎麽對這些糟粕開始感興趣了?你不會真的以爲那個陳坤的塵肺是由這些玩意治好的?”
譚瑩沒有搭理他,還是在那不停的寫着。“你想知道爲什麽他的胸片有明顯好轉嗎?”郭琏半倚在桌子上,面對着譚瑩說道:“是因爲我給他用了最新的藥物,和給他洗了肺。”
“哦?郭主任善心大發,怎麽肯給沒錢的病人治病了?”譚瑩說道。
郭琏歎了口氣說道:“你還在因爲我那次把那病人送走生氣?這不關我的事情,是醫院的規定,沒有押金不能手術,也不能給予任何的治療,隻能維持治療……我隻是按照規定辦事。你說,我像那種冷血的人嗎?”半年前郭琏還在急診,來了一個心梗的病人,急需心髒支架,但病人沒錢,郭琏沒有處理,而是叫同來的工友把病人擡走,結果那人在醫院門口死了。也正是因爲這件事,譚瑩不再理會曾經關系不錯的郭琏。
譚瑩笑了笑:“我爲什麽要生你的氣?現在人人不都是這樣嗎?你的事情和我無關。”繼續着手裏的工作。
“我說小瑩,咱們都是成年人,現實一點好不好……”說着郭琏向前走了一步,手搭在了譚瑩的肩膀上。
“起開!”譚瑩猛的站起,立眉喝道:“不要動手動腳,你自重一些,還有就是以後不要對外說我是你的女朋友。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否則咱們連普通朋友都不是了。”說完拿起書,出門去了。
郭琏站在那裏,咬着牙笑了聲。
專案組辦公室裏煙霧缭繞,四杆煙槍噴雲吐霧。“怎麽都不說話了,秦湛是個高手,上次不就是因爲他,咱們才知道的特警是被二疊力打倒的?”任蘭問道,這個問題她以前提過,不過沒人響應,今天還是沒人響應。
齊苒說道:“你認爲這些人是武林高手殺的嗎?”那奇詭,那力量,那傷口,等等,根本就不能理解。所謂的高手,也隻是比普通人高強而已,那也是人,是人就不可能造成那樣的結果。
任蘭想了想,說道:“幹這事,高手總比普通人要容易些,也許秦湛可以在這上面有什麽發現也說不定?”她認爲多一個人參謀,總比沒有辦法的要好。
“呵!這四個人死,也不是沒有好處,最起碼可以排除是秦湛幹的嗎!”劉隊笑着對任強挑了挑眼,那意思,很明顯。
任強一本正經的裝作沒看見,說道:“秦湛不是警察,更加不是專案組成員,怎麽能讓他參與?何況這些都是機密。”
切!任蘭撇嘴說道:“還機密?你也不看看報紙,那上面寫的可是詳細的很,除了沒畫面,什麽都有了,我看比咱們的報告還詳細。不是警察怎麽?不是警察就不能破案?那咱們就别找證人了?那些都不是警察!你好沒道理!”任強對于其他人來說,是局長,對于任蘭來說,那是親爹。
李昭言和王啓四個年輕人都是偷笑,估計在杭木市能和任強這麽說話的,隻有兩人,一個任蘭,一個劉隊。
當初任蘭提出來讓秦湛看看胡謙和李曉函案件的資料和照片,以便找出什麽線索,齊苒劉隊等人都沒有言語。且不說警隊裏的保密紀律,單是如果秦湛真是那個兇手,或者兇手之一,怎麽辦?他們不懷疑秦湛,但是他們有職責!也正是因爲如此,任蘭提出幾次都沒有人響應。
任強被女兒說的苦笑,他還能裝出一副局長的派頭?“我還想說,既然胡謙和李曉函家都被神秘人搜查,那麽這四個人的家裏會不會也被搜查?”任蘭說道:“我知道,苒姐和劉隊已經布置了‘網’,但一個可以無聲無息幹掉十六個特警的高手,還在乎多來幾個特警送死?咱們爲什麽不找秦湛幫忙,也許可以抓住那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