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蹲下雙手左右的輕揉着女孩的兩肋,然後又拍打着了六下女孩的後背,說道:“食積!昨晚進食未化而生熱。喝杯清水,一會就好了。”他的兩指在那小肚子上撫了撫,對着小姑娘笑了笑。
小姑娘說道:“秦叔叔,現在我能不能玩玩滑梯?我感覺好多了。”她臉上的紅暈逐漸的淡去,有些萎靡的神情,也精神起來。
秦湛笑着點了點頭。“秦大哥,秦大哥,給我家的旺财看看……”長長的睫毛,咖啡色的嘴唇,頭發蓬蓬的金色大波浪,黑網絲襪,貼身小背心,高高的高跟鞋,這個濃妝有點妖的年輕女子奮力的擠到秦湛的身前。引得其他的幾位女子不滿,給了她幾個白眼。
一條白色小狗?旺财?“這裏不允許帶寵物,而且它沒有病。”秦湛看了眼那趴在他腳邊嗚嗚的小狗。
“它有病,肯定有病!你看,它都不叫喚了……”雖然濃妝,卻别有幾分姿色,這女子急急的說道。她還沒結婚,哪裏會有孩子帶來,找個理由接近這個酷哥?靈機一動之下,把家裏的旺财給拽來。
哼!“秦大哥,等一下啊,我一會就找個小孩子過來……”濃妝女子被保安人員請出去了,引來了遊樂場内女子們的笑聲,那些玩耍的孩子們不知道問麽大人們都在笑,但也都跟着笑起來了。
秦大哥!這個稱呼似乎成了一個外号,無論年紀大小,來到這遊樂場的人都這麽稱呼秦湛,當然了多數是女子這麽稱呼。
譚瑩坐在遊樂場外面,看着裏面被那些年輕媽媽或者年輕女子的秦湛,喝着杯中的飲料,那些孩子的病症是确實存在,而這個人隻不過是用簡單的按摩手法,片刻就能緩解或者治愈。她曾經想和這個年輕男子交流下醫術,但因工作一直沒有機會,而且薛靜那小女子總是在一邊阻攔。看着秦湛在那些孩子的身上輕按慢撫……他的手法太神奇了……譚瑩的表情似乎在猶豫着什麽。
咚咚!“請進!”崔梅打理着手中的文件,聽到敲門聲說道。
“崔經理你好。”齊苒進門笑道,她的身後是眼睛通紅任蘭。任蘭此時恨透了那個秦湛,要不是他,她怎麽會會被組裏的人孤立和厭惡?王啓他們的那種徹底的無視讓她無法忍受,她從沒有經曆過那種感受,快要發瘋了。
崔梅起身說道:“齊警官和任警官你們好,請問有什麽事情嗎?”心裏卻是好笑,不會也是來找秦湛的吧,那個小子吸引大姑娘小媳婦的本事可是不小。
齊苒說道:“我們有一個案子,需要秦湛協助調查,我想,我們要是直接去找他,怕引起人們不必要的誤會。不如把他叫到您這裏來,還有就是我們想看看秦湛應聘時的資料。”
哦!崔梅恍然大悟般的做了一個很暧昧的表情,說道:“原來如此,我去把他叫過來,給你們,這是他的資料。不過他的身份證丢失了,他還在辦理,你們等一下,我去叫他。”假公濟私?笑着把秦湛的資料遞給二人,她那頗是意味的眼神看的齊苒臉皮有點發熱,這還是她成年以後感到的第一次羞澀。
片刻後,秦湛被叫到經理室,崔梅笑着說道:“你們談,我先出去一下。”
“崔經理等一下。”齊苒叫住想要出門的崔梅,說道:“我們是想帶秦湛去局裏接受詢問,麻煩您安排下人替代他的工作,也許時間會有些久。”
恩?崔梅一愣,皺着眉頭問道:“有什麽事情嗎?”看了眼依舊是那般表情的秦湛。
“沒有什麽大事情,隻是普通的詢問,您把這交給薛靜。”齊苒笑着說道,遞給崔梅一張折疊的白紙。“好了,我們還要工作,不打擾了。秦大哥咱們走吧。”秦湛點頭随着她們出門。
崔梅捏着這張紙,沉吟了片刻沒有打開。這時那遊樂場内的小朋友們,尤其是小朋友的媽媽及親友們都在四下打量,怎麽那個秦大哥還不回來?譚瑩此時也是左右顧盼,剛才見到崔經理把秦湛叫走,怎麽這麽久了還沒回來?
