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雕些什麽?’秦湛手裏那這吳憐撿來的一節帶有丫杈的枯枝問道。
‘雕個什麽呢?那就雕個玫瑰吧!對,就雕一朵玫瑰!’吳憐興奮的說道。雖然那些龍鳳小狗小貓的很可愛,但是少幾分浪漫。
秦湛問道:‘玫瑰?’随即點了下頭,玫瑰他見過。盤坐在地闆上,拿其他的小刀,在這隻帶有丫杈的,做彈弓倒是很合适的枯枝上削着。
‘你等等!我去那些圖樣!今天咱們這六段樹枝全都雕成花朵!’吳憐光着小腳,蹬蹬的跑下樓去。她要到書房找些花兒的圖樣。
嚴烜在門外進來,頭上有些汗,對急忙忙的吳憐問道:‘小憐什麽事這麽着急!’手裏的皮包小心的放在門旁的架子上。
‘秦湛要給我雕些東西,我給他找些圖樣!’風一樣的跑進書房,吳憐說道。
嚴烜坐在秦湛的身邊,在包裏掏出一對晶瑩剔透翠玉玉镯:‘您看看!’這是他這幾天在市場見到的。近期突然有人在市場上間斷的抛售這些東西。
杭木市的古玩市場說大那就很大,每天淘來淘去人物數不勝數。要說小,那也非常小。杭木玩古玩收藏的,玩得起收藏的也就是那麽一批人,東西在轉來轉去最後還是要落在這些人手上。最近一個月嚴烜和張蘭山在二百大見到幾件有些蹊跷的好東西。
秦湛接過玉镯,片刻說道:‘公元350左右!’
‘您看看這東西多久出的地穴?’嚴烜問道,這一雙镯子絕不是在外流傳的。如果在外流傳,玉镯上會有人把玩的痕迹包漿!這镯子上很幹淨!
秦湛說道:‘與你那玉璧同出一穴。’這上的地穴晦氣與那玉璧乃是出于一地!
‘果然如此!’嚴烜點頭說道:‘哎!不知道哪一座大墓又被人盜掘了!根據這些出土的物品等級來看應該是皇室墓葬。’出土皇室之物的多半是皇家或者顯貴。
嚴烜說道:‘不知道多少的好物件,又要流到國外去了!’他收藏主要的目的就是不讓這些國寶珍玩流失到海外,但是他又能阻擋得了多少呢。
‘會出土很多嗎?’秦湛問道。
嚴烜點頭:‘如果是顯貴之墓,數量也許不會太多。但那也隻是相對,千件文物應該是有的!一些錢币小件尚且不計算在内。如果是皇室之墓,那就不好說了!少則數千件,多則數萬件!’
‘不過盜墓者不會全部取走,他們多是會取些金銀玉器,陶瓷等物。有着較高價值的物件,其他的則是不屑一顧!’嚴烜說道,這也是考古學家和盜墓賊的唯一區别。考古學家是對所有的文物都有興趣,盜墓者隻對能賣錢的東西感興趣。
嚴烜說道:‘根據這兩件東西來推測着墓穴應該是皇家之墓,即使盜墓者隻取這些金玉之物。也會有數百件之多!’玉璧以及這玉镯顯示這墓穴主人不同尋常,在皇室的身份榮貴!也并不是所有的皇室墓都能藏有大量珍玩,一些不受寵信的皇族之人尚且不如顯貴的墓葬豪奢!
秦湛手裏的小刀飛舞:‘把那些地穴之物都收回來吧!出土百餘天尚且晦氣沉重不減,而且隐含怨力邪祟!觸之疾病,藏之斃命。’頓了一下:‘那些盜墓者現今應該已經都不在人世了!’一朵白白的小玫瑰漸漸的在他的手裏出現。
秦湛的話讓嚴烜打了個冷戰。觸之疾病,藏之斃命!好嚴重的晦氣。‘能有什麽化解嗎?’嚴烜問道,他是不怕,有了秦湛給的那枚小木珠子可以抵抗這些晦氣。
秦湛搖了搖頭!既然讓這些東西現世,那就要接受它們所帶來的一切。
‘嘿嘿……’嚴烜對着秦湛有些苦笑:‘我沒有那麽多錢!’他是不缺錢,但是要這樣大規模的收購如此多的珍玩,他力有不逮!
‘盡力而爲吧!’秦湛說道。
吳憐終于把那本各色花卉的圖冊找了出來,蹦蹦跳跳的進門來,說道:‘你們兩個怎麽總是神神秘秘的,說什麽呢?哇!’趕忙跑到秦湛的身邊,小心的捏起他手心中的一支通體白皙玫瑰,淡淡的紋路襯着花苞。
新聞上不斷地出現屠俠在行俠的過程中,血腥的屠殺無辜,老人,孩子,甚至孕婦!人們也漸漸的習慣了電視上的那些專家教授的侃侃而談。爲什麽屠俠會如此的喪心病狂!
