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喝了一大口辛辣的烈酒,吃了幾口手裏的罐頭。‘爽快!’他隻在跟随神醫的時候喝過酒,因爲在神醫的身旁他安心,他才放心無所顧忌的把自己的神經交給酒精控制!
棍王也拿出他的酒壺咕噜噜的喝了幾口:‘小刀,我現在很欣喜!你能感覺到嗎?’
青衫笑着點了點頭:‘我也很欣喜!前所未有的欣喜!我現在終于知道神醫在上飛機之前的感受,也知道他的笑容内的含義!’帶有疤痕的臉上挂着微笑,很輕松的微笑!
高高的太陽,并沒有帶來溫度!
棍王提起身邊的大棍,笑着說道:‘幸好我沒聽你,把我的烏棍藏起來。沒有它的陪伴,我怎麽會完成我最後的這場精彩!’大手撫摸着烏黑光滑的大棍,他的生命!
青衫瞅着山下俯身迅速而上的兵士們,哦,不能叫做兵士。他們一身各色的破爛衣服,手裏端着老舊的武器,他們隻是屠匪!隻是屠匪!青衫笑道:‘他們真看得起咱們倆,兩千精銳!’小山包被團團包圍!
‘哈哈!你我二人所求就在眼前!’棍王哈哈的大笑,笑聲傳遍四野!
‘上面的可是屠俠先生?我們頭領有話要與二位商談,想必二位已經明了了眼前形勢……’話音被一柄軍匕化作血湧。
兩條身影急速而下,軍匕四射,左右奔突……
烏黑大棍猶如蛟龍,化作一道烏光,在一人的頭顱所過,帶起紅白血霧,落在一名屠匪肩膀,咔嚓,半身盡碎……高大的身形猛然轉向旁邊,手中大棍将面前之前透胸而過……
嗤!頸部動脈噴出米長血柱,青衫身影閃動,五米外一個獵物的喉頭一道血線……
‘長官,快下令吧!已經損失了一百多人了’遠處一處高坡之上站着幾人,其中一位身穿體面的綠呢子大衣年輕人急急的說道!
矮胖的中年人手中拿着望遠鏡,望着那一路前進。前進帶起血腥的兩人!
‘團長,以他們的決心不可能被活捉!下令擊斃吧,否則傷亡很重!’團長身邊一位穿破舊軍大衣的年輕人說道。這兩人如此舉動就是求死,絕不會投降或者被俘!
團長說道:‘你們說他們确實該死嗎?’望遠鏡裏他看見那個手持大棍的大漢臉上帶着微笑,很欣喜的微笑!另一名速度太快,看不清面貌。
‘阻擊手!’團長喊道,停頓了下:‘擊傷!’
嘭!一聲輕響,棍王的右腿忽然失去平衡,手中大棍咚的杵在地上,臂膀用力撐起急速前進的身體右腳将一名屠匪的頭顱踢碎。右腿的血流如注,但他依然急速向前,清掃着前方的屠匪。
青衫躲避阻擊手,以極快的速度在屠匪之間穿梭,向棍王身邊靠攏,他看見混王的腿被阻擊手打穿。他的左臂也是滴着鮮血!
‘團長!’年輕人再次叫道,兩人的兇悍超出所有人的想象,重傷之下依然向前,依然的不可阻擋!
團長盯着這位年輕人,半響!說道:‘命令,自由開火!擊斃!’
嗒!嗒!嗒!嗒!嗒!子彈濺起血花……
青衫顫抖的扶着棍王,喘着粗氣,呼吸之中帶着血腥,咳咳!口鼻之内暗紅的血液噴灑在地上的。前胸的彈孔内汩汩的流出血液,将衣衫染得血紅,順着衣角滴到鞋面上……
棍王的大手緊緊的抓住大棍,雙腿不停的晃動,搖擺,似乎随時可以倒下。‘小刀,你說英雄真的能站着死嗎?咳咳!’胸腔内的血液刺激着喉嚨,棍王笑着說道。
青衫無力的點頭:‘能!行者不能倒下,也不會倒下!’眼神有些離散!
啊!棍王喉嚨裏夾雜着血液吼出!嘭!烏黑大棍被釘進山石之中,全身肌肉在殘餘精氣的拉扯下緊繃,骨骼之間摩擦發出咯咯之聲,本已彎曲顫抖的身體筆直而立,傷口之處噴出血液,大手抓緊大棍!
啊!青衫同樣爆發出厲聲!标槍般挺立在棍王的身邊。
‘我們的修行告一段落了!你們的呢?’棍王微笑着輕輕的說道,擡頭看着那湛藍的天空!
‘神靈在上!我,刀行者!願将血肉之軀化作沙礫,回歸于天地,千萬裏隻求義!’微笑着閉上眼睛,他得到了!
