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支銀針封閉與經脈交彙的大穴之上,由巅頂至足下,上下所連貫,在老人的身上密布,多達三十六支。
秦湛那已成五彩的造化生機網,閃動,陰陽二氣化作生機之氣注入這三*穴之内,封閉奇經八脈十二正經,抵擋着老人體内那逐漸蔓延的異力,也僅僅的是抵擋!這是秦湛回歸後,第一次使用神人術,但他的五彩生機之氣也隻是堪堪阻住那異力而已。
這種異力生性至陰,但非是天地陰陽之陰,也非是污穢陰邪之陰,而是一種奇異之陰力,秦湛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這種陰異力,且在他的靈台感識之内若隐若現,如不是寸關探脈之法,根本難以發現。開始之時,秦湛用以人間術(凡人醫術),針砭藥草來補其自身陽氣對抗異力,但此異力已是壯大,老人自身難以抵抗,而用針藥去消解這異力,卻毫無作用;他又施以内息驅逐,可内息對這異力也無所用!再用五行之氣包容消化,無用!陽之氣沖擊,無用!陰之氣引導,無用!……
原本銀亮的造化生機網,已經變化爲五彩脈絡,五彩閃動化出五彩生機,終于阻住那異力。秦湛感知,這異力侵入體内不僅吸納人體生機陽氣,而且還在同化人體内的生機陰氣,使之逐漸轉化爲這陰異力。如任其所爲,最後的結局就是陽氣耗竭,生機斷絕,換句醫學名詞就是‘死了’。
不過這異力侵襲極慢,且人體對其有一定抗力。說來也奇怪,對抗這陰異力的非是人體的陽氣生機,而是陰氣生機在抵抗消解那陰異力,這陰異力也是在同化人體陰氣,可謂是陰陰相抗,互相消解。那陽氣生機卻是阻擋不了那陰異力片刻。
外來之力,也隻有這五彩生機可以抵得住這異力。
“十日無虞!”秦湛說道。這陰異力他的感識難以辨視,隻能模糊的感應其存在。全憑内息探感辨别,所以他隻能先以五彩生機封住老人的全身經脈,使那異力難以再進,後再尋治療之法。
老人深深的吸幾口氣。他那急促的呼吸逐漸的平穩了下來,咳嗽也平息,說道:“謝謝秦大夫,好久沒有這麽輕松了。”笑了笑,他真是很久沒有感受這均勻的呼吸了,而且那體寒無力也消減了很多。老人那黧黑消瘦的面孔上有了一絲的安适。
“這位老伯是什麽病?”任蘭說道。驚喜,這個家夥不僅是高手,不僅是自行車騎到八十邁的高手,而且還是一個醫生?全能!大驚喜!
譚瑩看向秦湛,她也很想知道這位老伯得了什麽疾病。她給老人做了各種檢查,但均顯示正常,可老人的無力虛弱和氣喘咳嗽那時真實存在的。昨天問他,他沒有說,隻是搖頭。
秦湛說道:“異力!”
癔力?“你說的是癔病嗎?”譚瑩問道。她開始也是懷疑是神經官能症似的癔病,也就是純粹的精神疾病,并非是實質的器質病變,隻是病人的自我感覺,可後來譚瑩排除了癔病的可能。
秦湛說道:“陰性異力,他的體内經脈被侵染!”細小脈絡已是被同化,尤其是肺經諸絡。所以老人會表現出氣喘,咳嗽。
“你說的是不是毒素?或者說是放射性損傷?”譚瑩問道,她不太理解什麽是陰性異力,但她知道什麽是侵染。經脈,這東西,一直未被證實!
秦湛搖頭。他也不知道那異力是什麽,他從未見過那異力。“準備好了嗎?”秦湛對坐在床上陳坤問道。
陳坤猶豫了下,在他媳婦的拉扯下點頭,說道:“好,好了!”
秦湛手中再次出現銀針。“等等!”薛靜喊道。阻住将要給陳坤施針的秦湛,她一直覺得這陳坤夫婦的表情太奇怪,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任蘭和譚瑩的目光看向薛靜,很疑惑,躺在一邊的老人和陳坤夫婦也是看向她,但陳坤夫婦臉上卻有些慌張。
“先不要施針,我覺得,還是出院治療吧,那樣……”薛靜說道,她看到了陳坤夫婦的臉色。
陳坤的妻子趕緊的想要解釋,但秦湛擺手制止了,說道:“沒有關系!”“可……”薛靜還想言說,秦湛對她笑了笑,她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他能解決一切問題,她相信!
“我覺得也還是出院治療吧!”譚瑩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任蘭在一邊點頭,病房裏的氣氛有些奇怪。
陳坤的妻子慌忙的說道:“治療完這一次我們就出院,先治療完這一次……”半躺坐在床上的陳坤則是閉上了眼睛。
秦湛說道:“這是最後一次了!”手中的銀針刺入了陳坤的穴道。
啊!當秦湛的最後一柄銀針拔出穴位後,陳坤頓了下,忽然大叫。嘭!咣當!……
茶水涼了,變成涼茶;開水涼了,變做涼白開。大茶幾上擺放着的就是涼白開和涼茶。“辛居士,可言否?人走而茶涼了!”薛士鯉又倒了一杯涼茶說道。
“弟子愚昧,弟子愚昧,适才絕不是有意欺瞞的,請真人恕罪,恕罪,懇請爲弟子解難。”辛蔔衫說道,秦湛等人去後,獨自面對薛士鯉反倒有了拘謹,半響無語。
薛士鯉笑了笑說道:“貧道從未怪罪何人,也不會怪罪何人,人人自選生死道路與貧道何幹?莫談恕罪,恕罪!辛居士罪的是天,是自己,而不是貧道。”又爲辛蔔衫斟上一杯茶。
他哪裏有心思喝茶,急急的說道:“真人,弟子無知,請真人爲弟子化解苦難,請真人爲弟子……”再次的苦苦哀求,拉着薛士鯉的道袍大哭。
“哎!辛居士,非是貧道不救,而真是你……哎!好吧!”薛士鯉看着那哀求的辛蔔衫說道:“你本來隻是五行劫難,水火木土金,由水至金,劫難逐次嚴重,但最後的金難雖是見得血光,但也不會傷及性命。可沒想到,辛居士來時可是好一番的欺瞞言說,心驚、水火傷?辛居士的劫難可與貧道有何關系?即使辛居士先前爲秦湛奔走結下些緣由,但貧道已是提醒了居士有災劫,也算是了結了因緣。”
“既然居士與貧道無關,那麽居士的那番假是爲何?又想騙的了誰?即使騙的貧道,可曾騙得了居士自己?辛居士先莫辯解,等貧道說完。”薛士鯉止住急着要辯解的辛蔔衫說道:“辛居士的欺瞞,無非是在考驗貧道是騙子否?是爲了錢财否?不必否認,世人皆是如此心思,如是貧道出家以前也會這般想!這就是塵世,虛虛假假,爾虞我詐,所以我們才要修道,在這虛假之中超脫,借假而修真!”
“但是辛居士可知道,頭頂三尺有神明?”薛士鯉說道:“也罷,辛居士既然考驗貧道,那貧道自然言說。貧道今日拆解那谶語,如有不實不應驗之處,那貧道自滅于天地!”立眉喝道!(未完待續,)