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山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開,有些恐懼這個前幾天還被他抱在懷裏精心研究的寶貝。他現在信了,非常之信那地穴晦氣的嚴重。
‘老嚴這座銀塔送給你吧。’張蘭山說道。他知道了是這位對頭救了他的命,雖然他不曉得這個對頭怎麽救的,據說和那個小夥子也有些關系。
嚴烜笑着說道:‘老家夥,你可别說是我騙你東西,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說着就要拿起那座銀塔,如此美侖的銀塔傳世極少。嚴烜早就對這銀塔垂涎三尺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慢!’張蘭山趕緊的把嚴烜的手撥到一邊!
嚴烜臉色一怒:‘不是送給我了嗎?怎得我還不能碰?’這老小子又有什麽幺蛾子?
張蘭山苦笑道:‘既然說送給你,當然就送給你。你忘了我的病了?’七天,七天呐。他張蘭山這才可以下地,算是剛剛的恢複過來。鬼門關一日遊讓他心有餘悸,這座銀塔也讓他心有餘悸。地穴晦氣,四個字令他膽寒。
‘哈哈!算你老小子還有點良心。’嚴烜聽完笑道:‘我有法寶震懾這地穴晦氣,我不怕!’在口袋之中掏出那粒小木珠子,在張蘭山眼前晃了晃。
張蘭山瞅了一眼那小珠子,說道:‘好法寶!就是這法寶小了點!不過以我的眼力好像是那小夥子雕的吧!’幾十年的眼力,要辨認雕刻風格還是簡單。何況他對秦湛的雕刻技藝有了很深的研究,不僅是那雙筷子,還有自己孫女讓秦湛雕的小物件。
嚴烜沒有說話,把小木珠子放在張蘭山的手心。
一點清涼由勞宮達于四肢百骸,全身的疲累頹唐滌蕩而去。張蘭山剛剛恢複的身體,片刻之間似乎活力充沛,神采奕奕,心神清明!
‘真是寶貝,不,神物!’張蘭山驚異的瞧着手中的拇指大小的刻有花紋的小珠子。這不是什麽法寶,這是神物,真正的神物。
嚴烜很大方的說道:‘雖然咱們不是朋友吧,看在幾十年對頭的份上。送你吧!哎!你也不用用那麽崇拜的眼神盯着我,雖然我也很偉大!’看到張蘭山的眼神,他倍覺有面子,幾十年了,揚眉吐氣的感覺!
‘我的眼神是疑惑,不是崇拜!這顆珠子絕對是那小夥子雕刻的!’張蘭山對自己很有信心。這點眼力他還是有把握的。‘你送給我吃的那藥丸是叫回春丸吧!’
嚴烜問道:‘你怎麽知道?’他好像沒對誰說過。
‘小顔問的秦湛!’張蘭山說道。
‘回春丸呐!回春丸!那是神醫的藥丸吧!’張蘭山盯着嚴烜,想要在他的臉上讀出點什麽。秦湛?這名字不僅是耳熟,而且大名鼎鼎!神靈之名!
嚴烜笑道:‘沒錯,那就是神醫的三命藥丸。三種保命藥丸之中的回春丸!怎麽了?是不是更顯得我很偉大,很崇高?爲了幾十年的對頭,居然不惜用價值千萬的藥丸就他的命!以德報怨呐,很高尚!哈哈!’
張蘭山也是笑道:‘你也不用打哈哈了,咱兩個鬥了多少年了?五十年總有了吧,你一咋嘛眼,我就知道你拉什麽屎。打馬虎眼?你什麽時候成功過?’
接着說道:‘你雖然接受過神醫的治療,但沒聽說神醫送給誰過藥丸。而且神醫身隕之時你在場,你們怎麽回來的?每一個人都是接受了反複的調查,審查,即使給了你藥丸你能帶的出來嗎?’張蘭山笑道。
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清涼的小珠子,張蘭山說道:‘神醫的大背包的下落,你們這些在場的人最清楚!那些藥丸的下落你們也都清楚!估計全世界都清楚!既然那些藥丸都被收走了,你的這些藥丸從何而來?’
嚴烜說道:‘神醫的背包,确實是失蹤了。外界一直以爲是當時封鎖山林的軍隊把那背包取走了。我們這些在場的人知道,在軍隊來之前那個背包就已經失蹤了。軍隊對我們的搜查,我估計也是爲了那背包!’當時情況很混亂,所有的人都在悲戚之中,但有些記者注意到了那個背包!當人們注意的時候,那個背包已經失蹤了!
‘哦?’張蘭山有些意外,真的失蹤了?他還以爲是消息被封鎖了,沒想到是真失蹤了。‘既然如此,你的這些藥丸更不可能是當時所遺留的,是不是?’張蘭山指了指樓頂!
