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說道:“一宗拳!”
“一宗拳?厲害嗎?”任蘭問道,不過她看秦湛這體操般簡練的拳法,估計也厲害不到哪裏,也就是個入門的粗淺功夫。
秦湛說道:“你修練不了的。”萬宗拳和一宗拳要想有所成就,那需要一個前提,德行!沒有德行,一切爲空。導引術的修行不需要德行,可導引内息晉位先天境固然容易,卻無法凝練靈台,衍生感識。再想突破,必要破裂筋脈肉身而以内元感應之念化作靈台,危而險之!即使突破先天成就兩儀,那靈台神光,也不過是單色之光,如想有那彩光感識,還是必要修積德行。萬宗之法,與内息之法,可謂各有長短。修行,乃是步步劫難,無有捷徑,其間諸多心障,一障身隕!
我練不了?任蘭說道:“你還别瞧不起人,我練給你看。”說着随着秦湛的架勢擺弄,看到秦湛收式之後,也是收式。“怎麽樣?練得不錯吧。”還别說她練得真是有模有樣。
秦湛搖了搖頭,這一宗拳内包含天地寰轉之理,五行演化之功,哪裏是比劃比劃招式就可以的?他這一宗拳也是沒有痕迹,修行者可以根據自身異同,找尋自己的軌迹。萬宗拳和一宗拳乃是根基之法。
“小籃子可是‘相當的’的早!哈哈!難道昨天聽了劉隊的話,開始主攻進攻了嗎?啧啧,這套衣服真是好看。”李昭言和鄭華明笑着跑了過來,前來學藝。
鄭華明說道:“好看,也不是給咱們看的,對吧,秦大哥!還是秦大哥有福氣,這麽大早就有人來養眼,羨慕,羨慕!佩服,佩服!”他們知道,你怎麽開秦湛的玩笑,也沒事,他就是一個冷臉,其實很好相處。
任蘭臉紅道:“你們胡說什麽,等我練好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們。”由于秦湛那幾天的存在,任蘭也算是真正的融進了那個團體。
叮鈴鈴!叮鈴鈴!“組長的電話!”鄭華明看了眼電話,說道:“喂,是,我和昭言還有小蘭在一起,在秦大哥這裏。好,馬上就到!”放下電話,看了眼任蘭和李昭言:“浙金大學又出事了!秦大哥,我們還有事,明天再來。”
和秦湛道了一聲别,三人匆忙的離去,臨走時任蘭看到在樓裏跑出來的薛靜。“他們來找你幹什麽?”薛靜自然也是看到任蘭三人,有些緊張的問道。警察找上門,鐵雞小三分。沒什麽好事!
“學習體術!”秦湛開始了萬宗拳。
學武?薛靜這才安下心來,不過撇着嘴看了看遠處那任蘭的裝束,說道:“體術?跟你學這個體操?還是來秀秀她的身材?”任蘭的那身材真是,真是好,最起碼的那裏比她的大很多。
薛士鯉收拾好他的道袍,迎着這晨曦,面帶微笑的一步三搖的走了過來,清晨這朦胧之中水汽之中,頗有一番神仙姿态。“這是什麽拳術?恩?怎麽看着有些眼熟?”瞧着秦湛的動作薛士鯉皺着眉頭問道,眼熟。
“叫萬宗拳!我看着也就是體操。”薛靜答道。
萬宗拳!?是嗎?薛士鯉坐在了旁邊的一處長椅上,靜靜的看着這似是而非的‘萬宗拳’。萬宗拳,這個名字曾經風靡全世界,無數的人在習練這種拳法,可後來被定性爲可笑的不科學的騙人的神棍體操,而且有許多修煉過萬宗拳的人,站出來,指責控訴,說是因爲修煉萬宗拳而患有各種疾病,比如說女人得了前列腺炎,男的得了宮頸糜爛,等等,雖然離奇,但是人們信了……萬宗拳,薛士鯉是見過的,也練過,哪裏會是這般?
薛靜跟着秦湛彎腰,伸腿,出拳,練着這猶如體操一般的萬宗拳。呼!收式!“他們和你學這萬宗拳?我看了幾遍我都會了!”薛靜說道。
秦湛說道:“他們在學大勇拳。”大勇拳簡潔而剛烈,有進而無退,有攻而無守,甯死而不屈,乃是大勇之拳,也是體術的基礎。任蘭他們夢寐以求的二疊力,以及殺傷力巨大的三疊沖擊力,等等這些基本發力方法都盡在這大勇拳中,不過要他們自己去領悟了。
“我也學,我也學!”薛靜叫道,既然任蘭學了,她也要學。
秦湛點頭,說道:“好!”
