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任蘭一愣,趕緊的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兩杯咖啡,一摞書籍,相對而坐。蘇一倩和薛靜坐在咖啡館的靠窗的位置,兩人都是望着那外面,不知道是在看路上的行人,還是在看路的那邊的映着夕陽的一波清潭。“這是我第一次喝咖啡。”薛靜首先開口說道。
哦?“是隻喝茶的假清高嗎?還是隻喝茶的真偏激?”蘇一倩輕笑道。茶這個東西……
薛靜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是沒人教我去喝咖啡。”十四歲的她開始了獨立,沒有人教她任何事,隻能一個人的去學。喝茶和喝咖啡是一樣的,是需要培養的。茶不是每個人生來就喜歡的,咖啡也是一樣,沒有人來教她嘗試并去喜歡咖啡,茶也是一樣。
蘇一倩說道:“嘗過後味道怎麽樣?”茶是華國原産的,是無所不能的,得贊美!咖啡是外國原産的,是百害無利的,得貶低!
“很特别,不是很喜歡,我還是喜歡果汁。”薛靜淡淡的說道,那水潭裏夕陽的紅色波光粼粼而閃。她喜歡看湖,尤其是夕陽下的湖,那美中帶着寂寞,就和她這些年一樣,快樂的波光下面是冷冰冰的水。如今看來卻有了幾分的不同。
蘇一倩問道:“他喜歡喝什麽?茶?咖啡?果汁?”
他?薛靜笑了笑:“你給他倒什麽,他喝什麽。如果讓他選擇的話,他會喝清水。”正是因爲這個人,夕陽才會變得不同。
“你們怎麽認識的?鄰家大哥哥?還是什麽?還有就是他到底多大年紀?”蘇一倩喝了一口咖啡說道。
薛靜笑道:“我撿的他,或者說他撿的我。年齡?三十九!”在他的身邊有着一種莫名的感覺,安全,安甯,依靠……似乎隻要有他在一旁,任何事情不稱之爲事情。
蘇一倩說道:“撿的?那很離奇哦,說說。”她看不出那人多大的年齡,那人的臉上沒有歲月的痕迹,眼神裏也沒有歲月的痕迹,沒有任何的痕迹。她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人,和這樣的眼神。
薛靜搖頭笑了笑,說道:“蘇姐,我要回去了,還要去給他做飯,等他回來。雖然我做的菜不是很好,但他很喜歡。”她有些自豪,也有些心酸,自豪的是那個家夥喜歡她做的菜式,心酸的是,今天的事。他有秘密,她不知道的秘密。雖然他的一切,她幾乎都不知道,但今天那樣卻是心酸。
蘇一倩沒有去送薛靜,而是獨自一人坐在那裏,看着那日暮漸沉。叮鈴鈴!叮鈴鈴!電話響起。她看了一眼電話上的号碼,面露厭惡,将手機扔在桌上,不去理會。叮鈴鈴!叮鈴鈴!手機響個不停。“喂!我不去你那裏了……閉嘴!記住你自己是誰!”關掉電話,深深的出了一口氣,起身離去。
如果此時有望遠鏡愛好者,且人在南極,再拿着望遠鏡向上看去,他會看到一幅奇景:在一朵飄搖的白雲之上有一閃耀着光芒的物件,那漆黑的車身……嶄亮的車鈴铛……一輛懷舊經典版的二八飛鴿自行車,飛在高天之上。
靈台彩雲閃動,感識籠罩在方圓十裏之内,空中飛舞的冰雪飛霜,地下的頑石凍土,完現于秦湛的感識之内。在這感識之内,見微見末,無有遠近,無有阻隔,無有内外,所有的所有現于他的感知之内。
秦湛在那黑洞之後,被裹于五彩光繭之中重塑身形,所新生的金玉骨骼之中閃動五彩,那銀絲脈絡被五彩脈絡替代,他那靈台彩光也在那五彩洗滌之中化爲一團翻騰的五彩雲氣。原本那靈台彩光散發的感識可有三十餘裏,此時卻隻有十裏許,不過,此時那靈台彩雲散發的感識之中卻多點點的五彩熒光,能感知過去未曾感知之物。
秦湛騎在自行車上,感識全力施展,再那呼嘯的風雪之中,急速的飛過那南極大陸……靜止之中驟然而起,極速之中,驟然而停,那些慣性、加速度等等力學常理似是不存在……皺着眉頭望着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一無所有?
他在那西化大院之時,忽然感應到這極南之地出現莫名的牽扯,一閃而逝,所以才會來此。但他以感識查探完這片大陸後,卻沒有任何的發現。這種莫名的牽扯,在他回歸後感應到三次,第一次是在他回歸的那一刻,第二次是在他走出迷茫大笑之時,第三次就是這次,前兩次雖有感應但隻是冥冥之中難辨方位,這次卻可以感應到那牽扯來自這極南。
盤膝坐在那冰雪中,閉目,見微之術!
“天都黑了,怎麽還不回來?”薛靜托着下巴輕聲的說道,眼睛看着牆上的電視,沒有焦距。太陽落下,霓虹升起。茶幾上一個圓形的木闆,木闆上放着四菜一湯,已是沒了熱氣,地上是個大大的電飯煲,那個飯桶還不回來。
浙金二附院急診室門口的椅子上坐着一人,齊苒。“苒姐給你,還沒醒嗎?”任蘭在外面走進來,手裏提着兩份盒飯。
“還沒有。”齊苒接過飯盒,那三人送到醫院兩個小時了,還沒有醒過來。“醫生說他們頭部受到大力的擊打,可能嚴重腦震蕩,什麽時候醒來很難說。”
任蘭坐下,說道:“還真沒看出來,那小子出手可是夠狠的,把這三人痛打成這個樣子。”魚香肉絲飯,她的最愛。
齊苒說道:“不是痛打,隻是一下。”經過檢查,這三人身上除了臉上有一個巴掌印,身上沒有其他的外傷或内傷,隻有光頭體表因爲玩漂移而有些擦傷。
“什麽?一下?”任蘭瞪大眼睛問道:“用那棍子嗎?”
“用的是巴掌!”齊苒說道:“一個嘴巴把人打出至少五米遠……”好大的力氣。
咦?“齊警官和任警官?你們在這裏幹什麽?看病人?”身穿白大褂的譚瑩,無意間發現通道旁的椅子上坐着的是兩個半生不熟的熟人,齊苒和任蘭,且任蘭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任蘭起身說道:“還不是那個小子,把三個小痞子打成重傷……”齊苒瞪了她一眼,止住她的話語,說道:“譚醫生怎麽還沒下班?”
譚瑩說道:“我今天夜班,任警官剛才說的那個小子是誰?”
“沒什麽,是案子裏的事情,譚醫生去忙。”齊苒笑道。等譚瑩面帶疑惑的離去後,轉頭對任蘭說道:“你可曾親眼見到那三人是他打的?譚瑩是否是專案組成員?……”
“我錯了!苒姐!”任蘭做出一副可憐模樣,拉着齊苒的手說道。
齊苒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拿她真沒辦法,這個任蘭别的沒學會,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剛想開口,叮鈴鈴的電話響起:“齊苒,哦,什麽?好,我知道了,讓趙安去現場,我一會就到。”說完有撥打了一個号碼:“劉隊,那秦湛回來了嗎?恩!留華明繼續蹲守,您來胡謙别墅的案發現場。那裏出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