嚴烜笑道:‘你有什麽話就直說,怎麽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神醫的回春丸,這顆堪稱神物的小珠子,地穴晦氣!’張蘭山說道:‘最主要的是,即使有了這些東西!以你的見識你也不會認得!你怎的知道這些珍玩哪個有地穴晦氣?即使知道了有地穴晦氣又怎的知道要用回春丸醫治?即使你知道怎樣醫治,但以後呢?如果沒有這神物還是要沾染那滴血晦氣的!’
張蘭山笑道:‘你老家夥有多少本事我是知道的。地穴晦氣你肯定不認識,你也不知道回春丸能治療地陰晦氣導緻的病症,你更加不可能有這小珠子!最重要的還有那小夥子的名字!秦湛?’
‘是不是那小夥子和那人有什麽關系?’張蘭山低低的問道:‘難道這小夥子是行者之一?不可能!行者不會取用神醫的名字!醫術,拳術,名字,性格!難道是……’張蘭山說着,嘴巴漸漸的張大,眼睛也瞪的老大,驚訝的看着嚴烜。
嚴烜的手指放在唇上,點了點頭:‘我本也沒有計劃再瞞你!神醫!那粒小珠子是他送的。’
張蘭山得到這個答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莫名的激動充斥在胸膛。樓上的那個人就是傳說中的神靈!行者們傳揚的已經複活的神靈!他真的又來到人間!
‘先不要激動!我還有事情和你商量,看你那點出息!’嚴烜對着張蘭山撇嘴道。張蘭山一副腦血管要爆裂的樣子。
張蘭山把胸腔内的氣吐出,喘了幾口大氣:‘你甭蔑視我。我想,你初見到這位的時候,比我也強不多少!’心内的感情難以描述,當你知道你眼前是一位神靈的時候會是什麽感受?
嚴烜笑了笑,說道:‘誰能保持平靜?哈哈!我想和你說的是,你收的銀塔,我收的玉牌,玉镯。據秦湛說……你不要這樣看着我,是他讓我這麽稱呼他的!’在他稱呼秦湛的時候,張蘭山詫異的看着他。神靈的名字也能直呼?
‘據神醫說,這些東西是最近幾個月前,出自隋朝一位公主之墓,地穴晦氣深重,觸之即傷,藏之即亡!’嚴烜還是把秦湛改成了神醫,他也覺得用神醫這個名字比較踏實。
張蘭山說道:‘他的意思的是要把這些東西盡快的收回來?以免造成大危害?公主墓呀,那可得有不少物件!’神靈大山的慈悲!
嚴烜點頭:‘這也是我不避諱神靈身份的問題,即使避諱你老小子早晚也會猜到!我想,以你我二人的渠道把這些東西都收上來!’即使張蘭山不問,嚴烜也計劃把秦湛的身份暴露給張蘭山,這個收購計劃有張蘭山會更順利,更快!而且張蘭山的人品沒有問題!
‘錢!你我的那點錢恐怕是難以完成!即使是鬼貨價格低一些,但也不會低太多!’張蘭山曉得,能夠出土銀塔玉璧那樣珍寶的公主墓,出土的物件定是不少!憑借他們的渠道收上來問題不是很大,但資金是個問題!他的那個銀塔花了他三十萬!
嚴烜說道:‘這是要和你商量的第二件事!以你我的财力是不可能收購那麽多物件,神醫說,賣點回春丸……’
秦湛盤膝坐在地闆上,手裏的小刀轉動,雕刻着小動物。他還是比較喜歡這些小貓小狗,木屑點點的掉落在地闆上。他的對面坐着吳憐!
吳憐就這麽直勾勾的盯着秦湛已經有半個小時了,一句話沒說,就這麽上下的打量着。她也嚴重的懷疑秦湛的身份。她在回憶着,秦湛出現後的點點滴滴,回想着被她曾經忽略過的細節。
他的眼睛中那份淡然,那份無言與那個淩亂長發胡須,滿臉的風霜褶皺神醫的眼神是如此的相像。身形,臉龐,高矮!她當時見到神醫的時候,神醫背已經有些彎曲,沒有眼前這人的筆挺!身材也沒有他的高大!除了眼神,無言之外,他們兩人似乎沒有相同之處!
但吳憐的感覺,這兩人有着某種聯系!
‘你是不是神醫大山身後的一位行者?’吳憐開口問道,如果說是秦湛就是神醫大山,她有些難以置信!
秦湛搖頭!
吳憐也是盤坐在地闆上歪着腦袋看着秦湛:‘你能解釋下,你爲什麽會醫術?你爲什麽會有回春丸?我外公爲什麽會對你那麽恭敬?’雪白的腳趾上下動着。
秦湛沒有說話,繼續着他的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