“昨晚忘了問你了,既然你看了我的符文,那麽就應該回答我的問題了,你到底是幹什麽的?”晚上秦湛看完那黃策後,薛士鯉早就不知不覺的睡着了,至于秦湛的那句‘實話’沒聽到。
薛靜在草地上嘿哈練得起勁,但隻是一個起手式,不知道是她笨,還是這大勇拳太難,她隻學會了起手的幾式,而且是會的馬馬虎虎。秦湛站在遠處看着她,說道:“我是走江湖的手藝人!”
我靠!薛士鯉罵道:“合着,我的符咒你白看了?那是千年流傳的法術,爲清一派不傳之秘……”那卷黃策上所繪的确是清一派千年來的傳承符文。
秦湛轉頭看着他,問道:“那些符文你怎麽用?”
“怎麽用?當然是焚香跪拜,将符文書畫于符紙之上,來驅邪避災。”薛士鯉摸了摸他的小胡子,搖頭晃腦的說道。說來,他得了這清一派的衣缽真是有些緣法,話說當初出獄後,他曾想前往普陀寺拜,有過一面之緣的一定大師爲師,可是當他到了普陀寺後,才知道大師訪友去了,而那個友就是清一派的上任傳人,吳清一道長。
薛士鯉在普陀寺住了兩天,得知了清一派在幾百裏之外的吳飛山上,就驅車前往吳飛山。到了那吳飛山之後卻正好趕上當地宗教協會以及文化部門,還有一些公安等部門組成的聯合工作組上山,目的也是吳飛山上的那個清一小道觀。
這座隻有兩進的五間房的小道觀,被定性爲非法建築,那個八十幾歲的清一老道被定性爲欺騙無辜群衆的‘假道士’,宣傳封建迷信,情節似乎還挺嚴重,不過政府是寬大的,沒有爲難這位老道,隻是責令他趕快滾蛋,否則就要‘不客氣’。“貧道在此居住了五十餘年,清一派來此爲觀也有三百年,爲何是違章建築?假道士?笑話,貧道受符箓之時諸派觀主前來觀禮,居然……”啪!老道被一領導一巴掌打倒在地,大喊‘閉嘴,你有證嗎?登記了嗎?媽的,别倚老賣老……’。咱不得不說一下,脾氣暴躁的領導畢竟是極少數,大部分領導幹部還是好的。說你違章,你就違章,别犟嘴,否則就是‘執法’。
薛士鯉将那人拉開,趕忙的遞上幾盒好煙,好言好語,爲老道解了圍,并保證三天之内搬走滾蛋,絕不給領導添麻煩。工作組這才罵罵咧咧的下山,當然了,罵街的領導也是極少數,大部分領導幹部還是好的。
八十幾歲,幾個大嘴巴,老道沒有承受的了,重病,把自己的衣缽傳給了薛士鯉。“爲師如今不得宣揚同道,無有觀禮之賓朋,此次授箓是爲寒酸。不過,你持有我信件和清一符箓前去普陀寺,找一定大師,他會全了,這觀禮之術。哎,潛心修道半百,落得嘴巴幾個!好!好一個紅塵世界!哈哈!”紅光乍起,這座三百年的小觀化爲灰燼。後來才得知,這吳飛山被一位道家‘高人’看過,乃是靈脈所彙
薛士鯉在一定大師那裏全了觀禮之術後,正式的受了符箓,成了清一派的新一代清一真人。背着他的青布包,帶着那三本道書,兩卷黃策,行走在一方,直到女兒薛靜給他打電話回來。
“看你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符咒?”薛士鯉見秦湛搖了搖頭說道:“告送你,我親眼所見,我師傅,張手之間,将那真火驅邪大震帝君符文,化作漫天火焰!”燒了道觀,也燒了老道自己!這話是真的,他師父最後時刻的放火燒觀,用的确實是符文,那時他是驚爲天人。所以,他一直在精研黃卷上的符文,但一直沒有成果,也沒有在那三本道書上找出什麽因由。那三本道書,一本是記載各項法事的儀規和符文的繪畫事宜,一本是清一派的修身,采氣導引的修煉之法,以及一些丹藥的煉制和行醫治病的方子,還有一本是曆代清一的修行簡要,這三書兩卷是清一派的傳派之寶。
薛士鯉在布包裏取出一張畫有符文的黃色符紙,說道:“這張符紙乃是清平帝君驅邪符文,将此符貼于木質之上,得了東方木氣後,能驅邪避穢……唉!你幹什麽去?你别不信……”見到遠處走過來幾個遛早的老人,止住了話,道骨仙風的笑道:“妙、妙、妙,道、道、道,凡人不知妙道妙,生死不至盡皆笑,一日病老大限近,才知晚歸太清教!無量天尊!”秦湛與薛靜去買早飯去了,很顯然那小子是不信他的。
“這位道長,不知道您手中的符文……”一位七十來歲的大娘走了過來,身邊還跟着兩位老人,見到薛士鯉手中符文問道。
薛士鯉微微一笑:“此乃清平帝君驅邪符文!有驅邪避穢之效……”圍繞過來的晨練的人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