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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無措

秦湛終于知道自己在怕什麽,在不安什麽。因爲他心中有了三個字:舍不得!

‘舍不得’!他明白了,他舍不得谷靈,他離不開谷靈!他怕失去,怕失去谷靈!這就是他的怕!谷靈是他唯一的眷戀,也是唯一的寄托!這種舍不得,讓他的紫府動搖,讓他心生不安,讓他……

秦湛手裏握着谷靈的金棍,手足無措。幹什麽?去幹什麽?應該去幹什麽?他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他慌了,他的所有的沉穩,定力,理智消失了,隻還剩下驚慌!

劉青看着秦湛,他的手在抖,他的身子也在抖,他的眼神散亂遊移不定!‘小山被她的父母接走了!’劉青不知道自己怎麽回的酒吧,在她醒來的時候,她躺在大切諾基的後座,身邊還有這根金棍!車子已經停在了她的酒吧門口!

三天,三天了!秦湛在大山裏制藥用了三天,他心中的不安讓他連夜以最快的速度飛奔而回!可回到酒吧,谷靈不見了,不見了!

劉青對于谷靈的事情沒有報警,谷靈隻是被自己的父母找了回去,而不是被人劫持。對于谷靈的回家,她有些欣喜,内心的欣喜!

酒吧的大門緊閉,劉青給酒吧内的女孩們放了大假,酒吧要歇業半個月!她在等秦湛的回歸,她等了三天了!‘不要擔心,她隻是和她父母回家,也許很快就回來了!’劉青想要上前撫慰這個已經淩亂的男子!

啊!劉青被莫名的彈了開來,跌倒在地上。

秦湛的手反複的撫着這根金棍,有些搖晃的身體的周圍,氣流混亂。桌椅在這氣流翻騰之下不停的抖着,慢慢向後退,摩擦着地闆吱吱的響。

啪!血紅的吊燈碎裂化作晶瑩,圓形吧台内的酒瓶爆裂,大理石的地面,吧台,嘎吱嘎吱的出現了裂紋。秦湛猶如魔神,被一團白霧籠罩,偌大的酒吧内以秦湛爲中心,桌椅被這混亂的氣息壓制在四周的牆邊,嗚咽!

劉青想要陪着這個魔神,但大廳内巨大的而混亂壓力把她推到休息室。

輕輕的觸摸着金棍之上的五個細小的文字:愛别離!大勢!大勢兩個字尤爲深刻!

她無奈,她無奈。秦湛在這些字裏面讀出了無奈,酸楚……她走了!他的精神依靠不在了,他的靈魂丢了,他所有的東西都丢了……

陶雲紅着眼睛站在秦湛的身邊,輕輕的呼喚,他沒有言語!梅雪眼内的淚珠不停的滾下,摔在地上。陶水德哎了一聲,輕輕的拍着自己女兒的肩頭。

這個魔神般的男子癡傻了,唏噓,五天了,他站在這裏五天了!陶水德可以理解秦湛的心情,當初他妻子離他而去的時候,他也是……哎!

沒有人知道這個猶如木頭般的男子站在那裏想着什麽,摟着金棍就這麽站着,沒有絲毫的動搖。沒有人能理解秦湛的感受,沒有人能理解秦湛與谷靈的情感。

秦湛是把所有的精神,情感,甚至靈魂全都寄托在谷靈身上。谷靈是他的依靠,内心的依靠,生命的依靠,但這種依靠突然消失了,消失了……一幕幕的閃現...大饅頭…迪耐…大米飯…又一幕幕的消失……明亮中又昏暗。

酒吧内一片狼藉,桌椅堆在一邊,大背包也被那天的氣流壓在牆角,上面是個翻了的桌子。劉青沒有收拾酒吧,那混亂的氣流肆虐了六個小時,才漸漸的熄掉。這個男子就這麽平靜的站着,眼神内沒有了焦距。

‘都吃些吧!’陶水德買來飯食對三個女子說道。

三人無心的吃着,都呆呆的看着這個猶如雕塑的男子!‘你快醒來呀,我好擔心你!’陶雲吃着飯食小嘴顫抖着,喃喃的說道。本是香甜的蛋糕,有些鹹!又是一天,天又黑了,小山呐你真是幸福,有這麽個男子爲你站崗,站了五天的崗,梅雪鼻子酸酸的說道!

哎!陶水德再一次的歎了口氣,轉身,這三個女子他勸不了,沒有人會離去。她們陪了這個雕塑已經五天了。他把身邊的幾個電暖器開開,深秋的夜,很涼!

谷靈坐在别墅院子裏的石凳上,似乎感受到了秦湛的那種彷徨,無助!‘你這個小鬼,要堅強喔~’心裏發疼,悶悶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她心上捶打!

