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還敢回來?怎麽不跑?這,這可怎麽辦。”薛靜站秦湛的身邊急的的轉圈,光着的小腳在地闆上輕輕的跺着。電視裏還在播報着那别墅的殺人案的現場,以及諸多猜測。“快,你先躲進我的屋子裏,不,那沒有用,不能在家裏,走,我帶你去我爸爸的房子裏……”
她慌裏慌張的就要拉着秦湛的手出門。“等等!爲什麽?”秦湛問道。
“爲什麽?你還問爲什麽?”發覺自己的聲音過大,薛靜趕緊的小聲說道:“你還以爲我不知道?你看看電視,都上電視了。你真是,真是……”指了指那電視。她心裏驚慌,還有一點感動,還夾雜着一絲的欣喜,複雜的很!一個爲你殺人的殺手,一個還未完的殺手少女的故事。
電視上記者正在滔滔不絕的猜測着這起可以算的上‘轟動世界’的殺人案,胡謙教授世界聞名,那麽這件發生在他家的殺人案自然也是世界聞名。“别看了,快走!”薛靜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這不是我幹的!”秦湛說道。
薛靜一愣,不是你幹的?“别管是不是你幹的,你先跑了再說。咱們兩個去過那個别墅,說不準一會警察就會找來。即使不是你幹的,但你是個殺手……”平時有些馬虎的她,此時頭腦清晰非常,條理清楚。
秦湛擡手輕輕的拍了一下薛靜的肩膀,說道:“安靜!我不是殺手,沒有事的!”感受着薛靜爲他而起伏且複雜的情緒,他安慰着。
“不是殺手?那黑社會也不行!”薛靜說道。
“我也不是黑社會!我隻是尋常人而已。”秦湛說道。一點清涼由肩而進,盤旋于體内,安撫着她的驚慌。
杭木市刑警大隊的會議室裏有人在驚詫。“您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怎麽可能!人是不可能達到那樣的速度的。”任蘭的表情,表示了她對劉隊講的離奇故事的難以置信。
王啓、趙安幾人也都是面帶猶豫,顯然是不信的,不僅因爲故事離奇,而且這個大隊長一貫的不着調。“你們這些零零後啊,那時你們不過十來歲。哈哈,大大的偉光正啊,這才幾年呐,腦殼就洗的白白的!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小鄭秘書長,談談你得到的關于胡謙的資料,最好是不太扯臊的資料。”劉隊哈哈的笑道,心裏有些唉歎,此時華國有那份清明堅定的千不存一了。非是被那肮髒惑亂蒙蔽,即是苦求權錢欲念自墜。
因爲深析杭木市甚至浙江省的政治風向,他被叫做秘書長,鄭華明笑了下,說道:“我所得到的資料和電視上所說的資料差不多,很扯臊。簡單的說一下,胡謙出生在廣西的普通山村,家境貧寒,學習刻苦,父母早亡,靠相鄰接濟才得以繼續學業,曾以廣西高考狀元的分數進入華清大學,後出國留學,并定居英國。一直就職于英國的哈克考古隊。三年前,哈克考古隊在挖掘索爾茲伯裏時,胡謙發表了一篇關于‘錯位空間’的奇特的考古論文,引起巨大的反響。也正是這一年,胡謙毅然放棄國外的優越待遇,沖破……”
“住口!住口!你快得了吧你,虛頭吧腦的少來,别說那些太扯臊的。”劉隊笑罵道:“來點實在的。”
鄭華明聳了下肩,說道:“我能看到的隻有這些扯臊的玩意兒,不過,我在接到齊組長的調令後,翻閱了三年前胡謙回國時的國内和國際上的報道,和當時胡謙回國後,去機場接機的人員名單。以及發生命案後,各級領導的反應和各級領導反應時間,各級指示的措辭。”
劉隊手裏的煙指了指鄭華明,贊道:“這才有點秘書長的架勢,是不是有什麽新發現?”在華國,政治上的細枝末節,哪怕是一個茶杯的擺放,一個握手時的距離,都有着很深的預示,這個小子有着天生政治透析力。
“有!是個很大的發現,根據我的分析,這個胡謙絕不是個簡簡單單的著名考古學家。”鄭華明說道:“我查閱了胡謙回國前,半年内的主流報紙和媒體關于胡謙和考古學的新聞,很有意思的發現了幾個報道。這幾個報道全是在胡謙發表了那篇論文成名後,無非是胡謙從小到大的‘艱苦奮鬥’勵志,按常理說,這幾篇吹捧報道本沒有什麽。華國,或者說華國的主流意媒體,一直有一種扯淡思維,那就是隻要是華人取得成績,那就别管是哪國華人,國内媒體且是主流媒體就會無限的吹捧其功績,如果是留學出去的那就是‘黨的正确領導,國家精心的栽培’,如果是海外華人那就‘咱們是同宗同源,本是同根生’……這種惡心的‘攀親’,實質上是無知的自我吹捧的報道,在華國很常見。”你和我是一樣的,吹捧你,那就等于吹捧自己。
鄭華明說道:“可是,這幾篇報道與平常的那種‘攀親’不同,這幾篇文章裏的主線是‘家鄉’和‘落葉歸根’。也就是說,在胡謙回國的半年之前,主流媒體就在爲胡謙回國做輿論攻勢,或者是給胡謙這個世界知名教授回歸的獻媚。這不是尋常學者應有的待遇!而且,胡謙歸國時,接機的人員裏有當時任人大副委員長的肖紅旗,一個考古學教授值得一個如此高級别的高層接機?小蘭,你把手中的那‘朝鮮報告’給我,大家請看第一句,‘中央領導,公安部領導……’。還有就是案發後,各級高層的反應……這些都說明了,胡謙這個考古學教授的身份的不同。”
高人!都是高人!任蘭是佩服死鄭華明了,隻憑這麽些簡單的東西,就能了解如此之多。當然,她也是極佩服王啓的那法醫的精湛技術,和趙安的細膩無漏的現場勘察。不知道那個李昭言,會有怎樣的表現呢?她眼神裏冒着光,躍躍欲試的要和這些高人,一起幹一番大事。
“這些隻是說明胡謙還有不爲常人知的背景,再說一下關于胡謙本身的細節。”鄭華明說道:“其實他本人的細節,由于資料的扯淡性,幾乎沒有細節。隻有兩點,一是胡謙所住的這套浙金大學的别墅,也就是案發的别墅。另一個是胡謙四十二歲,并無任何的婚姻和感情記錄!”
劉隊說道:“先說說那套别墅。”
鄭華明點頭:“這套别墅在十五年前,是浙金大學分配給當時的考古學泰鬥嚴烜教授的,後來浙金大學的另一位考古權威張蘭山教授也住進了這棟别墅。十年前兩位教授先後去世,這套别墅一直空置,直到胡謙歸國再次分配給胡謙。可以說,這套百年别墅是專門爲頂級考古學家準備的。胡謙在華清大學的研究生導師就是,這棟别墅上一個主人之一的張蘭山教授的女兒張彤!别墅的兩代主人的聯系!”
任蘭皺着眉頭說道:“這,這裏難道有什麽大意義嗎?”試探性的問道,她現在可不敢冒冒失失的張口否認了,也許這看似沒有意義的事情,在這落座的高人們的眼裏有着莫大的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