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撫養着自己年幼的女兒,一邊聯絡那些還在堅持的人們,也在與那些堅持不再的人們失去聯系。“呵呵!時間越是長久,身邊的人也是越少,而且的我們前行的腳步也愈加艱難。”薛士鯉笑道:“某些人很是有意思,他們自己缺少的東西,也不允許别人擁有,而且他們越是沒有的東西,越要說假話标榜自己有,或者标榜要求别人一定有…….這個東西就是德行。”薛士鯉話裏帶着幾分的譏诮。
“到的後來,能所堅持的不過三五人而已,且四處碰壁,我們的剛直,我們的不妥協讓我們寸步難行!”薛士鯉說道:“我們知道,并深信,我們所行的是德行,但我們幾人開始疑惑:德行是不是非要以這種甯折不彎的剛性來作爲呢?”望向秦湛。
秦湛此時放下手中的掃帚,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有了這個想法很可怕?”
薛士鯉點頭,說道:“這樣的思維意味着對我們以前的所堅持的底線的突破和颠覆。這想法給了我們一個潛在的含義,那就是‘隻要是爲了善,那就可以不擇手段’。這太可拍了!好比,善意的假話,如果是出于善意就能說假話的話,那麽假話就沒有了限制,沒有了底線,我們随時可以打着‘善意’的旗号,去無顧忌的且心裏安穩的說假話了。行德行也是如此,無限制的不擇手段的以達到目的。”他的這番話是對齊苒和任蘭說的。“但是!假話永遠是假話……”
秦湛笑了笑沒有言語,伸手示意三人出門,轉身之時青光頓起籠罩這院子及十六間房屋,但一閃而收。齊苒和任蘭隻覺得眼前青光一閃,一切又恢複正常,似乎是瞬間的幻覺。兩人對視一眼,四下張望。
‘哦!原來是打掃房間!神仙辦事真是不一樣,效率都很神仙。’任蘭的目光透過房間窗戶的玻璃,見到剛才那大卧室内的淩亂的小床都變得整潔。廚房内的鍋碗瓢盆變得一塵不染……眨眼間這院子内房屋内的一切都變得整潔井然。‘難怪他能把劉隊那髒得不可就要的煙缸擦的如此光潔,人家是神級清潔工啊……’心裏念叨。
四人出得大門,沿着門前這穿鎮而過中心石路向西漫步而行,順着道路向遠處望去。石路彎曲而進,盤旋在起伏之中,直通向那西邊的南平山上,山上郁樹之間一座紅牆寺院隐現。這路正是通向那南平山普甯寺的必經之路。
道路兩旁青磚白牆的小巷之中,不時的有人探頭觀望着秦湛一行,尤其是把目光投向那兩個大美女和那道裝人,低低而語,竊竊而談。
薛士鯉說道:“這個鎮子終于又安靜下來了!”四下打望,帶着笑意。
“以前不安靜嗎?”任蘭問道,心裏卻是想繼續聽薛士鯉的那個有點長的故事。女人呐。說來奇怪,本就是情感柔弱,可偏偏喜歡那種酸酸楚楚的故事,喜歡跟着哭的的傷心。男人是喜劇的創造者,女人則是悲劇的欣賞者。所以來你挂着總是不搭調。
“很早以前,這裏本是安甯的,真是:小雞唱天樂,老牛聽地雲,童叟笑聲語,清閑享人倫。祥和!”薛士鯉伸出右手指向那南平山,言道:“可後來那間廟宇突然‘靈驗’了。據說是求子得子,求财得财,信衆和遊客來此紛纭,一時間香火大盛。那這必經的杏林鎮自然的也就紅火起來。你們看,這兩邊的房屋,原先都是住家。現在都多數都改做了飯店酒肆,香閣茶鋪了。呵呵,這就叫旅遊經濟吧!”
哦!任蘭點頭:“是因爲這個啊!”環顧着這街道兩旁的房屋店面,不過眼下這些臨街的店面多是門闆上鎖,即使有開着的。也是幾家日雜的小百貨店,街道上除了三五的行人,很是冷清,不像是紅火的樣子。“薛伯伯,是不是現在那廟裏的和尚們又不靈了,怎麽這裏沒什麽人?”
薛士鯉笑道:“和尚們靈驗也沒用!先不說這廟的靈驗,咱們還是繼續我的故事,因爲這廟的事情也在故事之中。”
幾人聽聞着薛士鯉的故事,漸漸的走出杏林鎮,步履山路,走向那普甯寺。
“我們最後的還在堅持者一共五人,我,李定義,劉芳,簡湘,荊靜。”薛士鯉說道:“但我們五人卻因爲剛才那句話:‘德行是否必須以剛直來表現’的問題分道而行。李定義出家做了和尚,以出家人的身份來化解我們所身處社會中的百般負累和打壓,去繼續着神靈大山的德行。”齊苒和任蘭看向走在身旁的秦湛,這個貌似年輕的黑大個就是那個神靈。
“李定義這個家夥,打着和尚旗号行德行的方法,果然不錯,依然德行之下,不僅沒了原有的打壓和蔑視,還博得了好大的聲望,也逐漸在華國佛教界内成爲舉足輕重的大師!嘿!”薛士鯉笑了下:“幹的都是一樣的活兒,當和尚前與當和尚後,差距怎麽這麽大捏?”
