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很有派的分到一個座位,在秦湛的身旁。不過它很不習慣蹲在凳子上,片刻後跳下椅子,咬住椅子腿把椅子拉到後面,空出個地方趴在了秦湛的身邊。
‘你呀,就是上不了台面!’吳憐指了指地上的大火說道。上了台面怎麽吃?大火的爪子好像拿不了筷子。
嚴烜和張蘭山坐在主位上,本來他們想把主位讓位秦湛的。可秦湛搖頭。坐在了下手。他不在乎坐在什麽地方,吃飯而已。
第一次來這麽大飯店吃飯,小文的臉蛋興奮的通紅,四下張望着。崔嬸則是坐的筆直,身子有些發僵。‘媽,不用這麽緊張!’崔蓮在一邊小聲的提醒道,這估計是她媽媽第一次上席面!
‘是啊,崔嬸沒有外人的。’李玲玲說道,她看得出來崔嬸太緊張了。
崔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上身扭了扭但身子還是沒有變化,依然的僵直。
‘小文吃什麽?’吳憐和李玲玲張小顔三女湊在一起研究着菜單上的菜式,對一邊的小文問道。張丹,張彤則是一直在打量着秦湛。聽說小顔就是喜歡這個男子,木木的感覺,沒什麽表情,家庭背景不知道,不過在她們父親張蘭山的口氣聽得出,這個年輕人非常不一般!雕刻家?那雙筷子和小動物的手藝确實不錯。
‘請問幾位喝什麽酒?是泸州老窖,還是西鳳?’羅蘭琳在服務員手裏接過酒單,笑着說道,目光卻是盯着背對着她的秦湛,話語的方向也是對着他!
‘西鳳!’秦湛起身對羅蘭琳抱拳拱手,笑着,點頭!
唔!羅蘭琳的小手捂住嘴巴,眼淚滾落!醞釀了三年的朦胧化作雲霧,變作淚水。‘你真的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難以言說的驚喜,她想要抓住眼前這個男人!
羅蘭琳她如今才知道,她的對秦湛的心思不是那般的若有若無,不是那般的無關緊要。三年的淡薄的蘊造,變得濃郁。
這幾年之中她見過許多男人,許許多多的男人,但她仍是單身。就因爲這份若有若無,她總是想在那些男人的身上找出他的影子,哪怕一點點。可,一無所獲!
真實!他是真實的!摟着秦湛的腰,緊緊的摟着眼淚打濕了秦湛的衣襟。
‘這位大姐!您跟木頭認識?’吳憐起身說道。當着我們的面兒,居然大占他的便宜?當我們不存在嗎?李玲玲和張小顔也是瞪呼着摟着秦湛哭泣的羅蘭琳,那裏跑出來的女子?
片刻,羅蘭琳不好意思的松開秦湛,小手擦着眼淚,紅紅的眼睛稱盯着秦湛:‘你是他嗎?’她知道是他,但她需要他的回答。
秦湛點頭!
滾滾的淚珠又潸然而下,小手似乎永遠也擦拭不完。笑着哭着!‘是他就好,是他就好!’羅蘭琳對在座的衆人輕輕舉了個躬說道:‘不好意思,失态了!他是我多年前的一位朋友,請原諒!’
‘十瓶西鳳?’羅蘭琳出門的時候笑着對秦湛說道,臉蛋上挂着淚。
秦湛笑了笑,點頭!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秦湛的臉上,尤其是四人的目光如電,目光如刀!
‘木頭,我想你有必要解釋下,那位漂亮成熟的你多年前的女性朋友!’吳憐的大眼睛眯着,眼内光芒歘歘着秦湛。
秦湛說道:‘羅蘭琳!’
羅蘭琳?張小顔說道:‘她就是那個被耍的那個美女經理?喜悅樓的美女經理羅蘭琳?’性子軟軟的她,話語中也帶着鋒芒了,她感到羅蘭琳很危險,尤其是他們以前認識,知道他的過去!而她和吳憐,玲玲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雖然她們三個心裏對他都有所猜測,有所肯定!
‘沒錯!就是我,被人耍了的羅蘭琳!’羅蘭琳整理了下儀容,眼睛還是紅紅的。對坐在主座上的兩位說道:‘嚴教授,張教授兩位好,歡迎再次光臨喜悅樓!不知道能不坐下同各位認識一下!交個朋友’對着張冉默,張丹張彤幾人笑着點頭!
嚴烜說道:‘當然,請坐!既然都是朋友也就不是外人,大家一起也熱鬧一些!’一番介紹寒暄,合适和諧!神醫曾經的朋友,自然是自己人!
‘小妹妹咱們換個位置怎麽樣?我有話要和他說!’羅蘭琳對坐在秦湛身邊的小文笑着說道。她不可能讓大火讓開位置,大火行者自然要在他的身邊!
小文瞅了瞅對她擠眉弄眼的吳憐幾女說道:‘好吧,姐姐請坐!’小文乖乖的讓開了座位,她實在搞不明白姐姐們眉眼晃動是什麽意思,應該是讓她讓座吧。因爲書上說讓座才是好孩子!
