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正言辭!大義凜然!威風八面!滔滔不絕!劉隊翹着二郎腿微笑着看着這位任局長的大言大義,抽着小煙,不時的吐一個煙圈,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而任強根本就不看他,也不理他那副歪瓜裂棗樣,因爲任強知道,這個劉大炮不會給他面子,十幾年了,也沒給過他面子,全當看不見。
“小齊呀,你也算是老同志了,帶新人的時候,多把把關,多嚴格要求一下。出了這麽大的纰漏,雖然是這些新人的疏忽,你這個組長也是有責任的……”任強苦口婆心的對齊苒說道:“不過嘛,這個案子太大,任務重,時間緊,出點差錯可以原諒,市長那裏我給你們擔下來了。下次可一定要注意。”
齊苒點頭:“任局長說的是,我們一定會注意,給局長和市委領導一個滿意的答複。可秦湛不是……”
擺了擺手,任強很是欣慰的點頭:“好,小齊辦事,我是放心的,市委也是放心的。這是拘捕令,如果需要特警協助,可以直接聯系特警大隊的曲隊長。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一張蓋着紅戳子的單子放在桌上。
“局長,我想,我們是不是在考慮下,那秦湛根據我們的調查,沒有證據表明……”齊苒起身說道。沒有任何的證據的表明這個秦湛與那案子有關,這位從未來過專案組的副組長,怎麽會一大早來此,把秦湛定義爲重大嫌疑人?還要拘捕?他們都沒向檢察院提出申請,怎麽會有拘捕令?
任強說道:“拘捕秦湛的命令,我已和市長以及司法機關的有關領導商量過了,先把這個可能的嫌疑人控制住,盡量的避免再有傷亡。即使這個人不是罪犯,在這個時候,也要個人利益服從人民的利益。哎!爲了人民群衆的生命财産安全,我們不得不‘甯可錯差三千,也不能放過一個’。執行吧!”這位第一次來專案組的任副組長,出門去了。
“哈哈!小安子,你看我昨天晚上說的沒錯吧。”劉隊笑道:“别管他有罪沒罪,抓來暴打一頓,都有罪了。對吧,小籃子?重大的犯罪嫌疑人?說錯了,不是嫌疑人,那個秦湛就是罪犯!應該立即擊斃!”
王啓、李昭言四個年輕人,都面無表情的看着任蘭,他們雖然蹲守監控秦湛,那并不是說秦湛就是犯罪嫌疑人,那是工作需要,是因爲薛靜他才會走進視線。有什麽證據說秦湛就是嫌疑人?是因爲查不到他的資料?還是因爲昨天秦湛外出,而浙金正好有發生虐殺案?那是扯淡!沒有,沒有丁點證據證明,但更扯淡的卻是,局長大人早上帶着拘捕令來,說要拘捕?
“不,不是我……我那時沒睡醒……”任蘭眼圈發紅的說道,她在幾人的眼中看到了厭惡,很深的厭惡。不怪我,不怪我,心裏喊道,但眼前的事實确實是她引起來。早晨的時候,他還迷迷糊糊的時候,把這些天監控秦湛,以及秦湛三個嘴巴打暈三個地痞(她自認爲),以及昨晚秦湛外出離開監控後,浙金大學内就又發生虐殺案……當然了,其中夾雜了她的那離奇且玄妙的推理……她爹頗以爲然,這樣就發生了,任大局長一大早前來,做出大義凜然的‘正确指示’。
任蘭委屈的看向齊苒,她确實不是有意,那時那迷迷糊糊的不太清醒,而且她認爲她說得那些很有道理。
齊苒沒有看她,将那桌上的拘捕證扔到一邊,拿出手中的材料,說道:“王啓,先說下屍檢結果。”
王啓瞥了一眼任蘭,說道:“死者,李曉函,浙金大學考古系教授。死因、死狀,與胡謙大緻相同,都是身上的皮肉被一條條撕裂下來,眼睛,舌頭被取下,那些撕裂下來的筋肉與眼球失蹤,面部表情也是受過極度的驚吓。唯一不同的是,李曉函是被釘挂在十七号教樓樓頂的支架上。請看第一張至第四張照片,那根螺紋鋼筋由嘴進入,後腦穿出,将死者釘在那裏。”
“可以判斷的是死者在死前就被釘到那裏,這不可理解,這是這件虐殺案區别胡謙案奇詭之處的奇詭之處。”王啓說完坐下:“通過檢測,死者傷口的撕裂力道,撕裂方式,以及諸多細節,可以判斷同胡謙案爲一人所爲。”
齊苒說道:“趙安!”
趙安起身說道:“現場的腳印以及其他細節等很亂,因爲這十七号教樓樓頂的門鎖早在年初就壞了,一直未被修理,因此成了一些學生情侶的幽會之地,所以樓頂之上很亂。但死者被撕裂傷口血液噴濺的無阻奇詭現象依然存在,不過可能由于室外的風的緣故血液噴灑的比較遠,除了發現死者那對情侶所破壞的地面外,沒有其他的新發現。”
辦公室内的人沒人理會那張拘捕證,隻是在哪裏讨論研究着這案情,也沒有理會那麽看上一眼人任蘭,在他們的眼裏這個漂亮的女子似乎不存在。就連那個平時笑眯眯的劉隊,都不再看她一眼。她想沖出去,沖出這間無視她的辦公室,但如果那樣的話,這些人就會哈哈大笑吧。癟着嘴,忍着眼淚,緊緊的捏着手中的那血淋淋的照片,低頭盯着,她不能讓他們笑話。
“依然沒有可供選擇的關鍵點,隻能從胡謙與李曉函兩人關系和個人私生活方面入手了,還有那個潛入胡謙别墅所要找的那個東西,要想根據那奇詭的現場,想要有什麽突破,短時間内不可能!”李昭言做最後的總結,他把現有的所有關于二人的資料羅列在一起,寫畫在他的本子上。李曉函案語胡謙案,一樣的奇詭不可思議。
齊苒的目光看向劉隊,說道:“劉隊,您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