“五人中荊靜原本是醫生,曾在大山基金供職,也因此被劃爲‘大山餘孽’,被吊銷醫師執照,之後聽說去做了遊醫,我們很久都沒有聯系了。”薛士鯉說道:“簡湘!”說到簡湘時他深吸了一口氣。“對于簡湘,我隻有兩個字,佩服!”
“簡湘!甯折不彎!不妥協!”薛士鯉說道:“在任何境況之下,都是如此,他也因此而磨難重重,不得已去見識破爛爲生,爲的不和那些濁物同流,聽說他還收養了幾個孩子……剩下的兩人是我和劉芳。劉芳的想法不多,或者說她不想去思考什麽,她不會考慮是要堅持剛直,還是迂回行德,這些她不在意,她隻是在盡力而爲……也許我們五人之中就她的境界最高。”
薛士鯉笑道:“凡是留在最後登場的一般都是大人物,我就是這五人最後登場的大人物!哈哈!”笑聲在山道的山林裏傳出許遠。“大人物的我,開始時也如我妻子一般,奔走在各地爲人們提供法律方面的業務,也憑此而混口飯吃……可目及所在,富者十之*不義,官者十之*不仁,匪者十之*非官即富,但他們卻是香車美女,華服玉食,似尊似貴。他們憑什麽?!天理還在嗎?…….”
“‘以無法爲有法’的國度裏,在這些‘尊貴’且‘無法’的大人面前,律師這個行業是個笑話,而我就是那個笑話!”薛士鯉說道:“所以,我把律師這個業務給戒了,不寫狀子,不打官司,我開始講笑話,給那些大人們講笑話……”
薛士鯉說道:“騙富濟貧!恩!不能這麽說,應該說是通過利用智慧的方式在不違背律法的情況下去使得一些人的将其非法所得自願的拿出來,再将這些所得用到該用的地方!”
噗嗤!任蘭和齊苒同時笑出聲來,好拗口的名詞解釋,不如騙富濟貧來的精煉。“别笑,這裏面的學問可是大着嘞!”薛士鯉也是笑道:“高深莫測呀!就這樣,我小打小鬧了幹幾年,收入還算不錯,開支基本平衡。但是通貨膨脹,哦,不,在華國應叫做‘有華國特色的錢毛了’,更因爲劉芳的收養的孩子越來越多,而越來越不能支撐,所以我計劃幹一票大的!……”
任蘭說道:“等等!等等!您說,您以前騙錢,哦,不,不是騙錢,是那什麽用智慧在不違法的情況下……您是爲了劉嬸所開辦的這個小孤兒院?”
薛士鯉點頭:“大部分是用于孤兒院,還有一部分捐給慈善機構。但我糾正你一個錯誤,是孤兒院,而不是小孤兒院。剛才你麽你所見的孤兒院,隻不過是二十家孤兒院的其中之一!它并不小,也不會小!這是我和劉芳共同商議的,爲了不引起某些人注意,化整爲零,以家庭的形式來收養孤兒。三十個孩子一個家,分别散落在較爲偏遠的村落裏。”齊苒和任蘭聞言訝然!
“五年前,我因爲合同欺詐和非法集資被判刑!這就是我幹的那票大的!”薛士鯉頗是自豪的說道:“五千七百萬!這個數目還可以吧,我挺自豪的!想起那些‘受害人’來,我真是驕傲!你們知道嗎,這幾千萬的巨款其實隻來自十幾個人,但敢站出來告我的不過三個,而且這三個還都是委托了七大姑八大姨又委托代理律師來的。這些人的本人根本不敢露面!”
齊苒說道:“是不是都是官員?”
薛士鯉伸出大拇指:“恭喜你!答對了,這十幾人都是官員,而且還都是不大卻是要職的官員,他們最少的也拿出了幾百萬,他們敢站出來指控我嗎?不敢!可雖然不敢站出來,但打擊報複是免不了的,這不就把我判了個五年。”
“這是打擊報複?”任蘭奇怪的問道,騙了五千多萬被判刑,是打擊報複?應該是合情合理的才對!
薛士鯉說道:“當然是打擊報複!憑着我的專業素養,當然了,也靠那群白胖蛆蟲的驢糞蛋子腦袋,我在這件案件的運作上,怎麽會留下什麽把柄?哦!罪過!罪過!貧道侮辱了驢糞蛋子!他們絕對比不上驢糞蛋子!這票買賣做的幹幹淨淨!哈哈!但對我的抓捕就是在沒人證,沒物證,沒一切證據的情況下進行的,不僅如此,就連當時給我派發的辯護律師都是在幫原告說話。啧啧,哪天庭審真是精彩紛呈……”
不知不覺間,四人走到了那廟門之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