‘還在想他?他不适合你!’劉翠華輕輕的走到她的身邊,坐下說道。

谷靈深吸了一口氣,笑道:‘那麽誰适合我呢?是不是香港的那位帥哥?’首都平京的空氣質量還如專家說的那麽好,雖然有些灰蒙蒙的看不清星星。

‘他不好嗎?美國著名大學的在讀碩士生,年輕英俊。我和你爸爸都是見過的,這個年輕人知書達禮,溫文爾雅,頗有古時的君子之風。家世也好,這個年輕人你一定要見見,他比你大不了多少,年輕人應該有共同語言!’劉翠華笑着說道。

谷靈擡頭看着有些朦胧的月亮,說:‘最主要的還是家世吧。李籍暄,這個香港首富李建初的小兒子。自小就被稱呼爲神童,十四歲就成立一家快遞公司,一年後這個快遞公司以建立之初百倍的價錢被他賣掉,十八歲在股市的處女秀上就給自己零花錢的賬戶上增加了一個億。從此這個被譽爲商界神童的人消失了!’谷靈笑了笑:‘原來是跑去美國讀書去了,今年有二十三歲了吧!’

劉翠華喜道:‘原來小靈也關注這個人,我和你爸去年在香港開會時與李建初見了面。接受他的邀請去他家做客。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神童,年輕俊朗……’自己女兒對這李籍暄居然知之甚深,讓她驚喜!

“這個年輕人是不是也如我的那個‘高大威猛’‘性情敦厚’的姐夫一樣的優秀啊!”谷靈笑着說道,雙眼盯着自己的母親劉翠華!

劉翠華的臉色轉而通紅,手抖着指着谷靈:‘你,你……’

谷靈笑着:‘那個姐夫呀,真的很适合我的姐姐。高大威猛,拳頭真的很大,打得我姐姐總是渾身的青紫。性情敦厚,性子也是敦厚的很,真的很敦厚呀!哈哈!’

劉翠華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閉嘴!’一聲低喝,古溫推開門走了出來。

古溫沉着臉說道:‘這就是你在外面闖天下,走江湖學來的嗎?學會了頂嘴,譏諷父母了?你的眼裏還有沒有長幼有序?還有沒有上下尊卑?’谷靈的話也刺痛了他!

谷靈對着古溫說道:‘姐姐長幼有序,懂得上下尊卑。她很懂事,從小就很懂事,就是死,也是死的很懂事。不割腕,不服毒,不溺水,隻是不小心的手指搭在電門上!這樣死,大家都不會沒面子,依舊會繼續一團和氣。意外嘛,僅僅是意外!’

谷靈輕輕退後一步,古溫的手掌擦着谷靈的鼻尖而過,煽起一陣的涼風,吹動着谷靈額前的幾縷秀發。‘您的身手還是這麽矯健,我姐姐那次也是領教您這特種部隊首長的巴掌了吧。’不理會氣得顫抖的谷靈轉身而去。‘我要見我得爺爺!’

‘你!’古溫還想上前,教訓一下這個目無尊長的女兒。但被劉翠華緊緊的拉住,氣呼呼的坐在石凳上,把手裏的東西拍在石桌上。‘你拉着我幹什麽?這個女兒還不如不找回來,找回來整天的惹我生氣!’谷靈回家一個星期,幾乎每次父女相見都是不歡而散!

‘女孩子嗎,感情要細膩些。等過段時間她對那個秦湛的情感就會慢慢的淡了,那時候也許就會好多了吧。’劉翠華勸着古溫,拿起古溫拍在桌上的一張身份證:谷靈,京西市…..這上面的年齡顯示谷靈十八歲!

劉翠華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這是咱們家小靈在京西市做的身份證?怎麽才十八歲?’谷靈的真是年齡是十九周歲,虛歲二十歲!正是愛的朦胧的年齡,今天喜歡他,而明天又會喜歡别人!

‘這不更說明她聰明嗎?我已經把這個身份證注銷了!’古溫說道。

劉翠華問道:‘那個秦湛你調查了嗎?’

古溫點了點頭:‘這個小子也許真是個災民。在河西縣他并沒有真的被打死。可能是當時被打的昏迷或者進入短暫的假死狀态,被法醫誤判爲死亡。小靈把他背走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蘇醒了過來。’古溫請教過一些專家,專家說有的人可能出現短暫的假死,心跳呼吸短時間的消失,然後在某時恢複。也有過這樣的記錄!

‘他真的是天生神力?武林高手?神醫?’劉翠華看過那些材料,把這個江湖魔術師描述成一個超人。

哼!古溫有些不屑的說道:‘我想也就是力氣比一般人大些,武功倒是有,身手不錯。神醫嗎,江湖把式!他們在河西縣出來後,确實救治了一些人,但大多是普通的小病。’又嗤笑道:‘青雲鎮上的老百姓都在傳揚這個小子是神醫,哈哈。開始我還真以爲是什麽隐藏在民間的醫道高手,特意請了兩個醫學專家,爲青雲鎮上幾個經過那小子治療過的人檢查。發現他隻不過是用針灸暫時的緩解了那些惡疾的症狀!’這樣的江湖手段還能稱爲神醫?騙那些愚民罷了!

秦湛在古溫的眼裏隻不過是個,有一身不錯的武藝,有兩手江湖醫術,走江湖打把勢賣藝的變戲法的藝人而已!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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