谷靈笑着讀着報上的新聞,小伎倆!甘肅!爲什麽?還不是想要把自己引到甘肅去。啃着手裏的燒餅。爲什麽不是大餅?燒餅也是大餅,縮小迷你版!
這種伎倆不是爲了抹黑屠俠,不是爲了打擊屠俠的聲望,而是要引屠俠出現。華國經曆了兩年多的屠俠風暴,屠俠的俠義已經深入人心不可動搖。如今出現這樣的抹黑的小手段,太低級了。不僅不會受到預期的效果,還會引起反作用!
應該是自己的爸爸的作爲吧!谷靈笑了笑,把手上的燒餅的碎屑倒進嘴裏。既然知道有極大反作用還應用?哈哈!要消滅或者誘捕屠俠嗎?還是要加速淡化神醫大山的影響?或者是引誘外國某些勢力的攪入?政治上的新一輪洗牌的開始?也許吧,也許吧!
‘你布置你的大網抓所謂的大魚,我來撒小網抓那些所謂的小魚!’谷靈輕聲笑道。你們玩兒你們,我自己玩我自己的!化作一道黑影!
河北北部再次出現屠俠,一百餘位被屠殺!
第一位心行者回歸落神山!刀行者,吳青衫!這位最早跟随神醫的行者,依然是最早的回歸到他的腳步下。靜靜的跪伏在落神石一邊,他在忏悔,忏悔着過往。
‘你應該站起來!而不是像一灘泥一樣趴在地上!’他的身邊站着一位高大的人,夜幕下臉龐有些陰郁!筆挺腰闆,筆挺的衣服!
刀行者沒有回答!他的額頭觸着山石,低低的念着什麽!
嘭!刀行者被踢出很遠,手被地上尖銳的山石劃破,鮮血滴在地上!沒有言語,起身繼續的跪伏在青石之旁,嘴裏還在喃喃的念着!
嘭!再次被踢翻!
嘭!爬起來跪伏!……
嘭!嘴角之上滴着鮮血,眼神之内淡然哀傷,嘴裏的粘膩的血腥也不能停止他的忏悔!他希望再次追随到他的身後,沒有愧疚的追随他的身後。
‘老刀!你說句話……’遠處林木後一個持着槍械的人焦急的說道。
高大的中年人的皮鞋踩在刀行者的頭上,碾壓着,山石在他的臉上撕裂出傷口。口鼻内流着鮮血。他依然的喃喃自語,任由那種疼痛蔓延着,這是他要償還的,必須償還的!神醫的德行讓他的作爲顯得卑微,兩年的跟随讓情感已經湮滅的他懂得什麽才是大勇!什麽才叫做戰士!什麽才是真正的戰士!
‘老刀…..’中年人身後又出現一個聲音,有些惋惜。在中年人的周圍不遠處,六個黑影隐藏在山石樹木之間。守護着這位中年人!
中年人喝道:‘閉嘴,這個廢物已經沒有了血性!他不在是一個戰士!他現在隻是個沒有膝蓋的軟蛋,隻知道跪在地上給那個死了的,一樣是廢物的秦湛磕頭!廢物,都是廢物!’皮鞋重重的跺在他的頭上……
中年人看着全身趴伏在地刀行者,在他的頭上吐了一口痰:‘廢物,你自由了!這就是你所渴望的?逃兵!去跪拜那個死人吧!你将是作爲一個恥辱而被記錄!廢物!廢物……’皮鞋又重重的踢到他的身上,中年人的臉上現着瘋狂……
一張退役證扔在他滿是血污的臉上,粘稠的血紅!
手指輕輕的觸碰着這張貼着他微笑照片的本本。身體慢慢的蠕動着,緩緩的轉身趴在地上,傷口流着鮮血的臉,貼在地上,雙膝支起。又跪伏在那青石之旁……痛楚變得不再重要!
我已經是我自己了!我的跪拜已經不再懷有愧疚。咳咳……以本心起誓,我,刀行者将以神醫山大爲……願吾身化作……言語伴着鮮血在流淌!
這是個遲來的誓言!他欣喜!
百合,茉莉,紫荊……在秦湛的手裏一朵朵的花兒,或含苞,或綻放,或清麗,或雍容。
吳憐把這些小花小心的放進一個小盒子内,說道:‘秦湛呐,你要是談戀愛絕對是個情聖級别的大人物。單單是這一手藝得迷倒多少無知少女?’送花很俗套,但女人都喜歡。送這親手雕刻木頭小花不俗套,而且浪漫,非常的羅曼蒂克!
她的這顆小心肝,瞅着這些精緻到完美的木頭花兒,砰砰亂跳!‘張小顔這幾天找過你沒?’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小盒子裏的六朵瑰麗!
‘找過!’秦湛說道,那個軟軟的女子也是找他雕一些東西!他和張小顔也算是熟識,每天這個女子都會和她的爺爺,一起到到他旁邊練拳。
吳憐擡頭問道:‘她找你幹什麽?’
‘雕一些詩句!’秦湛說道。
‘什麽詩句?’吳憐小臉有些陰沉。
‘相看兩不厭,唯有敬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