一個四十來歲的女店員挂上了秦湛的管理員的胸标走進了遊樂場。“秦大哥呢?”“是呀?秦大哥去哪裏了?”遊樂場内的女子們問道。得到的答案卻是‘不知道’。
“小靜!”崔梅走到大廳的一角,對正在收拾餐桌的薛靜說道:“剛才秦湛和齊警官去警局做詢問去了。這是齊警官給你的。”把手中的紙遞給了薛靜。
薛靜聽後先是一愣,然後慌忙扔掉手中的抹布,接過那張紙打開,盯着!啊!一聲驚叫,小臉慘白,她的頭腦似是受到了重擊,一陣的眩暈。崔梅趕緊扶住搖晃晃的薛靜,癱坐在座椅上。“小靜,你沒事吧,怎麽了,怎麽了?”崔梅問道。
“他不是殺手,他不是黑社會,他隻是個手藝人,他隻是個手藝人……”薛靜呆呆的看着崔梅,喃喃的念叨。她手中的那張紙被捏的褶皺不堪。
拘捕通知書!?崔梅看向薛靜手中那張紙,赫然幾個漆黑大字。“怎麽了?小靜沒事吧!”譚瑩聽到了那聲的驚叫,見到薛靜癱坐在座椅上,走了過來。走過來的還有剛進門的大美女蘇一倩。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都看向了薛靜手中的那張通知書。
“怎麽回事?”蘇一倩見到那張紙上的文字,皺着眉頭說道:“先不要在這裏說,咱們去崔經理辦公室,小靜,小靜,沒事的别擔心。”她看到有幾個食客好奇的向這邊走了過來,一把将那通知書拿起疊好,拉起茫然無知的小靜。
崔梅的辦公室内。“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跟警察說,他不是殺手,不是黑社會隻是個手藝人。”沉默的薛靜說道,忽然站起,就要向外走。
崔梅和譚瑩趕緊的拉住她,不停的勸慰着,可薛靜似是聽不到她們的話,一心就要出門。“小靜!冷靜點!”蘇一倩大聲的喝道。……
嗚嗚!“他不是殺手,不是黑社會……嗚嗚!”薛靜止住了那前沖,無力的蹲在門邊,嗚嗚的哭了起來,她害怕了,害怕了。她那壓抑孤寂了了這些年的感情,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完全的傾注在他的身上,他如今已是她的依靠,精神的依靠,她不能失去他!
“他隻不過是涉嫌殺人而已,這又不是法院宣判書。”蘇一倩說道。崔梅和譚瑩在一旁也是勸慰着:“隻不過是嫌疑罷了,也許是警察搞錯了,等搞清楚也就沒事了……”
四個人坐在屋裏沉默了許久。薛靜紅着眼,問道:“我該怎麽辦?”她想平靜下來去思考,去找一個解決的方法,但内心裏繁亂不堪。拘捕證不是拘留證,拘捕證是有了一定證據而檢察院批準逮捕,那是進入程序的,這些她是知道的。
蘇一倩說道:“找律師,打官司!”
刑訊室,哦,不,是審訊室。一張大桌子,一盞铮亮的台燈,牆角一台監控器。桌子後面的坐着三個人,劉隊、李昭言、任蘭,對面坐着秦湛。
“姓名?”李昭言問道。
“秦湛!”秦湛答道。
“籍貫?”李昭言繼續問道,劉隊點燃一支煙,透過煙霧看着這個自始至終沒有任何表情的人。任蘭在一旁做記錄員。
“太白山!”秦湛說道。
“年齡?”李昭言問道,他從未見過這樣平靜的人,這種平靜不同于那種城府的深沉,而是一種簡單卻難以捉摸的平靜。他頭腦裏忽然出現一個詞:無欲則剛?
秦湛說道:“三十九!”
咳咳!劉隊一陣咳嗽,似乎是被煙嗆到了。“你多少歲?”李昭言再次問道,他們都知道秦湛在應聘時的這個‘三十九’的年齡,但沒想到這小子到了這裏還敢這麽幽默!
“三十九!”秦湛說道。
“你老實點,這裏可是專案組,你那套不管用!快說!”任蘭啪的一拍桌子大吼道,沒想到這個家夥還在裝冷裝酷,衣服假模假樣的可惡樣。
這聲沒有吓到秦湛,倒是吓了劉隊和李昭言一條。“要不咱們打他一頓得了,打得他招供,省的惹您生氣?”劉隊對身邊的任蘭說道,眼神卻一直在秦湛的身上。“昭言,看來咱們的方法有問題,快把詢問大綱給任大小姐,你來記錄。這麽點眼力價都沒有,以後怎麽升官發财!”說着把李昭言手中的本子放在任蘭的面前,并把記錄本給了李昭言。
“大小姐可以不必按着這上面問,您随便問,怎麽問都行。以後還要任小姐多在領導面前美言幾句啊,我等必然感激不盡。”劉隊龇着小白牙,做出一副谄媚小人狀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