咣當!羅蘭琳在一邊給秦湛再次倒滿,輕聲的說道:‘她瘋了!失蹤了!’那個冷冷的女子瘋癫了.她曾經去看過,原本高傲的女子隻是抱着小山的金棍喃喃自語,時哭時笑。半年前突然跑掉了,至今沒有下落!
‘這是她的劫難!’秦湛說道。
青衫嘴裏吃着壓縮餅幹,眼神盯着上面的山頂。
‘他們還有六十一人!’棍王大手将壓縮餅幹捏的粉碎,倒進嘴裏。這東西沒有什麽口味而言,比不上他們的大餅有滋有味,隻能果腹!
三百三十九人!屠匪三百三十九人斃命在他們二人的手中。
棍王和青衫的大背包已然抛棄。‘怎麽幹?’棍王輕聲問道,眼神内一點紅光閃過。戰鬥二人組,青衫是組長,棍王是副組長!副組長要聽組長的。
剩餘的六十一人全都收縮在山頂的帳篷周圍,這個小山包之下所有路徑,都在二十五個射擊點的交叉籠罩之内。
‘夜晚!’青衫輕聲說道。
甘肅的白天總是很藍,夜晚的星星總是很亮!
頭領坐在帳篷中手裏夾着煙卷,面無表情。沒有爲那三百多個兄弟感歎,因爲他們剩下的幾十人也要面臨這人生最後的大事,死亡!屠俠,屠俠啊!
棍王手中的軍匕出手,寒光之下嵌入那躲在荒草之後畫滿油彩的頭顱上。筋肉之中的精氣不僅讓他們的力量速度暴漲,目力也是大增,而且還有了一種感應,對危險的感應。這種感應救了他們數次。
青衫在山包的另一邊。此時的他猶如一塊頑石,紋絲不動。借助那點點星光,盯着山坡上一處黑暗。身形猛然暴起,急速而進,那黑暗之中的眼睛露出驚訝之時,一柄四寸小刀刺入了他的喉嚨。
‘歡迎!熱烈歡迎!’頭領笑呵呵對帳篷外說道。大帳篷内的點起了汽燈,明亮非常,頭領坐在一張桌子之後鼓着掌。
小桌子上三盒牛肉罐頭,都已經打開,香氣散發。‘兩位請進,又殺掉六十人想必是累了吧。進來大家一起吃,這罐頭可是國産的,味道好的很!不是那些垃圾餅幹!’頭領用筷子在罐頭内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裏。
‘不知道國産貨内有沒有三聚氰胺!’棍王高大的身形進到帳篷内,笑着說道。
頭領打量着棍王,豎起拇指贊道:‘好一條好漢!我想象中的屠俠就應該是這樣子!’身材高大,絡腮胡須彎彎曲曲,黝黑的臉膛上粗眉大眼,大手内提着一根烏黑大棍。彪悍,兇悍!
‘哈哈!肉罐頭裏也有三聚氰胺嗎?我一直以爲隻有牛奶裏才有了!’頭領笑道:‘另一位朋友呢?難道還害羞嗎?’
‘我不害羞,但覺得恥辱!’青衫在棍王的身後閃出,平淡的着頭領!
頭領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片刻後搖頭苦笑:‘難怪我總覺的屠俠的手法太熟悉,熟悉到就像我自己幹的一樣!我甚至懷疑過内部是不是出了奸細!’
頭領漸漸的收起表情嚴肅的說道:‘你不是恥辱,我從沒有認爲你是恥辱!’
‘但我覺得你是恥辱!’青衫說道,語氣之中平淡:‘他以我爲恥辱,我現在以他爲恥辱!你們都是恥辱!’殺了無辜孩子的恥辱!
頭領說道:‘我們是戰士!戰士第一條就是絕對服從命令!所有命令!’
青衫搖了搖頭:‘你已經不是戰士!早已經不是戰士!你隻是刀,是槍,是工具而已!是一部分人攫取利益的工具!絕不是戰士!’
‘你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戰士嗎?’棍王說道‘戰士存在的唯一目的是:爲家,爲族,爲天下!而戰!你們殺害了十幾個孩子,這可曾是爲家,可曾是爲族,可曾爲天下?’
頭領立眉喊道:‘戰士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一支部隊沒有鐵的紀律就不會有戰鬥力!’
‘一支部隊是否有戰鬥力在于是信仰!可以爲之而死的信仰,這個信仰的就是人民和大地!命了?如果那人讓你殺掉自己的兒子你會不會殺?’青衫說道。
頭領肯定的說道:‘如果國家需要,我會!我想我兒子也會願意把生命獻給祖國!’
棍王搖了搖頭:‘國家的意義是爲了護佑其子民,而不是需要子民作出本職以外的什麽!你也許到死都不會明白!還有,你不是你兒子,你不能左右你以外的任何生命!’如果一個國家民族需要犧牲戰士以外的人保全什麽的時候,那麽就應該滅亡!不能護佑民衆的國家,那不成爲國家!不能護佑人民的戰士,不成爲戰士!
青衫說道:‘教官!這是我最後一次稱呼你!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