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樓更氣派,那正對主路的雪白牆體幾爲血紅,一道道血色痕迹在那‘浙金大學’四個大字之上流下,彎曲流轉,彙集在門樓上,又流到台階石柱之上,那粘稠的血液,滴下,就似紅色珠簾一般。遠遠望去,那白中的紅,煞是醒目!
嘔!被警察阻攔在警界黃帶之外的人群,擡頭望着那四個血色大字,胃中翻騰。記者們手中的攝像機和照相機調整焦距,不過在鏡頭下,記者和攝影師也是作嘔。但都還是目不轉睛看着,看熱鬧的心思大于那惡心。
“封鎖不住!沒有辦法封鎖!”趙安站在齊苒的身邊輕聲的說道。十七号教學樓頂的命案可以封鎖消息,因爲地點偏僻且隻有兩個學生到了現場。可這次不同,行政樓前已經圍了幾百人,且還有人在源源不斷的過來。
齊苒說道:“通知局裏派遣大量警力封鎖現場,必要時可以把泉華校區封鎖。你去告送那些記者,叫他們别拍了,這些東西不能外流,請他們合作。”趙安點頭去了。
劉隊站在她的身邊,擡頭看着上面,說道:“很有必要封鎖泉華校區,咱們排查的速度慢了!”自胡謙案開始,專案組就組織警力對暑期還留在校區内的學生老師進行了排查,和對整個校區的布控檢查,可人力必究有限,還有就是學校内人員的流動,還餘二百多人沒有排查。校區内各區域的檢查,更是落後,面積太大。
任蘭,李昭言,鄭華明撥開人群進到黃帶警界線内,走到齊苒的身邊,擡頭!小臉煞白,但沒有捂嘴,任蘭在那些照片的鍛煉下明顯的進步,但現場的震撼比那些照片何止十倍。李昭言和鄭華明也是緊皺眉頭。
浙、金、大、學!四個鎏金大字此時已是血紅,還在湧動着黑紅的血液。四個大字,四個人,或者說是血紅死人,釘挂其上!螺紋鋼筋,由嘴而進,後腦而出,釘在那四個大字之上……那撕裂之傷……
王啓跑了過來說道:“我已經聯系消防隊了,他們一會過來,他們應該可以把屍體取下來。真不知道兇手是怎麽把人挂上去的!”擡頭看了看那四具爛肉般的小紅人,其中一人可以看得出來生前有個大大的肚腩,此時那肚腩被撕開,露出白白的脂肪和那五顔六色的内髒。
任蘭慘白着小臉,仔細的觀察着這棟大樓,尤其是那四個大字周圍情況。那四個字鑲嵌在八樓處,左右雖然有窗戶,但那窗戶是固定的鋼化玻璃,也就是不能打開的窗戶,上下也是,并且光滑平坦,沒有一絲的落腳之處。而距離那四個大字最近的可開關的窗戶有二十幾米。“也隻有從樓頂下來了!要不就要用大型起重機!”否則根本就沒辦法把人釘在那裏。
“小蘭給你爸爸打電話,把現場的情況說一下,讓他化解部分壓力!昭言去聯系校方要求得到所有的在校人員的名單,以及最近半月的進出記錄,還有就是所有的會議的與會人員名單。華明去聯絡浙金大學高層,我們要關于這四個人的材料,還有這次會議主辦方的資料……”齊苒說道:“王啓和趙安負責屍體和現場的勘驗……劉隊,這裏全靠你了,我去一趟上海!”
劉隊罕有的收起了那笑容,點頭:“沒有問題!你……早去早回吧!”現在的專案組已是一個整體了。
“苒姐去上海幹什麽?”任蘭見到齊苒開車出走問道。
劉隊說道:“找一個柱子去!”
恩?任蘭不解的看着劉隊,她身旁的鄭華明說道:“浙金大學,六位知名人士的連續身亡,而且是以‘淩遲’的方法,這樣的壓力,不是任大局長一個人可以抗的住的,組長應該是去尋找支持。”
任蘭點頭:“我趕緊給我爸爸打電話……”
地球不會因爲哪個‘偉人’而停止運轉,更不會因爲浙金大學再次發生兇殺而不去吃麥當勞。對于這場兇殺,人們的看法就是:哦?又死了四個?聽說還都是學校的領導幹部,是參加……也僅此而已,一個新聞而已。雖然報紙上寫的那死人是死得離奇,凄慘無比,極盡渲染之事,但人們也是淡淡。華國那天不死人?哪天沒有死的離奇且凄慘無比的?尤其是看守所和監獄……
可能是那恐怖殘忍的照片和影像被封鎖的緣故,這則死了四個‘大人物’的新聞,并沒有引起什麽大反響。“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讓你休息幾天嗎?”崔梅見到秦湛又出現在那遊樂場裏。
秦湛笑着搖了搖頭:“我沒事!”
“真的沒事?那就上班吧,這些天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找你找得可是緊,一直在追問你爲什麽不來上班,是不是出什麽意外。”看着秦湛那身闆也不像有事,聽說在刑警隊裏受到的待遇還相當不錯,崔梅笑道:“每天我在辦公室裏都會接待有不少人來打聽你的電話和住址的‘熱心’女士。可是累壞了,這些還是你自己解決吧!小靜你可要看好了,競争相當的激烈!一會這小子就要陷入‘人民戰争’的海洋了。哈哈,你們忙!”說笑着進辦公室了。
薛靜站在一邊運氣,沒辦法,這個木頭木腦不愛說話的就是能吸引人,女人,吸引的還都是那些不矜持、不正經的……在她眼裏凡是自動前來的都是不矜持、不正經的,其中傑出代表就是蘇一倩,雖然她在秦湛被抓的事情上出力甚多。又黑,又不說話,也沒個表情,怎麽會看上他?真不知道是那些女人瞎了眼,還是老天爺瞎了眼。
果然不出崔梅所料,中午時分那遊樂場裏滿是人,小孩子不多,家長絕對不少,且都是年輕女性家長。孩子和家長的數目比例,大約是一個孩子平均五個家長。“秦大哥,你看看小強的牙齒是不是要換牙了?”“秦大哥,你說孩子吃什麽鈣片比較好,是吃黑瓶帶骷髅标志的,還是吃紅瓶帶小喇叭标志的?”“秦大哥……”……
薛靜的抹布狠狠的擦着桌子,咬牙切齒,嘴裏不知道念叨着什麽。“看你的架勢,是要殺了這張桌子!”譚瑩走了過來,看到薛靜那苦大仇深的樣子笑道。瞥了一眼那熙攘的遊樂場,這個小女子想來是吃醋了。
“你也來了玩遊樂場?蘇姐呢?她應該比你來的早!”薛靜故意的手搭涼棚四下看了看,心裏卻是哼了聲,醫生不用上班嗎?超市老闆不用上班嗎?整天來這裏,有意思嗎?
譚瑩笑了笑:“我找他有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