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師傅是本地人或者說就是本村人,廚師手藝是家傳的,不高深,也不精湛,但卻很好吃。農村裏的紅白喜事都是需要擺席的,以前沒有什麽專業廚師,也請不起專業廚師,多是村裏的人來擔當的席面的大廚。徐師傅家世代都是這個村子的掌勺者,周邊幾個村子的席面也多是由他家來做主廚。徐師傅應聘了大山基金的廚師後,又經過營養搭配等方面的培訓,現在可謂是手藝高超,十裏八鄉的誰家要是請來他給掌勺那可是大有面子的。
‘這,這就是那個名人榜的請柬?’四十多歲的徐師傅瞪大了眼睛瞅着那個藍色的包裹,屁股底下的小木闆等被他激動的晃悠的嘎吱吱響。大山小學内有電視,每周六周日是對外開放的,村裏人都會彙聚在這個操場上,一起看電視。這個村子裏電視可是寶貝級東西,每到周六周日,不分年紀老幼都會拿着小闆凳來到學校裏來看電視。
村長也在計劃着将學校後面的荒地平整了,劃作大山小學的操場。不僅是因爲上學的娃子越來越多,還因爲看電視的人越來越多,小院子裏早就坐不下了。
趙國忠也是一臉的興奮,說道:‘是!這就是白晝宴會的請柬,我昨天收到包裹的時候,特意給趙志打了電話,詢問了下。昨天的名單上真的有劉惠的名字。’村子裏是不通電話的,隻有大山小學這裏有一部衛星電話,他昨天就是用電話問了自己的兒子。平時這個電話不是到了緊急的時候,是不會用的。
一張淡藍的請柬被劉惠在包裹裏小心拿了出來,打開緩緩的念道:‘劉老師,很久沒見了不知道您的身體怎麽樣,趙爺爺的身體也還好吧。小三,小四他們肯定也很好。哎,我就不一一的問好了,請劉老師和趙爺爺幫我和小英二人爲村裏人問好……’
小三小四聽到他們的名字,髒兮兮着小手湊了過來,也想看看上面寫的什麽。他們的大哥和二姐去上學了,在城裏的大山中學上學。
劉惠繼續念道:‘……不多說了,這請柬上的空格不多了,我在上海等着您。此緻敬禮!哦,再來句,您的這張請柬可以帶三個人,我們很想見見小三小四。’請柬内還夾着一封短信。
‘媽媽,這封信是小勇寫來的嗎?’小三問道。他們和小勇小英太熟悉了,不僅是與神醫來的那次,後來小英小勇到村裏很多次,幾人的關系很好。
劉惠點頭說道:‘恩,是你小勇哥寫的,邀請咱們去香港參加宴會。’她并沒有感到有什麽驚喜,她在想如果她真的去了參加白晝宴會,這些孩子怎麽辦?她不可能把所有的孩子帶到香港。
‘哇!真的小勇哥寫的嗎?’小四驚喜道:‘香港?是那個有着很高很高的大樓的香港嗎?’興奮,他太興奮了。小三沒有見過超過五層的樓房,如果不是電視,他甚至都不會知道有那樣高的大樓。小學校裏電視不僅讓小三小四見識到了什麽是高樓,什麽是汽車,什麽是飛機。也讓全村的人見到了這些,見到了什麽是電視……
小三激動的小臉通紅,說道:‘媽媽,咱們什麽時候去香港?是坐飛機去嗎?……’
趙國忠笑道:‘坐飛機,坐飛機!’請柬上有兩名字,劉惠和他。他是知道這樣的宴會是什麽樣的級别和意義。‘還會坐輪船的,看大海。’山裏的孩子很難想象輪船這個字眼,也很難想象大海。
徐師傅抱拳恭喜道:‘恭喜劉校長,恭喜趙伯。看來我這個大師傅隻能在家看家了。’語氣裏酸酸的,但不嫉妒,劉惠和趙伯的德行瞎子都能見到,他是萬分及不上。他們有資格去參加這個宴會。
劉惠怎樣的分配名額不需要太費一番的腦筋。趙明達分配名額更是要費腦筋,兩千人的名額被大山基金分走了一百多人,原本既定的名單還要更改,每一個名字的被剔除都是一番的思量。
‘去給我倒杯咖啡。’趙明達低着頭仔細的閱讀着手中的材料,對進門的人說道。能夠不經他同意進到辦公室的人隻有他的助手。
‘趙先生好大的派頭,指使老闆去到咖啡。玲玲,我要是有這樣的員工,我會慶幸死了。’何佩心說道:‘大爺級的員工!太稀有了。這樣的員工絕對是國寶級的。’
趙明達驚訝擡頭,連忙的賠笑道:‘恕罪、恕罪,兩位大小姐有什麽事情給我打個電話也就是了,怎麽到這裏來了。琳達,給兩位老闆倒兩杯咖啡來。’起身對外面的助手喊道,把兩位大小姐讓到沙發上。這兩個大小姐沒有富豪特有的驕縱脾性,雖然何佩心說話張牙舞爪,其實心地很好。李大小姐更是性格溫婉,兩人都很好相處。
何佩心說道:‘不用了。我們來找你是想要潮汐英勇電話的,言語二位行者的電話也行!’她今天是來爲李玲玲打抱不平來的,找秦湛那小子打抱不平。秦湛居然敢對玲玲玩完了就甩?始亂終棄?