‘神靈在上!我,木行者!願将血肉之軀化作塵土,回歸于天地,千萬裏隻求勇!’虬髯上挂着欣喜,他得到了!
兩人朗聲而言!烏黑大棍,四寸小刀嗡嗡作響!
‘他們是誰?不是說屠俠嗎?’團長聽到了兩人的最後的言語,對着身邊的人吼道。木行者?刀行者?他看清了那個刀行者的面容,是老刀!
屠俠怎麽會突然變成了行者?他們殺死的不是屠俠,而是跟随在神醫身邊的行者,積累德行的行者!具有大德行的行者!他們的行動沒有招來屠俠,卻把神醫身邊的行者召喚而來。爲了大義千裏襲來。
所有的人都聽見了言語,都聽見了他們的言語,他們是行者,行者!槍械都扔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站在在這兩位閉目含笑而立的行者的身邊!
‘什麽!’古溫驚道!
‘不!我拒絕執行這個命令!’團在對着電話堅決的說道。
古溫面無表情的淡淡的說道:‘你現在的職務被解除,讓你的參謀魏軍接電話!’……
厄立特裏亞安瑟巴河在炙熱下,隻剩下河道中間的細流,二覺行者的草鞋踩在堅硬的河床上。身後跟着那隻豹子,還有那位記錄行者足迹的記者!
‘您怎麽了?’記者問道。二覺行者怎麽忽然停下腳步,緊緊的盯着東方!
二覺沒有回答,對着東方跪下,輕輕的拜下,額頭觸地!嘴裏低低的言語着那句經文!淚水點點!
‘您爲什麽悲傷?又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嗎?’看到二覺行者的臉上挂着淚,但卻是笑臉。記者趕忙問道!
二覺流淚笑着說道:‘恭喜他們,他們的修行告一段落了!我們的呢?走吧,班達!我們落後了!’對着身邊的豹子說道。
磊森和林小可同時一愣!相視,滿面淚水,跪伏在地!‘他們已經化作精靈,飄散這個天地之間!我感受到了他們的喜悅,感受到了他們的所得!’林小可嘴唇顫抖着,淚水滴落在嘴裏。
大手抓住小手,磊森說道:‘我們要走!’
‘大哥哥,你怎麽不唱了,很好聽的!’一個小娃娃對着收聲的商行者問道。
‘你不要哭嗎,大哥哥給你糖。’又一個小孩子跑上前來遞給商行者小勇一塊水果糖!孤兒院的不大的院子内,十幾個小孩子坐着小闆凳。
一位上了年紀的大媽問道:‘怎麽了孩子?哭什麽?是不是想起什麽傷心的事情了!’她是孤兒院的院長,一身破爛粗布衣服的院長領導,這裏就她一位領導!
小英和小勇跪伏在地,眼淚流下!
落神山上的十二行者,跪在落神石前落淚!所有的行者同時的感應到了他們的笑容,感應到了他們的欣喜!感應到他們在這天地間的無處不在。淚水,不是悲傷,而是慶賀!
嗷嗚!嗷嗚!嗷嗚!大火立身仰頭長嘯!山蘭亭内的所有的杯盤,玻璃......包括心髒在大火的長嘯中顫抖!似乎整棟喜悅樓都在這嘯聲中顫抖,
秦湛起身對着西北方向抱拳躬身!
屋子内人們在大火的嘯聲中,清醒過來,盯着依然立身的大火。大火黑黑的眼珠之中似乎帶着什麽,盯着窗外西方!他們再次的見到它神犬大火的威風!
‘出什麽了事了嗎?’羅蘭琳輕聲的問道。在她的眼裏他仍然是那個三年前揮舞着大布的大山,而不是被人稱爲的神靈!
‘他們找到了他們的德行!’秦湛說道,漫步下樓去了。大火跟在他的身邊。
滔天大浪,滔天大浪!
全世界在湧動,華國在沸騰!憤怒,悲戚,憂恐……
英國大皇集團董事長霍爾懸賞一億美金緝拿屠匪,非洲鑽石大亨吉瑞懸賞一億美元捕殺屠匪,大山基金陶水德懸賞十億人民币捕殺屠匪,阿拉伯杜拉親王懸賞五千萬美元……
世界上所有的報紙媒體都在轉載一組圖片:枯樹樹枝上懸挂了兩個人頭,兩個面帶微笑的頭顱。在那頭顱的蒼白臉上能看出他們的欣喜,安詳!而不是對死亡的恐懼!
一根烏黑大棍釘在那裏,緊握鐵棍的的大手骨節慘白……兩具沒有頭顱的身體筆挺挺的立在大棍旁邊,猶如磐石!山風下,血污的衣衫飄動。
屠俠!屠俠!人們都在呐喊,呐喊!去将那群畜生斬盡殺絕,剝皮抽筋,淩遲而死。華國的怨力矛頭指向了屠俠,他爲什麽不去?爲什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