剛才何佩心拉着李玲玲去了大山傳媒的總部,想要見見潮汐英勇或者言語兩位行者,好找到那個抛棄玲玲的家夥,也許那個幕大俠就在大山傳媒那裏。一定要找到他好好的收拾一番,教訓教訓這個沒良心的小子。
李玲玲孤單的回到了香港,她接到了自己爺爺的電話,說是自己的二叔李仲骢已經醒來,并且詢問神醫……她失魂的回到自己的居處,不理何佩心的安慰,将自己關在房間内,大哭了一天一夜。在她心裏,木頭一定是因爲她的吼叫而離她而了。因爲她吼叫的時候,心裏對那個折磨四叔的木頭産生了不信任和憤恨的心思,也做出了選擇,她選擇了親情……一個對于他不理解,不信任,甚至憤恨的女人還有資格站立在他的身邊嗎?她想到了劉青……劉青就不會如此吧。
她痛哭的是自己的四叔的消逝,更加痛哭自己連站在他身邊,獨自一人的戀愛的資格都沒有了。也許以後見到他的時候,自己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了。
何佩心窮追猛打之下,她終于知道了這個哭了一天一夜的女子是爲了什麽,原來是因爲那個看似木頭的花花幕王抛棄了這個癡情女子。不騙财,不騙色,隻騙感情的家夥!這還了得?這樣的感情騙子更加的可恨,打斷他滴腿……拉着頗爲李玲玲躊躇的前去大山傳媒找麻煩。
被何佩心拉着去找大山傳媒的李玲玲很猶豫,她想去,不是想去找木頭麻煩,而是想見見他。但她又不敢見他,怕他對她不理不睬,還有就是羞澀矜持,這樣去見他似乎有些沒面子。李玲玲的心裏還有一個希望,那就是以木頭的性格應該不會生他的氣。如果他沒有生氣,那麽就…..
很意料之中的事情發生了,她們兩個根本就沒有進入到大山傳媒之内。沒有預約或者大山員工卡,誰也别想進到潮汐英勇的大辦公室。盡管何佩心費盡唇舌的對那兩位見過她們的服務台小姐解釋,結果是連何佩心想求其次的言語二位行者都沒有見到。這不就氣哼哼的來到上佳公司找趙明達。
趙明達的宴會籌委會是在上佳娛樂公司内,聯絡各方,整合各方資源統籌安排。他當然會知道大山傳媒的電話号碼,也可能知道言語二位行者的号碼。有了言語二位行者的号碼,她何佩心自然要問問那個幕大俠跑到哪裏去了。
‘我哪裏有行者的号碼?’趙明達被何佩心問的一愣,他有大山基金的電話号碼,哪裏有行者的号碼。
何佩心瞪眼問道:‘你平時和大山傳媒聯絡的不是行者嗎?言語兩人的電話你說你沒有?’她一直認爲這麽重要的宴會,當然是由行者來主持。
趙明達苦笑,說道:‘何大小姐,大山傳媒負責協調的是普通的員工。’心裏道,大山基金有幾十萬的員工,行者統共就隻有那麽些,難道大山基金有什麽事物都是行者出面負責?
何佩心說道:‘你聯系大山傳媒的負責人,就說宴會有問題需要會見高層商談。’她還就不信了,難道找一個人還這麽難?
‘何大小姐,您,您這是讓我爲難。’趙明達哭着臉說道。這是同大山基金共事,來不得任何的欺騙,如果因爲此事把他開除出這個他一生中最終極的宴會組織籌備,那可就冤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